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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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20,好有个性的车牌号啊。这款车子超赞,上次我看到广告,你知道广告上说什么吗?整款车子体现‘预’、‘纯’、‘妙’三种元素,时尚现代、令人瞩目、富有激情,并具人性化。预你所欲,超其所盼。等我有钱了,我也考虑买一辆。”袁润之眉飞色舞地说着。

欲?纯?妙?富有激情?欲你所欲?真是太色情了。

桑渝冷冷地说道:“袁润之,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做建材家居这行,我认识不少汽车公司的人,要不要我介绍你过去?”

隐约察觉到电话那头老板的怒气,袁润之立马住了嘴,话锋一转:“M——啊,师姐,那个,穆医生那边有打过电话来,说你迟到了,要下次再电话预约了。”

“哦。”要不是被那个肇事者给撞了,她现在也不会躺在仁爱医院的病床上,害她又要再抽出时间。袁润之帮她约那个穆医生至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下倒好,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都快被烦死了。

“那,师姐你现在在哪儿?”

“仁爱医院。”

“你不是没去看穆医生吗?”

“我被刚才让你查的那辆车给撞了,现在正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帮我尽快查到那家伙是谁,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敢肇事逃逸。”

“啊,这么严重!师姐,你别走开,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去接你。你等着。”

手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袁润之是个行动派。

收了线,桑渝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方要点上,一想到这里是医院,又将烟和打火机塞回包里。

这时,她瞥见自己右手掌心有一片蓝色印记,微微一怔。

很快地,袁润之便到了医院,在见到满脸怒容的桑渝之后不禁浑身打了个战,母老虎发威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二话没说,便找了个轮椅,推着她上了车,驾着车离开了。

“师姐,搞不懂你,有豪宅住,你不住,你要住‘毫宅’,有宾利坐,你不坐,你要开MINI。”

“豪宅缺一位打扫卫生的用人,宾利缺一个司机,依你的条件,我给你免试用期,明早八点准时去报到。”

“师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

“师姐,你右手掌心上的字迹,可以证明三件事:一、撞你的是个男人;二、这个男人姓沈;三、他不是肇事逃逸,只是临时有事,不能等你醒来,但把手机号留给你了,意思就是说等你醒了可以打电话找他索赔。可偏偏不凑巧,你手汗太多,刚好把他的名字和手机号那部分给汗没了。”袁润之一边驾着车,一边分析着。

桑渝在看到右手掌心上有字的时候很意外,但她坚持这个撞她的男人根本心不诚,偏偏还姓沈,姓沈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袁润之,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他要是留给我一个空号,也是临时有事?”

“师姐,我只是不会把人心想得那么险恶,难道你不希望他是真心想赔偿你的吗?”

“小心开你的车。该查的你得给我去查,别以为有了这些破字之后你就给我偷懒。”

“遵命,MB!”

“10%!”

“……”袁润之翻了翻白眼,要是师姐真的扣她薪水,她就决定每周末赖在师姐的“毫宅”里不走,直到把10%赚回来,“桑总,那个,下午标书拿到了。”

私下里袁润之叫桑渝师姐,但在公司人前或者遇到公事的时候,才会叫桑渝一声桑总。

“哦。”桑渝淡淡地应了声。

对于皇廷旗下皇廷酒店这个工程,她势在必得,因为她要赚钱,虽想赚钱,为避免见到某个她不想见到的人,所以对此事表面上是不闻不问,全权交给了袁润之和市场部,但私下关于投标的事,袁润之和市场部经理杨正坤随时向她汇报情况。

“桑总,那个,我今天出门时走得匆忙,钱包丢在了家里,所以购买标书的两百块钱……是我向GD公司借的。”

桑渝摸了摸脑后的包包,还是很肿,眈了一眼在开车的袁润之,冲着她笑了笑:“很好,你为公司省了两百块,这次美人计把握得很好,记得该用美人计的时候绝对不要吝啬。”

袁润之原以为师姐一定会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破骂“你怎么没将脑袋给丢在家里啊”,很是意外,师姐居然对她笑得这么灿烂,还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

不对,以师姐的性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袁润之突然一个急踩刹车,桑渝捂着脑后被撞痛的包包,怒道:“袁润之,你想提前下岗回家吃自己吗?”

袁润之哀怨地望了师姐一眼,想想算了,和师姐这个没人性的女魔头,说不出啥道理,只可惜标书那两百块要自己掏腰包了,谁叫她在忘了带钱包的情况下,那么没骨气地向桑氏的死对头GD公司借钱的呢。天理啊,你到底在哪儿?自从误打误撞进了桑氏之后,跟在师姐身后,就永远都不知天理二字为何物——

擦干心中的眼泪,袁润之不得不重新启动车子,将师姐载回“毫宅”。

自那日撞到桑渝之后,沈先非会习惯性时不时地看下手机,但事隔了近一个月始终没有接到桑渝的索赔电话。

或许那位桑小姐并不介意,沈先非这样想着。

昨天晚上看此次竞标的几家资料看到很晚,正在洗澡的时候,阿穆的电话就像是催魂一样,一个接一个。

当他回过去的时候,阿穆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不管你沈大设计师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你暂时放一放,明天务必抽空来我诊室一趟。”

他刚想追问究竟是什么事,阿穆一句话把他给堵死了:“因为你长时间不接电话,所有解释权我将予以保留。”说完,阿穆便挂了电话。

望着手机,他一脸的莫名。

次日一早,阿穆就打电话提醒他,八点半准时到他的诊室。

沈先非开着车再一次驶进仁爱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一次,他很小心,生怕又撞到了人。

到了心理科,他敲了敲门,迎接他的是一个粉色的身影:“沈先生,你好!”

艾妃妃像日本女人一样向他深深地行了九十度大礼。

沈先非弯了弯好看的唇角:“我是来找阿穆的。”

“穆医生等你很久了。”艾妃妃见着那倾国倾城的一笑,立马做了一个西施捧心状,随即恭敬地领着沈先非进了里间诊室。

阿穆一见沈先非,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他。

皱了皱眉,沈先非一脸莫名其妙:“穆医生,请你收起看哥斯拉的眼神。”

阿穆一下子跳到沈先非的跟前,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把模型手枪,指着他说:“沈先非先生,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不知道是不是阿穆研究心理学研究多了,以他现在的举动,在沈先非看来,怀疑他是不是该转精神科了。

沈先非淡淡地道:“你是不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改研究犯罪心理学了?”

阿穆一把拉过他,将他塞进对面的沙发里,自己又搬了个高脚凳在他的对面坐下,轻咳了几声,又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终于一本正经地开了口:“阿非,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要是你敢有半点隐瞒,哥们我一定会将你从十三楼给一脚踹下去。”

“究竟是什么事?”沈先非挑了挑眉。

“阿非,你是不是H大毕业?”

“嗯,确切地来说,大四之前是在H大,大四上到一半后去了英国中央圣马丁。怎么了?”沈先非觉得阿穆从昨晚开始就神神秘秘的,不对,应该说是神经兮兮的。

“OK,反正你在H大读过书就好,当时你念的是不是商业美术系室内装潢设计专业?”

“老兄,我接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吗?”沈先非好笑地反问。

“嗯嗯嗯,那么我再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系里是不是就你一个叫沈先非的?”

“当然只有我一个,我百分之两百确定。”

“那么,在国外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结过婚,然后又离了婚?”

听到这个问话,沈先非先是一怔,然后伸手摸了摸阿穆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心理病人看多了,也发神经了?我怎么可能会结婚还离婚?”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离过婚?认不认识你们H大,比你低一届,一个叫袁润之的女生?”

袁润之?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沈先非想起来了,一个月前他撞晕了那个女人,阿穆的助理小护士艾妃妃打错了电话,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沈先非看着阿穆的眼睛,从未见过他这样正经过,同样很严肃地告诉他:“没有。没有。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