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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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样的班长谁不想要啊

那是一个夏天,我在老头子的强硬态度下被扭送进了一所半日制高中。

望着那千篇一律的校服,和各种自以为是的幼稚炫耀,我没有任何欲望呆在这个地方。奈何这是老头子人前马后低声下气跑了许久才争取到的特殊名额,我如果进都不进直接走的话岂不伤了他的心,我自己这关也过不去。

看着他逐渐佝偻的背影和手上有些旧但还很结实的书包,我终于是没能一走了之,只能带着百般无聊走入教室。

这也是我于那个人相识的第一天。

她在学校很受欢迎,谁会拒绝一个声甜貌美温柔自信36D成绩贼好的大姐姐呢?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在进入那个学校的第三天就成为了怪谈之一,且除开上课无人能够接近我身边两米——他们不敢。

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有一个浑身上下画的五颜六色的小杂毛跑我这边来找事,本来我还疑惑以我这靠窗最后的位置怎么会被人找上的,等到听见后面一群人起哄才明白他们这是玩无聊的“交友游戏”呢。

果不其然,他一过来就表示自己是游戏输了,被安排来看我这破旧的包里有些什么东西。呵,也是,对于他们来讲这种老旧但很结实的帆布包就像是听得懂的课程一样少见吧。

毕竟是小孩子的玩笑,我也没太过在意,拉开拉链让他看了几眼。大概是见我“识相”,他并未在多做刁难,稍微看了几眼确定都是教材后便怏怏得返回他那个圈子,继续嘻嘻哈哈。

我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当天下午体育课,他竟又来到我身前,命令我把怀表给他看看,还说是想确认我里面放的那个女明星照片。

这可就不太好了,这枚怀表是老头子挂在我身上的“锁”,他说哪怕他人不在了,只要我还能动,他就会和那枚秒针一起看着我,我动,他就动。虽然这种无时无刻被人盯着的感受并不怎么样,但自从拿到这块怀表一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上发条,它也很忠臣的执行着老头子“监督”的任务。

说给就给?做梦。

我扇开他的手,起身走向一旁的单人健身器材。

没想到我刚走出半步,右脚还未落地便已经被他抓住后颈。一阵巨力和短促的疼痛过后,表链已经碎裂在我衣领里,而怀表则落在了那个小杂毛手里。

他戳了几下,发觉以自己的智商弄不开表盖,索性下手硬抠,借蛮力的作用他成功扳开了表盖,也扳坏了表针。

见到里面的相片上只是一个有些邋遢的老头后,他忒了口唾沫,无趣的将表丢回我怀里,转身离开。

他走了,我却笑了。

老头子,表坏了,你暂时看不见我了吧?

三天之后,老头子给了我一块新的表,而那个杂毛也收到了新订购的轮椅、牙齿。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确认是我做的,连那杂毛都只能无能狂怒,却无法肯定是我。仅有一人将事件联系到了我身上:我的班长大人,梅哉。

说来很巧,她的名字正好于我连成“没病没灾”组合,如果我两都是普通学生的话没准能够借此为契机成为不错的朋友,可惜我不是普通学生,她也不是什么正常班长。

这个女的似乎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在她那副温柔精致的外表下隐藏着对所有人的戒备,尤其是我。这一点从她自我到来后没有在我方圆五米内呆过一秒可以看出,哪怕是收作业也是让旁边人畜无害的小胖子帮忙传递的。但就在那天我在天台拿便携式望远镜看有没有人欺负老头子的时候,她让我知道我错了。

错得离谱。

这根本不是什么患有被害妄想症的萌系小绵羊,这是个冷酷无情的披羊皮鬣狗!

她在天台找到我这一点我并不十分惊讶,以这个女人的人脉,想要监视一个被誉为“不可招惹的黑道太子”的新生不要太过简单。但她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入耳了:“喂,帮我杀个人。”

我当时惊的差点没把好不容易才攒够钱买的望眼镜甩出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呆呆得望着她问:“你说啥?”

左手持望远镜垂在小腹,右手甩至后腰,陶瓷刀片入手。

对于我的小动作她并未有一丝戒备,只是轻轻地撩开遮住眼角的发丝,吐气如兰:“帮我,杀~个~人。”

没等我开口,她就上前半步,伸出一根食指做出凌空点在我嘴唇的动作,继续补充道:“你能做到的。”

“你有病吧,小说看多了吧你,神经兮兮的。别成天想这些,好好读书,知识才是你的武器,要有人欺负你你就去告老师,别整这些莫名其妙的。”我一边嘴里哔哔赖赖着,脚下开始向楼道口挪动。

这女的裙子左边有一溜长条形印记,右边的袖子明显要大上一号。我手里只有把陶瓷匕首,不一定打得过双修软剑加袖剑的。

不赖我大意,实在是这女的平日里表现太有迷惑性,谁能想到那个温柔体贴还有点小迷糊的班长大人裙子底下藏着管制刀具?

她一眼就看穿了我逃跑的意图,却没有直接动手阻拦,而是抿着嘴轻笑了一声,侧身放我过去。只是在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电光火石般,我的望远镜便落在了她的手里。

“你刚才在看的是...这个方向啊~我想想,嗯,听说你的监护人是X市外国语学校的音乐老师,嘿,不正是这个方向吗?”

匕首出鞘,右脚后撤,语气不变:“你想说什么?”

“听说那位老爷子最近有些咳嗽呢,我家医生治疗这个很有一手的~。”她转过身,甩起的秀发将阳光撕扯成一片一片,光晕中,她笑得很美。

就是这里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副画面!

虽然这女人和我斗了两年多,但至少她从未对老头子出过手,也没从我这里占到多少便宜,反而在交手中和我有了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对不住了,我的班长大人,今天我只能借你的英姿来脱离困境了!下次如有幸相见,我让你半分!

开始吧,我的脑补之力!

头骨,锁骨,脊椎,肋骨,胯骨,腿骨,微调,完美,黄金比例的人体骨架构建完成!

然后把亲爱的(该死的)班长大人的脸和皮肤给挂上去,好的~调整一下某些不可名状的部位脂肪含量,好~再补一下毛发细节,完成!

我造出了能让我自己心动的涩图!

快,将这份涩图转变为帧动画,想象自己在做XX,嗯,我自己的身体模型早就有过备份,调过去就能用,好的,开始了。

哦~我能感觉到我的肾上腺皮质开始工作了,对~就这样,加油我的身体,不用顾忌后果,释放本性吧!

伴随着脑中自我模拟的不可名状,我的身体开始逐渐出现一些对应变化,而那最为明显的一处器官发生的转变成功让我取得部分小腹部肌肉的控制权,同时我的左手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耳朵里传来的“笃笃”声愈发激烈,而啊sir的鼾声却越来越小,留给我的时间或许已经不足五分钟。

但是,足够了!

我的左手已经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了!

到这一步,再继续下去没有任何必要,于是我停止了脑内愈演愈烈的不可名状,转而在朦朦胧胧的感知下将左手举到脑后。

然后放松,坠下。

疼痛如同闪电般传遍整个大脑,过多的电信号刺激让绝大多数神经末梢都找到了自己该对应的突触,并重新恢复为大脑皮层的忠实信使。

我醒过来了。

至于什么下体异样,什么被压得发麻的双腿,什么长时间弯折导致脱臼的手臂,都给我往后稍稍。当务之急是叫醒啊sir,然后让他开车脱离这群...

卧槽,这些虫子长得略微有些别致啊!

它们暗淡的绿色甲壳犹如荒野中独自经历过无数载春秋的茅坑上的青苔,它们嚣张的身体结构就像是心血来潮的蟑螂遇上了同样心血来潮的蚱蜢,然后被心血来潮的麻雀后吃下了拉出的大便一样奇葩,而那占据整个身体面积百分之六十的凸起眼球是如此的天真,哪怕其上还在滴答着不明的暗红色液体。

它们居然在用眼球叩着车门!该死,那密密麻麻的“笃笃”声居然是眼球发出来的吗?它们难道不知道眼球撞击的声音应该是“啪叽啪叽”吗?!

一群蠢虫子!

我用左手捻起啊sir的耳朵,稍微使力将其抓在掌心,然后——扭~~~

“啊!!!呼,什么情况?”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过后,啊sir以惊人的镇定恢复沉稳,环视一圈那些让人掉san值的虫子后略带疑惑的问我。

我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沾到的头皮屑,随意开口:“如你所见,这些虫子袭击了我们。我想大概是它们眼球里分泌的液体带有一定的催眠或麻痹效应,正好被空调带了进来。或者...我们的小车车空调里正卡着一团这种虫子的尸体也说不定呢。”

听完后,他点了点头,稍微活动了下手腕脚腕,确定自己没缺少什么零件之后,拧开了发动机。

“对了,你怎么醒过来的?”

“嘿,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