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想守护吗？
“你以为这一切会随着你的牺牲而结束吗？
不！
它只是开始，一场又一场灾难的开始，永远不会结束的开始。”
赵长河见到的是和朱成元差不多的场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全部静止不动。
但他听到的却是一个十分威严宏亮的声音，像是一个让人尊敬的布道士在向他宣讲。
只是这宣讲的内容，听起来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是谁？”
赵长河不像朱成元那么热血容易冲动，他可不会听到别人三几句恐吓就信以为真。
“我是来自阿拉德大陆的使徒，你可以称呼我为罗特斯大人。当然，你也可以……”
一番细腻的追问和详细的解释之后，赵长河明白了许多东西。
比如“深渊之祸”的根源，比如如蝗虫一般恐怖的“玩家”，比如杀死所谓的“卢克大人”以后可以获得力量。
思考良久，赵长河问出一个被朱成元疏忽掉的关键问题。
“你们为什么无法彻底死亡，这个说法不合理。”
“因为……”威严宏亮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给赵长河一种莫名悲伤的感觉。
“因为阿拉德人太傲慢了，魔法、剑术、鬼神之力、超级机器……
这些全都是神才有资格接触的力量。
阿拉德人的傲慢让他们变得愚蠢，他们不仅在阿拉德大陆大肆使用这些力量，还试图向神挑战。
终于，神降下了罪孽。
他诅咒阿拉德人永远不能彻底死去，要永远承受‘玩家’无穷无尽的折磨。”
“原来是神明的诅咒啊？！”
赵长河抚着颌下青森森的胡茬，若有所思道：“虽然听着有些离奇，但也算是一个可能存在的解释。不过……”
他把话题一转，继续犀利地发问，“那些‘玩家’既然是神明降下的诅咒，你们又怎么可能轻易从他们的手里逃脱呢，神明难道不会干涉吗？”
“在阿拉德大陆，并不是只有神明才有强大的力量，还有从其它异空间突破空间制约穿越而来的强者，他们就是使徒。
使徒有十三名，他们分别是：
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
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
第三使徒：天骄——依西斯•普雷。
第四使徒：征服者——卡西利亚斯。
第五使徒：潜行者——希洛克。
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
第七使徒：火焰吞噬者——安徒恩。
第八使徒：长脚——罗特斯。
第九使徒：制造者——卢克。
原第九使徒：爆龙王——巴卡尔。
混沌之神——奥兹玛。
圣者——米歇尔。
知晓一切者——赛丽亚•克鲁敏。”
“虽然不太清楚使徒的序列，但从你所说出的信息可以得知，原来你是第八使徒，那位卢克大人是第九使徒。这么说来，是你们掩护阿拉德人入侵我们夏陆了？”
赵长河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什么神明、使徒，怕不是一些奇怪的人弄出来的闹剧吧？
如果不是这位所谓的“罗特斯大人”能控制其他人的行动，说出来的怪话还能解释深渊之祸，他都根本不会相信这些。
“你这句话有两个谬误之处。”罗特斯大人继续用威严宏亮的声音解释。
“第一，并不是我和卢克大人掩护阿拉德人，我们的力量加起来也不足以对抗神明，甚至连遮挡神明的视线都无法做到。
但十三使徒之中最强大的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大人能够做到，他是整个阿拉德大陆最接近神明的强者。
以他的实力，想要遮蔽神明的感知，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只不过呢，这么做并非他的本意，也不符合某种神明之间的理念。
所以，这个遮蔽的时间并不确定，或许是一秒钟，或许是一千年，又或者是永久，只凭民我这个第八使徒的力量完全无法预测。
第二，阿拉德人并非入侵夏陆，仅仅只是进入罢了……”
“什么进入！”赵长河激烈地反驳，“两次深渊之祸就害死我们14万同胞，你也真好意思把它美化成进入？”
“以你们夏人的力量层次，还没有资格让阿拉德人称之为入侵。”罗特斯大人威严宏亮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我换个说法，你们夏人会入侵一座蚁穴吗？”
“你！”赵长河气结，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仅从这个所谓的罗特斯大人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只怕连武院的顶级武者都未必能够打得过，更别说阿拉德大陆还有一个可以比肩神明的宿命者卡恩大人了。
虽然罗特斯大人的比喻很是难听，却也代表了一部分事实。
“才这一点挫折就气馁了吗？”
罗特斯大人半是讥讽半是劝慰，“阿拉德人带来的不止是灾难，还有提升你们夏陆世界力量层次的机会。
比如你，现在就可以通过杀死卢克大人的投影来获得力量。
所以，不要犹豫，不要迟疑，快去杀掉那个将来会害死你们更多人的使徒投影吧。”
赵长河不由自主地分辩，“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个你所谓的‘卢克大人的投影’有害死我同胞的举动。
相反，他刚刚还杀掉你们阿拉德大陆来的邪恶章鱼怪物，怎么看也不像坏人。”
“怪物，坏人？”罗特斯大人畅笑，“你就是用如此幼稚的观念来看待世界的吗？哈哈……
忘掉你这种可笑的是非观念吧。
不要把他当成同类看待，他只是你得到力量的来源而已。
这样想，你会不会舒服一点？”
赵长河沉默不语。
他实在没办法接受罗特斯大人这种不把人当成人看待的理念，虽然那个所谓的“卢克大人的投影”看起来也不怎么像是正常人。
正常人会召唤出一群会发射子弹的植物帮忙战斗吗，正常人会直接吞食从怪物残骸里搜刮出来的物品吗？
罗特斯大人一针见血地劝诱，“作为一个有志于保护同胞的战士，你的牺牲精神哪里去了？
还是说，你所认知的牺牲精神，就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那么简单吗？
不，没那么简单。真正有牺牲精神的战士，不会害怕荣誉受到玷污、更不会在意敌人是否善良。
想想你的爱人和孩子，难道她们的生命还没有你可笑的荣誉重要吗？
难道你宁愿在将来，在她们残破的尸体前哭诉，说都是因为你可笑的观念才害死她们的吗？
不，你肯定不会愿意。
所以，动手吧！
真正具有牺牲精神的战士，去杀掉敌人，获取他的力量，用那样的力量去守护你的所爱！”
“为了所爱吗？”
赵长河喃喃自语，看向十字路口的双目慢慢开始变得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