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评弹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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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评弹书目有关的小说:

《海公小红袍》,新文化书社版。

《海公大红袍》,新文化书社版。

《萍踪侠影》,梁羽生著。

《施公案》。

《明成化词话》。

《倚天屠龙记》,金庸著。

《言情小说绘图新三笑》,野蛮著,改良小说社1910年印。

《青蛇》,李碧华著。

(这个目录中,不包括“文革”前看的,编“书目库”时看的也不包括在内。)

为什么要抄这么长的一份目录,占了本书不少篇幅呢?我想告诉读者,研究问题、做学问要重视占有第一手资料,要下苦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引用别人的研究成果也很重要,但不能代替第一手资料的收集,这也是引用别人成果的验证。

这部分笔记内容包括:书目名称,著者、演出者、序、识者的姓名,刊印者,年代、回数(或回目)、故事梗概(或详或略)、有没有苏州话,白、唱词外有没有表,比重,唱所用的曲调、曲牌等。

这部分笔记,对我研究苏州评弹帮助很大,我收获不小。如:

(1)获得了很多评弹史料,有的已经被收录在《苏州评弹旧闻钞》中,或已经被引用在我写的文章中。例如:

清乾隆十二年(1747)《新刻时调真本唱口九丝绦全传》瑞云阁刊本,有苏州话。

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新编东调大双蝴蝶》杏桥主人序本,有苏州话。序中提到弹词《玉蜻蜓》《义妖传》《双珠凤》等。

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雷峰古本新编白蛇传》汪永章序本刊行,有苏州话,书中有“响档”一词。

清乾隆五十年(1785)《新刻时调真本唱口九丝绦全传》刊行,有苏州话。

清嘉庆五年(1800)《三笑姻缘》重录本,序于是年。

(2)对于所读书目,区分其是否演出过。在此基础上确立了“拟弹词”的称谓。

我在编写《苏州评弹旧闻钞》的过程中提出了“拟弹词”一词。这是在阅读了一批弹词刻本后提出来的。按我的推断,在弹词流行以后,听众和喜爱者中有一批闲暇的文人和闺阁女子喜欢弹词,他(她)们熟悉了这种形式,开始写作弹词作品。这类作品很多没有经过演出,但有读者,所以刊行。对这批作品,不能当作说唱的脚本看,因为没有说唱过,很多不经改编也难以说唱;更不能当作苏州弹词看,因为有的拟弹词作品出现在苏州弹词兴旺并有刻印本出现之前。只是有一些拟弹词作品后来曾被改编为苏州弹词演出,如《再生缘》和《玉连环》等。

“拟弹词”这一称谓,是仿照“拟话本”而来的。“鲁迅先生称文人仿作的话本小说为拟话本。这里就把文人仿作的弹词本叫作拟弹词。过去曾有人因作者以女性为多,称之为女弹词,但仿作者也有男的。”(《苏州评弹旧闻钞》增补本,第238页)

这一部分读书笔记后来整理成《弹词经眼录》,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后由朱禧朱禧,苏州人。曾在江苏省昆剧院从事剧目创编,我与他于20世纪70年代相识。后他参加《江苏曲艺志》编撰工作,开始了评弹研究工作上与我的合作。同志续写,两者合并出版增补本,由古吴轩出版社出版(2006)。这项工作需要有人继续做下去。关于清代弹词作家及作品,现已有多本著作,分清几种不同的弹词作品仍为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3)有助于研究苏州弹词书目的演变,为研究书目史所必需。这项工作还要有人做下去,而且需要有集体的力量才能做好。

图5-1 1995年11月在苏州灵岩山合影

(左起)朱禧、周良、刘家昌、吴文科

(4)我收集到一批弹词目录,编成《弹词目录汇抄》,已由古吴轩出版社出版,书中有过去的几个目录未收的,我已补充进去。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希望将来的研究机构能够组织几个人,分工阅读,分类归纳,研究后能写出拟弹词史、苏州弹词书目史等著作。

阅读大量资料,还能引出许多研究课题。在苏州评弹光裕社的纪念刊上有一张柳敬亭的画像,在马如飞的开篇著作中也写过柳敬亭。有人因此认柳敬亭为苏州评话、弹词的先辈。其实,北方的许多曲种(曲种是后来才有的称谓)也奉柳敬亭为祖师。为什么?过去没有人研究曲艺,认识不深入,把所有的说、唱和曲种混为一体,这是个必然过程。这说明掌握资料为深入研究所必需,应在研究的过程中规范称谓、概念。如果只看见自己鼻子下面的一点点地方,老子独大,天下唯一,那是很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