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重构全球经济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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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新的国际储备货币即将来临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

——老子

如果无法加入集团,就创建自己的集团

“一带一路”倡议并不仅仅用于分享中国的经济经验或经济问题的解决之道,从更深远和深刻的层面来看,它推动了人民币的全球化。

经验表明,无论中国如何努力,试图成为新世界秩序下建立的国际协定——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一部分,这个协定仍然是由美国主导的。美国的政策内部由意识形态上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和种族主义者主导,建立在后殖民时期美国的优越感基础之上。

因此,中国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固有偏见的体系中的平等伙伴,毕竟该体系最初的构造就是不平等的。中国需要成为一个新的国家集团的一分子,建立一个新的世界经济秩序,这种秩序既要与现有的旧“新世界经济秩序”不同,也要与其共存。

这一过程取得成功的关键便是人民币的国际化。而且,人民币作为该新集团内部分国家的储备货币,并不希望被旧集团掌控。已经有许多情况导致了结果往这个方向发展。其中之一是从亚洲金融危机开始的一系列金融干预,它随着2008年的金融危机不断累积,在现在的贸易摩擦中爆发出来。这些大事件的发生以大约10年为间隔,分别是1998年、2008年和2018年。

通过华盛顿(美国)此前金融干预或震荡的累积经验,北京(中国)与德里(印度)、莫斯科(俄罗斯)、约翰内斯堡(南非)等国家中心一起得出结论,必须建立新的金融秩序。另一种情况或者说浪潮是发展中国家的演变。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殖民地自治化使所有那些去殖民化的国家开始面临这样一个现实:新的世界经济秩序布雷顿森林体系将建立一种后殖民结构,它能有效维持殖民主义的实质,即便没有殖民形式。

1955年,第一次亚非会议在印度尼西亚万隆召开,发展中国家达成共识,希望制定能相互协调的独立政策,其愿望和集体经验将是相似的。第二次共识发生在1961年,一些国家在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发起了不结盟运动。

虽然这些关于第三世界的运动发生在国家层面,但在个人层面上,它也通过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有机运动持续着,例如一些非政府组织发起的论坛,通过对某些议题的自由讨论,致力于解决当今世界存在的重大问题。

中国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让我们创建一个新集团

从国家层面上来说,直到“一带一路”倡议发起,全球发展中国家才开始重新制定政策,在自由贸易、集体金融稳定、基础设施发展、清洁食品和能源优势的基础上达成政策协调、发展和协作的共识。

其中的关键是包括发展中国家的新的全球秩序的出现。这些国家的集体经验和挑战可以通过经验交流、基础设施投资合作和财政政策协调来达成。

在这方面,以中国的解决之道、“一带一路”倡议和生态文明建设为三大政策支柱,中国、印度、俄罗斯等展开了广泛合作。它们成立了新的开发银行,组成了“金砖国家”(BRICS),建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作为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构建这一新金融秩序时的替代品。

然而,这些目标成功的关键在于人民币最终的国际化以及人民币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兴起。该储备货币可以采取一种或两种形式,一是人民币作为实际储备货币;二是人民币作为外汇一篮子货币的主要权衡货币,它可以由新开发银行发行。或者是将二者结合,由联盟国家共同创造区域性的“一带一路”货币。这些选项并不是彼此排斥的,它们都可以发挥一定作用。

成功的关键在于,一旦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美国控制全球金融的能力就会减弱。这实际上是从华盛顿和华尔街的控制下解放了全球发展中国家,也许会给美国市场带来暂时的混乱,但从长远来看,通过为我们的金融体系创造多元化和民主化,它将在全球范围内使所有市场变得更稳定。

本书概述了人民币从一个计划制度中的高度限制固定汇率货币演变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历史过程。这是一个与中国的发展方式一致的过程,它是渐进、系统,且持续的,并不是令人震惊或者突然的。其中的关键进程可能完全违反了西方的经济和政治思维方式。

发展新体制,创建新集团

“华盛顿共识”一直坚持认为资本主义和民主是一方面的,而社会主义和人民民主专政属于另一方面。中国通过在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下,采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手段,证明了“华盛顿共识”的理论是不正确或不完整的。中国的政党制度能够反映广泛的公众舆论,政党并非排外的个体利益集团。

在美国的高级教育机构和智库中,由于人们局限的意识形态框架和世界观,他们仍然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体制。

因此,这些机构坚持认为,除非货币完全可以自由交换,否则中国不可能使人民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然而,这种自由交换过程会因为中国自身的发展过程而变得不同。比如,人民币自由交换的关键是将其逐步引入全球市场,而非迅速完成交换过程。

这种交换过程和中国将市场经济纳入自身的社会主义经济的过程类似。中国的经济制度在于将两种经济类型融合,创造新的经济模式。这也能反映出中国的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

这一过程的实质是,首先与共建“一带一路”的部分主要国家迅速而直接地达成协议,中国会大幅增加对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而这些国家的商品和服务可以用人民币来支付。这种直接交换不必经过美国纽约银行的全球金融机构自由兑换过程,中国可由此部分避免美国规定的货币自由兑换和法定存款准备金持有期流程。

因此,通过在“一带一路”国家扩大一系列双边货币互换协议,首先关注那些靠近中国的南亚、中亚、东南亚的国家和地区,并逐步扩大货币直接互换的范围,人民币能自然地达到国际化,而不必迅速实现自由兑换。因为它已经实现了现有经济联盟和秩序内的自由兑换性,使货币能在受控框架和空间内使用。这是对西方有关货币交换的经济理论的突破,可以说,中国打破了所有对经济发展框架和理论的原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