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改革的经验及其理论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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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国经济模式面临的矛盾与选择

中国的经济模式虽然业已形成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光辉成就,但是这一模式还不完善,还存在不少尖锐的矛盾和严重的问题,如生态环境恶化、失业压力增大、贫富差距扩大、自主创新水平低、社会事业发展滞后、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腐败现象严重等。

针对上述问题,近年来社会上流行着两种相互对立的观点。

一种是新自由主义的观点。这种观点认为,中国的改革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实行了所谓的私有化、自由化和国际化,而中国改革存在的问题则在于私有化、自由化和国际化的程度不够,公有制经济和国有经济的比重过大,政府干预和社会调节过多,与国际接轨的程度不高,政治体制改革滞后。由此得出的结论是,要进一步深化市场化改革,继续减少与取消政府干预和社会调节,对国有企业实行彻底的私有化,进一步加快与国际经济接轨的步伐,并逐步引入西方式的所谓“民主化”的宪政体制,为自由市场的作用奠定政治和法律的基础。

另一种观点则对中国市场经济改革的方向提出了质疑。这种观点在西方一些新左派学者中比较流行,代表人物有大卫·哈维、马丁·哈特、沃克尔等人。注145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市场化的改革造成中国国有企业比重下降和私营企业比重上升,收入与财富分配越来越不公平,经济的扩张日益依赖外国投资与出口,资源与环境的危机日益加剧,阶级矛盾日益凸显,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如果不改变市场经济导向的改革方向以及相应的所有制和阶级结构,这些问题是不可能克服的。

西方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的观点看似对立,实则相通,它们都否定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结合的可能性与合理性,也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中国经济模式的价值与意义。不同的是,新自由主义否定的是社会主义,西方新左派否定的是市场经济。这当然不是什么新见解,而是那种把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相对立的右的和“左”的教条观点的再现。

中国的经济模式将会何去何从?是推倒重来还是坚持完善?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选择。中共十八大报告、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和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对此作了完整的论述,回答了这一问题,这就是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是要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中国是一个大国,不能出现颠覆性错误”。在道路和方向问题上,要有战略定力和底线思维。所谓战略定力,就是在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不能有丝毫动摇;所谓底线思维,就是要坚决守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条底线,坚决反对任何改变社会主义制度性质的图谋。这就明确地告诉人们,中国的模式需要的是自我完善,坚持发展,而不是自我否定,推倒重来。

第一,要完善经济制度,到2020年,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的改革上取得决定性成果,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关键是要完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完善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防止私有化和两极分化,使人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

第二,要完善经济体制,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着力解决市场体系不完善、政府干预过多和监管不到位的问题,增强市场的活力。政府的职责和作用主要是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加强和优化公共服务,保障公平竞争,加强市场监管,维护市场秩序,推动可持续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弥补市场失灵。

第三,要完善经济发展方式,把推动发展的立足点转到提高质量和效益上来,使经济发展更多地依靠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拉动,更多地依靠现代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带动,更多地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驱动,更多地依靠节约资源和循环经济推动,更多地依靠城乡区域发展协调互动,不断增强长期发展的后劲。

第四,要完善对外开放战略,完善互利共赢、多元平衡、安全高效的开放型经济体系,推动开放朝着优化结构、拓展深度、提高效益的方向转变,在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同时,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针,坚持维护和增进国家利益,把立足点放在依靠自己力量的基础上,维护国家的经济和金融安全,提高自主创新的能力,形成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

第五,要完善经济改革的方式, 把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辩证统一起来,在深化改革的过程中更加注重整体设计,统筹安排,系统推进,更加注重统筹兼顾,民主决策,协调好改革进程中的各种利益关系,更加注重各项改革的相互促进、良性互动,整体推进,重点突破,形成推进改革开放的强大合力。

总之,中国的经济模式已经在实践中展示出极大的优越性和强大的活力。只有承认这一点,增强我们的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才能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取得更大成就。那种认为经济已经陷入停滞、正在面临崩溃,因而需要推倒重来,进行激进式变革的观点是不符合事实的。我们应当看到,中国的经济模式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是丰富多彩、生机勃勃、与时俱进的历史创造过程。我们必须从实际出发,不断解决和克服现实经济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和问题,不断丰富和完善中国模式的内涵,赋予其新的活力和创造力,才能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越走越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