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铨评传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六、迷茫与归途

清华学校的最后两年,陈铨先后完成《梦苹》《天问》,也因此而被一直想写长篇小说而不得的吴宓誉为“天才”[105]。1928年,满怀学术救国的热情,同时也带着作家梦想,漂洋过海,但从美国到德国,学习和学位是首要任务,尽管也写了一些长短篇小说,但与最初的理想和规划可能还是有些出入。

1930年硕士毕业后,陈铨即开始写长篇小说《彷徨中的冷静》。到德国后,环境心境和客观需要发生了变化,为了要尽快完成学业,三年间完全沉浸于理论中,文学创作基本中断。1933年博士考试通过后,陈铨来到海德堡,“创作的兴致,忽然又不可遏止。心里很想写一本戏剧”,“但终觉得自己修养不够,经验太浅,不敢下笔。有一次花了几天工夫写成一幕,仔细审阅,最后全部扔进壁炉”[106]。当然,他在海德堡还是找到一些灵感,完成从美国即开始动笔的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彷徨中的冷静》。

数年来研磨戏剧理论,连一个剧本都未能写出来,这对于志在创作的陈铨来说,无疑产生了一些心理落差,并时常有学不能用的失落感和创作力衰微的危机感。《死灰》中曾描述了这种感受:

我觉得大学是研究科学的地方,同我们努力文学创作的人最不相宜。我起初以为到外国进大学多读几年书,从许多知名教授那里,听一些文学批评的理论,对于自己文艺创作,一定有许多的帮助,现在留学四年多,什么理论都听过了,我才知道,完全不是我想象那么一回事情。因为在大学里,学的不是文学创作……四年来,我学了一肚子的理论,对我实在是毫无用处,我的工夫白费了!

这四年来,我时时刻刻都感受到一种内心的冲突……现在我差不多已经完全失掉了我创造的习惯……

我脑子里现在充满了空虚的规律,很少幻想出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物……我想我诗人的生活,已经寿终正寝了。[107]

尽管《天问》出版后,有一定反响,但此时新文学的高潮已过,陈铨出道又稍迟,与文学界的接触有限,创作实绩还不足以奠定他在文坛的位置,甚至连《梦苹》的书稿都未能售出。陈铨对此显然不能满意,而写出更有影响力的作品,对他很重要。留学期间,学习占据了主要的时间和精力,创作受到很大影响,未能沿着《天问》趁热打铁,更进一步,失落感和危机感由此产生。这种困扰和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陈铨的人生走向,后文再表。

留学期间,陈铨个人感情上亦颇有挫折。1925年因为女方病故,陈铨意外从传统旧式的包办婚姻中解脱,曾立誓十年不谈个人婚事而志学,这当然是特殊情境下的一时感奋。事实上,大约从1927开始,到1934年从欧洲回国,陈铨前后经历了初恋和异国恋两段没有结果的恋情。

陈铨初恋的对象是清华同学陶葆楷(1906—1992)、陶桐(1909—1968)的妹妹陶葆柽。陶氏兄弟分别于1920和1923年考入清华学校,陶桐插班到戊辰级,与陈铨情投意合,友谊深笃,陈铨与陶葆楷也共同参加过辞命研究会、仁友会、弘毅学会等社团,也非常熟络。陶家原籍江苏无锡,1920年举家迁至天津,两兄弟上有大姐陶葆权,下有小妹陶葆柽。陶桐的父亲陶介如毕业于南洋公学,当时在天津铁道部门工作,陶母周氏为人善良慷慨、热忱好客。

1924年8月底,陈铨从烟台消夏返北平,过天津时即到过陶桐家,那时即遇见陶家年幼的小妹。1926年陶家发生一件伤心事,大女儿陶葆权因不幸的婚姻而去世。陈铨闻此不幸,为之作传,并写下了哀切动人的长篇挽诗《薄命词》述其短暂一生[108]。从诗中可以看出,陈铨对陶家的情形十分熟悉。当年暑假,陈铨应陶桐邀请到天津度假。陈铨虽身材不高,但一张聪明俊秀的娃娃脸,又知书达理,才品俱佳,深得陶家人的欢迎。因为整个暑假都在陶家度假,朝夕相处中,陈铨大概即在此时对陶家小妹渐萌生了爱的种子,但此时还学业未成,陶葆柽尚且年幼,双方虽有朦胧的好感,时机还不成熟。

1927年,陈铨以天津的这段经历以及对自由恋爱、美好爱情的热切向往为素材,写成长篇小说处女作《梦苹》。因为长女包办婚姻的悲剧,陶家父母对此事未予干涉,任两人自由发展。1928年2月寒假间,应陶父的邀请,陈铨又随陶桐到天津过春节。此行,陈铨还在吴宓的介绍下,拜访了《大公报》主笔张季鸾。留美前夕,陈铨随陶桐再次到天津。陶葆柽此时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可矜持内向还是如故,对陈铨还是一样的欢迎,一样的客气,告别时虽也互赠信物,相约通信,但关系仍不温不火。7月下旬,陈铨与陶桐从塘沽乘船到上海,登上了赴美的邮轮。

到美国后,陈铨大概思恋愈炽,写了很多深情的书信,陶葆柽也有不少回信,但大抵寥寥几句客套话,不得要领。在散文《哈孟雷特与房租问题》中,时在奥柏林的陈铨曾提到自己的女友在中国,表明两人关系有一定的进展。天各一方,见面太少,学业未成,陶葆柽不到二十岁,还在南开中学读书,对哥哥这位有才气的同学不无好感,但大约还情窦未开,两人关系始终未能确定。数年来的一往情深,未得到期待中的回应,陈铨可能渐渐有些心灰意冷,通信后来也很少了,这段朦胧纯洁的情感,最后无疾而终。

陶家兄妹皆天资聪颖,勤奋好学。1932年陶葆柽中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1935年陈铨结婚前,两人郑重而友好地将来往信件和信物寄还对方。与此同时,陶葆楷的清华同级同学任之恭[109],则对陶葆柽展开“百折不挠”的热烈追求,1937年两人结为连理[110],双方各自找到美好归宿。

陶桐曾规劝陈铨说,他与妹妹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未必合适,陈铨冷静思考后,觉得不无道理,尽管万分不舍,他还是理智地放弃了这段若有若无的美好感情。让人感到温暖的是,陈铨与陶桐终生交谊笃厚,1950年代同在南京大学任教期间,两家已超出一般同学之谊,而近于亲人般的情分。而从美国到德国,陈铨也结识过不少女性朋友,但大抵限于友谊的范畴,真正交往相恋的是一个美丽的德国女孩。

清华学生在国内备受关注,在国外大学也是出类拔萃。青春年少,才学俱佳,活泼好动,故很快融入当地社会,也颇受西方女孩的好感和青睐。于是,留学生中留下不少浪漫爱情故事,如胡适与韦莲司、季羡林与伊姆加德等。即如陈铨身边不少密友也有此经历,林伯遵、贺麟皆有深度交往的西方女孩,林同济还娶了一位美国太太。虽然这些都未留下过多的记载,但想必如大多异国恋情一样,缠绵悱恻,黯然销魂,却终又花自飘零水自流,空余别恨。陈铨的故事也是如此。

关于陈铨跨国恋情的具体细节已不得而知,甚至连女方的真实姓名也无从查考,但从以下几方面可以略窥大致情况:其一,陈铨“太过写实”[111]的小说《死灰》即是纪念这段浪漫而又令人神伤的情感经历,《闹钟》《难说》等小说中也略有涉及;其二,陈铨后人也曾说父亲在德国的确有一个热恋的女友,陈铨也留下了不少这位德国女孩的照片。在上述皆有自传性的小说,男主人公(中国留学生)的德国女友皆叫“冷荇”,姑且以此称之。

故事大致是这样的:美丽的德国女孩冷荇出生在柏林,成年后即离开家庭,自谋职业,在经济大萧条中失业,无以为生。大约在1931年冬天,陈铨在柏林街头邂逅生活困顿的冷荇,相识相交。1932年4月,陈铨返回克尔,仍不时接济冷荇。1932年12月的寒假中,陈铨再次来到柏林[112],与冷荇重聚言欢。郎有意女有情,如胶似漆地度过一段浪漫温馨的时光。

相聚日短,他们不可避免地想到将来,但是有太多的现实困难不好解决,冷荇还未做好来中国的思想准备,陈铨也想着家里的老人未必认可洋媳妇,最后未商量出个结果和好办法。1933年5月,陈铨在克尔大学通过博士考试和论文答辩后,又来到柏林,可能还带着冷荇一同到了海德堡,度过一段时光,并与冯至夫妇有多次愉快的聚会,四人还留下多张合影照。当年冬天,陈铨与冷荇凄惨诀别,启程回国,从此再无缘相见!

陈铨留学的清华庚款官费到1933年上半年即止,1932年9月,他致函清华大学留学监督处,告以自己的学业情况,并申请延长官费一年,作进一步研究,清华的回复是准许半年官费。1933年通过博士考试后,陈铨来到了德国南方的海德堡大学访学。海德堡以古堡建筑、内卡河以及浪漫人文气息而闻名遐迩,始建于1386年的海德堡大学则是德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姚可崑曾回忆:“海岱山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城市,涅卡河(Necker)东西横流,两山南北对峙,树木苍翠葱茏,各种颜色、各种风格的房屋坐落其间,确是幽静宜人。”[113]

海德堡几个月时间,大概是陈铨1921年出外求学以来精神上最放松的时刻,十几年的紧张学习,终于告一段落。陈铨在此又重逢了冯至、姚可崑、杨业治等旧识,自由轻松的参观访问、读书写作,并搜集了不少研究资料,在其藏书中,即有从德国带回的烫金精装本的《歌德全集》《席勒全集》,以及赫伯尔、黑格尔、康德、叔本华、尼采等著作和资料。

在海德堡,陈铨拜访了几位著名教授,有据可查的是在老师克洛那教授的函引下,拜见了已届古稀之年的“西南学派”哲学大师李凯尔特(Heinrich Rickert,1863—1936)。他后来写道:“我当时同他谈到黑格尔哲学的将来,他说:‘黑格尔哲学太难懂了,要一般人了解,真不容易。’他又说:‘克洛那同格罗克勒(Herman Glockner),两人都专门研究黑格尔,但是两人的解释完全不同,不知道谁对。’”李氏还谈起格罗克勒正在编撰《黑格尔辞典》一事[114]

博士考试结束,清华大学即拍来电报,敦请陈铨回校教授德文,但大概时局所致,学位证书一直未发下来。1933年11月,陈铨收到克尔大学寄来的博士证书,随即打点行装,启程回国。“不到欧洲,不知西洋文学历史之真切”,实地观览,“亦是真正之教育”[115],陈铨借回国之际,也往英法意等国一游。

在巴黎,陈铨遍览卢浮宫、凡尔赛宫、埃菲尔塔、凯旋门、巴黎圣母院等法国著名的历史文化遗迹,并与青励会会友江西人刘南溟(1902—1976)相见。刘南溟时在巴黎大学学统计学,两人畅谈一番,并一致期望青励会诸人将来能成为中国“思想学术的中坚”[116]。告别巴黎,陈铨相约来到里昂,到中法大学会见张弘伯,老友见面,免不了一叙旧情别意。告别法国,来到返国的启程地——意大利水城威尼斯。

1933年12月中旬,陈铨登上了回国的轮船,五余年的海外求学生涯宣告结束,也永远地告别了他满怀憧憬、挥洒汗水,充满青春理想,留下美好回忆的异国邦土。


[1] 参见:《通讯》(李惟远、董承显、杨允奎),《清华周刊》,第442期,1928年11月17日;《通讯》(张敷荣、武三多),《清华周刊》,第443期,1928年11月24日。

[2] Oberlin也译作欧柏林,此从陈铨的译法。

[3] 1924年,在奥柏林学院学音乐的邱仲广(清华1923届)介绍:“全城人口,不过六七千人,大学学生便占了千六,此外高等学生,小学生不计。”参见:邱广:《通信·Oberlin大学》,《清华周刊》,第309期,1924年4月11日。

[4] 参见:https://www.oberlin.edu/about.oberlin/mission.and.values。

[5] 周山仁:《清末民初的山西教育:从传统到现代》,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6年,第205页。

[6] 《欧柏林内迁四川》:载郑曦原编:《浴火重生:〈纽约时报〉中国抗战观察记1937—1945》,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16年。

[7] 最有名的是化学专业学生霍尔(Charles Martin Hall,1863—1914)发明了电解法制铝,并于1886年获得专利。霍尔也是奥柏林学院最著名的赞助人之一,奥柏林校园塑有其铝质雕像。

[8] 另一人为当时在清华任职的美籍教员翟孟生(R.D. Jameson),参见:Ch’en,Thomas Ch’uan Former Student File,奥柏林学院档案馆。

[9] Chen Chuan,Die Chinesiche sch?ne Literatur im deutschen Schrifttum,Philosophie Fakult?t der Christian-Albrechts-Universit?t zu Kiel,1933。

[10] 陈怀宇:《“美国北京人”在纽约》,《文汇报》(上海),2013年8月19日,第11版。

[11] 蒋廷黻英文口述稿,谢钟琏译:《蒋廷黻回忆录》,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59、63页。

[12] 邱广:《通信·Oberlin大学》。

[13] 邱广:《通信·Oberlin大学》。

[14] 《蒋廷黻回忆录》,第61页。

[15] 水天同:《我与外语学习》,李佑良等编:《外语教育往事谈——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年。

[16]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17] 夏志清:《谈文艺 忆师友》,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第18—19页。

[18] 陈铨:《哈孟雷特与房租问题》,《论语》(上海),第98期,1936年10月16日。

[19]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20] 陈铨:《叔本华生平及其学说》,重庆:独立出版社,1942年,《序》。

[21] 张咏(1906—1988),山西汾阳人,清华1926届留美生,1929年在奥柏林获体育学硕士,1932年获哥伦比亚大学体育学博士,是中国第一位体育博士。

[22] 贺麟:《我学习〈精神现象学〉的经过》,《学海》,1992年第5期。

[23] 陈光还(陈铨次子)访谈,2018年9月22日。

[24] 陈铨译为《迦茵奥士丁作品中的笑剧元素》,发表于《清华学报》(1935年第10卷第2期)时,删去了少量内容与参考书目。

[25] 朱虹编选:《奥斯丁研究》,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前言》。

[26] Thomas Chuan Chen:The Comic Elements in Jane Austen’s Works,奥柏林学院档案馆,1935年。

[27] Thomas Chuan Chen:The Comic Elements in Jane Austen’s Works,奥柏林学院档案馆,第15页。

[28] 参见刘海声:《知名教授作家陈铨》,载《富顺文史资料选辑》(第5辑),1991年,第177页。

[29] 也译作“基尔大学”,本书从陈铨的译法。

[30] 李培教授曾于1929—1930年到哈佛访学,且陈铨申请克尔大学时,“德语能力证明人”也是李培。因未见确证资料,故存疑。

[31] 谭唐学德语文学,曾到德国访学一年,还曾在清华演讲《德国的大学》,陈铨受业多年,很可能咨询并听取了他的意见。

[32] 黄公安:《德国的大学生(德国通讯)》,《生活周刊》(上海),第8卷第37、38期连载,1933年9月16日、23日。

[33] 谭唐博士演讲,一天译记:《德国的大学》,《清华周刊》,第386期,1926年12月31日。

[34] 《牟乃祚自柏林来函》(1932年11月12日),《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北平),第6、7期合刊,1934年3月20日。

[35] 陈铨曾在小说中写道:“在德国博士考试,同时要考三样东西,德国文学是我的主科,英国文学同哲学是我辅科。”季羡林也说:“根据德国的规定,考博士必须读三个系:一个主系,两个副系。”冯至亦有类似说法。参见陈铨:《死灰》,大公报出版部,1935年,第123页;季羡林:《留德十年》,见《季羡林全集》(第四卷),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年,第452页。

[36] 元青:《民国时期中国留德学生与中德文化交流》,《近代史研究》,1997年第2期。

[37] Neue deutsche Biographie,Bd.:14,Berlin 1985,S532—533。

[38] 本节所涉陈铨博士论文及其留德档案等,均承张帆提供并翻译。参见张帆:《从档案看陈铨留德生涯》,《新文学史料》,2017年第3期。

[39]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40] Parry,Idris.:Wolfgang Liepe,"Beitr?ge zur Literatur- und Geistesgeschichte" (Book Review),The Modern Language Review 60.1 (Jan 1,1965):154。

[41]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42]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43] 陈铨:《书评:Dilthey und die Deutsche Philosophie der Gegenwart,von Julius Stenzel,Berlin 1934》,《清华学报》,第12卷第1期,1937年1月。

[44] 克洛那著,陈铨译,《哲学与人生》,《文哲月刊》(北平),第1卷第3期,1935年12月15日。

[45] 陈铨:《书评:Dilthey und die Deutsche Philosophie der Gegenwart,von Julius Stenzel,Berlin 1934》,《清华学报》,第12卷第1期,1937年1月。

[46] 陈铨:《国际赫格尔联合会第二届大会》,《国闻周报》(天津),第8卷第49期,1931年11月14日。赫格尔,今通译为黑格尔。

[47] 《陈铨自德国克尔来函》,《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六、七期合刊,1934年3月30日。

[48] 陈铨:《国际赫格尔联合会第二届大会》,《国闻周报》(天津),第8卷第49期,1931年11月14日。赫格尔,今通译为黑格尔。

[49] 陈铨:《书评:Georg Jacob und Hans Jensen,Das chinesische Schattentheater,Stuttgart 1933》,《清华学报》,第10卷第1期,1935年1月。

[50] 陈铨:《中德文学研究》,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124—127页。

[51] 陈铨:《书评:Georg Jacob und Hans Jensen,Das chinesische Schattentheater,Stuttgart 1933》,《清华学报》,第10卷第1期,1935年1月。

[52] 《张弘伯会友通信》,《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八、九、十期合刊,1934年12月1日。

[53] 中文版未收录《自传》(Lebenslauf)和《附录:常见翻译错误简介》(Anhang:Kurze Darstellung der Gründe für die h?ufigsten übersetzungsfehler)。

[54] 陈铨:《中德文学研究》,第5页。

[55] 毕树堂:《中德文学研究(书评)》,《宇宙风》(广州),第72期,1938年8月1日。

[56] 清源:《新书介绍:〈中德文学研究〉》,《大公报·图书副刊》(天津),第134期,1936年6月11日。

[57] 毕树堂:《中德文学研究(书评)》。

[58] 王国维:《论新学语之输入》,《静庵文集》,引自《王国维遗书》(影印本,第五册),第98页。上海: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

[59] 毕树堂:《中德文学研究(书评)》。

[60] 清源:《新书介绍:〈中德文学研究〉》。

[61] 陈雄岳:《与家兄陈铨相处时的记忆》。

[62] 卫茂平:《一部“年逾古稀”的中国比较文学名著——陈铨〈中德文学研究〉述评》,《中国比较文学》,2006年第3期;季进、曾一果:《陈铨:异邦的借镜》,北京:文津出版社,2005年,第131页;叶隽:《江山诗人情——作为德语文学研究者的陈铨》,《中华读书报》,2008年1月2日。

[63] 厉啸桐:《陈铨〈中德文学研究〉指瑕》,《国立武汉大学·文哲季刊》(武昌),第6卷第1号,1936年。

[64] 陈铨:《歌德与中国小说》,《大公报·文学副刊》,第242期,1932年8月22日。

[65] 厉啸桐:《陈铨〈中德文学研究〉指瑕》,《国立武汉大学·文哲季刊》(武昌),第6卷第1号,1936年。

[66] 陈序经:《全盘西化论史略》,转引自陆键东:《那一代人》,《收获》,1997年第3期。琪尔,即克尔。

[67] 《陈铨自德国克尔来函》,《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六、七期合刊,1934年3月30日。

[68] 陈铨:《德国老教授谈鬼》,《论语》(上海),第91期,1936年7月1日。

[69] [德]傅吾康著,欧阳甦译:《为中国着迷:一位汉学家的自传》,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第76页。

[70] 《牟永锡自柏林来函》,《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六、七期合刊,1934年3月30日。

[71] 1931年8月16日,贺麟在柏林寄给陈铨一张照片,并在背面附言告以与吴宓“定于本日下午搭车回国”。

[72] 《牟永锡自柏林来函》。

[73] 《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1期,1931年6月30日。

[74] 《本会之缘起》,《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3期,1932年6月30日。

[75]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龙锋选辑):《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驻欧特种宣传委员会报告书》,《民国档案》,2013年第3期。

[76] 张昌颖(1906—2006)。1923年考入清华学校,1929年赴美留学,入威斯康辛大学学习化学专业,1933年获博士学位。1934年回国,先后任教于多所医科大学,著名生物学家、营养学家、医学教育家。张昌培(1908—?),1927年考入清华学校大学部,193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系。

[77] 《欧洲分会德国分组春季大会记录》,《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四、五期合刊,1932年10月30日。

[78] 《陈茂自德国柏林大学来函》,《青年励志会会务季刊》,第六、七期合刊,1934年3月30日。

[79] 姚可崑:《我与冯至》,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1994年,第18页。

[80] 黄克武编撰:《蒋复璁回忆录》,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00年,第61页。

[81] 姚可崑:《我与冯至》,第47、49页。

[82] 冯至:《冯至全集》(第十二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131页。

[83] 1931年4月,陈序经携妻儿回国,陈铨、周冠军等人聚会相送,并留下合影。

[84] 诗名为《丽贤东行志别》,前有小序:“丽贤为刘丽贤女士,阿校同学,因病退学,东去纽约依婶氏养病,广东人。”全诗为:“昨闻啼声,心绪正怦怦。今日复何日,挥手送君行。同是居异乡,同是远游人。翘首望故国,故国正刀兵。奈何君复病,别我作东征?春风池水绿,新月柳枝横。感此忧我心,无以道中情。愿君加珍重,莫听杜鹃鸣。”

[85] 《牟永锡自柏林来函》。

[86] 陈铨:《死灰》,天津:大公报社出版部,1935年,第18—19页。

[87] 参见:《勿忘暴力下三千万同胞!》(社评),《大公报》(天津),1932年2月11日。

[88] 张荫麟:《为国难致容希白教授书》,《大公报》,1932年2月16日。

[89] 《陈铨自德国克尔来函》。

[90] 陈铨:《抢救青年》,《申论》(上海,周刊),第1卷第12期,1948年7月17日。

[91]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下),吴象婴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698页。

[92] [美]威廉夏伊勒:《第三帝国的兴亡》(上),董乐山等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1年,第239页。

[93] 《牟乃祚自柏林来函》。

[94] 周丽华著:《德国大学与国家的关系》,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25页。

[95] 陈铨:《抢救青年》,《申论》(上海,周刊),第1卷第12期,1948年7月17日。

[96] 克洛那著,陈铨译,《哲学与人生》,《文哲月刊》(北平),第1卷第3期,1935年12月15日。

[97] 陈铨:《书评:Dilthey und die Deutsche Philosophie der Gegenwart,von Julius Stenzel,Berlin 1934》。

[98] 1939年二战爆发,李培移居美国,在芝加哥大学等地任教,1952年回访德国,后于1954年又回到克尔大学。Neue deutsche Biographie,Bd.:14,Berlin 1985,S532—533。

[99] 据陈铨博士论文扉页,论文答辩时系主任是威尔士(Welse),共同评阅人为威尔士和鄢森(Jensen)。

[100] 陈铨:《政变》,《文学时代》(上海),1935年第1期。

[101] 陈铨:《免职》,《中外月刊》(上海),第2卷第7期,1937年7月。

[102] 《死灰》《闹钟》等小说中多次写到九一八之后,德国同学问“我”中国人为什么不奋起反抗侵略,而“我”则无言以对。

[103] 黄公安:《德国最近政治经济与社会思想之剧变(德国通信)》,《时事月报》(南京),第9卷第3期,1933年9月1日。

[104] 黄公安:《希特勒就任总统与德国法西斯之尖锐化》,《时事月报》(南京),第10卷第4期,1934年10月1日。

[105] 吴宓曾写道:“晚,燃烛读陈铨所著小说《天问》,甚佳。另有文评之。陈君成绩如此;宓拟著小说,二十年于兹,一字未成。可哀也已。”参见吴宓:《吴宓日记》(四),第159页。

[106] 陈铨:《我的戏剧学习经验》。

[107] 陈铨:《死灰》,第132—133页。

[108] 诗前有小序:“民国十五丙寅,为同学陶君之妹作传,并作此挽之”。

[109] 任之恭(1906—1995),山西沁源人。1926年毕业于清华学校,1931年毕业于哈佛大学,物理哲学博士,曾任教于山东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后留居美国,著名物理学家。

[110] 任之恭著,范岱年等译:《一位华裔物理学家的回忆录》,太原: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1992年,第62—73页。

[111] 陈铨:《死灰·自序》。

[112] 陈铨家书(1932年12月20日)所示:“男自前日起来柏林,度此十余日寒假,一学期工作后得稍为休息,身心亦觉舒展,大约在一月七号左右再返克尔,重新工作。”

[113] 《我与冯至》,第24页。

[114] 陈铨:《书评:Hegel-Lexikon,by Hermann Glockner,Stuttgart 1935》,《清华学报》,第11卷第3期,1936年7月。

[115] 《吴宓日记》(五),第170页。

[116] 《张弘伯会友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