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彻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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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因爱生恨

忽然一声惨叫从最高处的洞穴传出,接着便看到一人从高空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从一身的行头来看,跌下来之人正是那位小青年,喉部被羽箭射穿,正是苗族勇士所为。

洞顶枪声已经停止,寨主一声怒吼:“姓王的,你这么做会受到神的惩罚。”

“阿爸……。”

莹儿这么一喊,寨主愣了愣,当看到莹儿飞奔而来的时候,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儿已被他送入蛊神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蛊神洞。

莹儿喊道:“阿爸,快离开这里,这一切都是陷阱,巫族布下的陷阱,他们想灭掉咱们苗人。”

寨主仍是不肯相信女儿的话,急得莹儿将蛊神洞遭遇简略讲出,寨主还是不能认同。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再次打破了寂静。

寨主应声倒地,莹儿惊叫一声便要上前查看,一阵密集的枪声从高处传下,虫寨所剩不多的勇士竟被团灭。

幸好我用天蚕丝及时将莹儿拽了回来,否则将被乱枪打死。

我们离山顶也就是几步远的距离,正好利用岩石遮挡住了身子,只见洞穴处,那位冷酷女子和刀疤脸马志强正端着枪,居高临下的扫射。

莹儿失去父亲自然是悲痛欲绝,若不是白如玉捂住她的嘴,可能早就失声痛哭。

枪声持续一阵才回归平静,山顶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哨音,正感到疑惑之时,洞穴里走出很多人,有的利用绳索从高处洞穴滑落,纷纷落到地面,足有百人之多。

这些人正是来自巫族,其中就有大巫师和纸鸢。

那些巫族之人也着实狠毒,为了不留下活口,居然对地上的尸体补刀。

莹儿挣扎着想要出声,白如玉和苏蓉将她紧紧按住。这么做虽有些残酷可也是情非得已,只要暴露了位置,整个巫族势必会将咱们灭口。

一位巫族勇士将寨主尸体扔在地上:“苗人已全部死亡,只要大巫师一声令下,虫寨就成了咱们巫族。”

大巫师双手扬起,仰天笑道:“哈冥斯大神,请您睁眼看一看吧!我巫族已完成您百年的心愿。”

就在大巫师兴奋之时,山顶传来马志强的声音“事情咱们也办了,还请大巫师兑现诺言。”

大巫师高声道:“我还是那句话,除了最顶端那个洞穴,其余的你们可以随便进,陪葬之物也可以随便拿。”

果然是一场阴谋,这可比蛊神娶亲还要可怕。

两人的对话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就是一场交易,大巫师勾结王兵等人除掉苗族,条件就是这些洞葬先祖的陪葬物品。怪不得王兵等人此行会带了这么多枪支弹药,原来是有备而来。

看来最顶端的洞穴应该就是埋葬哈冥斯之处。蛊神曾说过,哈冥斯还活着,既然还活着,干嘛还要藏在洞穴。

我心中默念那十二个字,镜中月的镜子算是有了,可是月亮在哪,难不成要等到天黑?关于水中花,半山腰只有两个水塘,我可不曾看到有什么花。

蓦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咱们在半山腰就已看到苗人勇士被蛊术攻击,而巫族之人都藏在洞穴里,那岂不是说,巫族埋伏在暗处还有股力量。

我想找阿雷问一问,这才发现,阿雷已不在咱们的队伍,这小子何时离去,又去了哪里?

“大巫师,咱们事先说好的,只要帮你灭了苗族,这里的宝贝随便拿,如今怎么又变卦了?”马志强的语气里透着不满,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又端起冲锋枪,只要一梭子下去,少说也得打死十人。

大巫师道:“王兵呢?快让他前来答话,这件事我早在一个月前就说得清清楚楚。”

马志强怒道:“他是他,我是我,老子去定了。”

大巫师急了,正要说话之时被纸鸢拽住:“师父,既然他们想找死,咱们又何必拦着?让他们尝一尝蛊惑的滋味儿。”

大巫师点了点头:“还是纸鸢想的周到,也罢,就让他们去吧!”

我听得很清楚,纸鸢方才说的正是“蛊惑”,白明新在清醒之时也曾提到过“蛊惑”,他也正是因为受到了蛊惑,所以才做了违心之事,这也正是咱们此行目的。

我也很想去看一看,蛊惑究竟是什么,只是当前还不能暴露位置。

山顶马志强和那位冷酷女子已消失在洞口。大巫师阴森森地笑着:“黑娃,你带人下山先灭了苗族,记着,一个不留。”

那叫黑娃的壮汉应了一声,朝着众人一招手,这就准备下山。

我暗呼不妙,下山的唯一之路就是这里,咱们肯定会被发现。

“纸鸢,将这四周布满蛊,让他们有来无回。”

纸鸢应了一声便着手布置,黑娃带着人准备下山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至身后传来。

阿雷带着很多人朝山上赶来,这本是件好事,可阿雷的眼里却充满了杀气:“大巫师,莹儿和那几个外人在这里。”此言一出,众人都感觉到了不妙,因为阿雷已经背叛了苗族,怪不得刚刚会杀掉那几位同伴。

既然已暴露了位置,再躲躲藏藏也没什么用了,索性勇敢的去面对。

山顶之人一窝蜂的冲了下来,咱们被前后夹击已无退路。

“阿雷,你怎么能这么做?”

莹儿歇斯底里的吼声将所有人震慑,同时停住脚步,离我们不过五米远的距离,若是再前进几步,咱们也只能先动手了。

阿雷本身就做贼心虚,被莹儿这么一吼先是一怔,良久才笑着说道:“如今大势已去,我一个人无疑于蚍蜉撼大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纸鸢迈着动人的步伐从咱们身旁经过,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摸了摸阿雷的脸颊:“莹儿,你想不到吧!如果不是你辜负了阿雷的一片心,他怎么可能投入我的怀抱?”

“阿雷,是这样吗?”

阿雷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越想越来气:“你这个贱人,为了你,我拒绝很多女人,而你可好,竟然和这个废物睡到了一起,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这就是你背叛虫寨的借口?”

“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大巫师已许给我一桩婚事。”阿雷甚是满意,轻轻揽住纸鸢的纤腰:“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莹儿,你父亲已死,白先生也活不了多久,你还是认命吧!”

莹儿冷冷一笑:“卑鄙小人,为了苟且偷生竟然背叛整个苗族,你这样做会遭到报应。”

阿雷因失去爱情产生了心理扭曲,他想看到莹儿痛苦,亲眼看着莹儿死去。

忽然,纸鸢就像看到怪物一样,双眼盯着白明新,惊道:“明新还活着?”纸鸢忍不住想要上前查看,直接被我拦住:“姑娘,你们认识?”纸鸢面上一红:“见过几次面而已,他真的还活着?”

我从纸鸢流露出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欢白明新,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山顶忽然传来大巫师的声音“这小子还没死,当真是命大。”

“师父……。”

“住嘴,你是不是想救他?”

纸鸢确实想救白明新,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大巫师太过于强势,一句话压得她说不出口。

“老妖婆,原来是你们把我哥哥害成这样。”

白如玉气得花枝乱颤,掏出一把银色手枪对准了大巫师。

巫族之人似乎对枪格外恐惧,这也难怪,像这种现代化的武器,他们平时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直到王兵等人用枪支灭了整个苗人,这些人才知道现代化武器的威力。

如今白如玉掏出了枪支,大巫师就变得很不淡定,面上流露出了恐惧。

“快给我哥哥解蛊,否则我就杀了你。”

大巫师人在山上,只要向后退上一步就可以避开子弹,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

白如玉数到二时,大巫师忽道:“我救不了你的哥哥,想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白如玉没有继续数下去,而是问道:“什么办法?”

大巫师指了指天空:“只有巫族之祖哈冥斯才有办法救他。”

蛊神也是这么说的,可前提是要破解那十二个字,既然大巫师没有说谎,那我可就要好好的问一问了。

我掏出心爱的勃朗宁,连看都没看大巫师一眼,枪响之后吹了吹枪口。

一阵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聚在大巫师身上。

她头顶所戴的帽子上少了一个饰品,整个人惊魂的站在原地。

白如玉和苏蓉都会使枪,她们也知道我这一枪的威力,说成百步穿杨也毫不夸张。

我之所以要抢这个风头是想将场面控制,这样大巫师就不敢乱来,如果一旦被她醒悟,这些人一拥而上的话,就算咱们有枪也是一番苦战的局面。

果然,大巫师已是魂飞魄丧,还未等她回过神的功夫,我就先开了口:“哈冥斯在哪?他是否还活着?”

大巫师仍是说不出话,纸鸢倒是抢着答道:“哈冥斯大神就在山顶洞中,他……他老人家已死去百年,怎么还能活着?”

“不对吧!据我所知,哈冥斯尚在人世,你们巫族用活人来养蛊,可不正是哈冥斯的杰作?”

我这番话看似荒诞,但是见过蛊神的人听起来并没有觉得奇怪。

纸鸢望着大巫师良久无语。

巫族之人窃窃私语,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疯子。

“大巫师,我知道哈冥斯还活着,这也正是你们巫族百年来的阴谋,如今既已实现,你没有理由和我说谎,也没有这个资格。”

“别杀我……。”

死神面前人人平等,大巫师也不例外,惊恐之余居然主动向我求饶:“你们不要逼我。”

“没人逼你,快跟我说说,什么是蛊惑?”

大巫师仰天一笑:“没人知道蛊惑是什么,因为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中了蛊惑而不死,那就是白先生。”

看来大巫师果然知道真相,白明新所中的蛊惑与大巫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冯若琳朝我轻轻点着头,只有我晓得,这是冯若琳在暗示,大巫师没有说谎。既然她不知道蛊惑是什么,那么白明新又是在哪里中的活人蛊?

我带着满腹狐疑问出这个问题,大巫师的回答并没有让我失望,原来归根结底还是最高处的洞穴,也就是哈冥斯所葬之地,只有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为了彻底了解一些蛊惑,我又追问了一句,白明新可能无缘无故进入哈冥斯所葬之地,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进入洞葬之地。

“是我们逼他的。”

大巫师没有回答,纸鸢反倒是抢着回答,这也和白明新苏醒之时说的话比较相符。

我还清晰记得,白明新曾说过蛊惑,也说过是逼不得已,难道真是大巫师等人强迫白明新进入洞葬之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如玉在愤怒之下竟然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打中纸鸢的右臂,顿时血流如注,疼得她紧咬牙关,双眸燃烧着仇恨之火。

枪声惊醒了巫族众人,他们可不想重蹈苗人的覆辙。

现在只差一位发号施令之人,届时咱们由主动变为被动。

纸鸢并没有害怕,反而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白明新不肯揭发莹儿失身一事,所以他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白如玉正想开第二枪,被我一把握住手腕:“别急,先弄清楚来龙去脉。”

纸鸢笑道:“他若是肯揭发莹儿,也许咱们早就成为一家人,但他宁死不屈,最后才被咱们强行送入洞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纸鸢咬着牙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人间最痛苦的滋味儿。”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白明新之所以被送入洞穴中了蛊惑,完全是纸鸢一手操作,这个女人因爱而生恨,可谓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