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市民的支持

國立皇冠醫院八樓急救室門外，有不下二三十人在等候着秦月的傷情通報。

韓星眉頭緊皺，一臉焦慮，在門外不停地走來走去。國王和王子王妃坐在椅子上，其他高官為表示對國王的尊重都不敢坐，像一根根木樁似的豎立在走廊裏。

秦月被推進急救室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醫生或護士出來報告情況。國王讓醫生包紮了一下擦傷的地方，便執意留下來等消息。一班議員和大臣，見到國王不走，也陪着等下去。

韓威廉一再勸國王說：「叔父，您還是回宮休息吧，我一收到秦月的傷情通報，便馬上打電話告訴您。」

旁邊的王妃姚以馨，以及幾位重臣，也都一齊勸說。

路易士國王固執地搖着頭：「不！人家小女孩連命都不顧來救我，救市民，我累點又算什麼。我要等她醒來，第一時間表彰她的英勇行為。」

他看看走廊上站立着的幾十人，說：「倒是你們，就不必在這裏等了，都回去處理事情吧！」

那班人正猶豫着，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名老醫生走了出來，韓星一見，認得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急忙上前問：「院長，秦月情況怎麼樣？」

院長站定，說：「秦小姐頭部受傷，經檢查已造成顱內出血，醫生現正準備手術，清除瘀血……」

韓星焦急地追問道：「她會有危險嗎？」

院長為難地說：「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您，秦小姐傷勢很重，要看手術後情況而定。」

韓星着急地道：「什麼要看手術後情況而定？！秦月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

姚以馨拉住韓星：「星兒，別這樣，冷靜些。」

路易士國王對院長說：「約翰，你給我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要救活秦小姐。」

院長恭敬地說：「請放心，裏面給秦小姐做手術的都是全國最頂尖的腦科醫生。」

韓威廉問道：「院長，手術要多長時間？」

院長說：「最快要七個小時。」

韓威廉說：「那就辛苦你們了。」

院長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各位，那我進去了。」

院長說完走回了急救室。

韓威廉說：「叔父，我們還是回去吧，秦小姐手術起碼要做七個小時，留下幾個人守着就行了。」

韓星說：「叔公，你們都回去吧，我留下就行。」

國王點點頭：「好吧！讓阿祖也留下，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我，不用秘書轉，直接打我私人手機。但願這小女孩沒事，她這麼年輕，又這麼勇敢，希望天佑好人。」

韓星送國王一行人出去，還未走近醫院大門，所有人就大吃一驚──皇冠醫院大門口的廣場上，竟然密密麻麻擠滿了人，連廣場外面的人行道以及對面的街心公園也都是人，男女老少，足有三四千人之多。顯然他們都在等候秦月的消息。

一見到國王等人出來，原先嘈雜的人羣馬上安靜下來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國王，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相同的詢問──秦月的傷勢怎樣了？

國王朝身後的新聞發布官打了個眼色。

新聞發布官點點頭，走到市民面前，大聲說：「首先謝謝各位對秦小姐的關心。秦小姐正在接受手術，有關情況，我們明天上午會舉行新聞發布會向公眾說明的。秦小姐的手術要七個多小時，你們先回家吧！」

人羣聽了紛紛議論着：

「七個小時？天哪，那是多大的手術啊！」

「她會死嗎？」

「她身體挺得住嗎？」

「我們不走，我們要在這裏靜坐為女孩祈禱！」

國王看着那些善良的市民，忍不住穿過在前面保護的衞隊，站在市民面前。

市民一見國王想說話，馬上安靜下來。

路易士國王掃視了人羣一眼，說：「大家放心，我們已經請了全國最好的醫生給小英雄做手術。我答應你們，一定會盡全力挽救她的生命，你們放心好了，都回家去吧！」

這時韓星也擠了出去，站在叔公身邊：「是呀，大家請回吧！」

市民們聽了，都稍稍放了點心，準備離去。

突然，人羣裏響起一把雄渾的男聲：「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請問小王子，您跟那女孩是情侶關係嗎？」

話音未落，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擠到前面，把手裏的麥克風舉到韓星面前。

喧鬧聲一下子停了下來，出於好奇，或出於關心，人們眼睜睜地看着韓星，想聽他的回答。

新聞發布官忙制止記者，說：「現在不是採訪時間，小王子不會回答你的提問。」

男記者卻窮追不捨，又說：「小王子，我們知道那女孩名字叫秦月，和您一樣，是香江明珠中學學生，您把秦小姐帶回國，是想讓她『見家長』嗎？」

路易士國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在場官員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韓星。新聞發布官攔着那記者，說：「先生，請你不要說沒有根據的話……」

那記者打斷他的話，說：「我是有根有據的。我親自打電話到明珠中學，訪問了十多名學生，他們眾口一辭說，你們兩人雖然最近鬧點小矛盾，但的確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們還知道，秦小姐的父親是香江市政府官員，母親是教師……」

路易士國王扭頭小聲問韓威廉：「這人說的是真的嗎？」

韓威廉不知如何回答：「這……這……」

國王狠狠瞪了韓威廉一眼：「這這這什麼？還不趕快拉星兒走！」

「是！」韓威廉趕緊走到韓星身邊，一邊推他一邊小聲說，「星兒，你死也不能承認！快走！回八樓去！」

韓星沒動，說：「這有什麼可隱瞞的，我要回答。」

「對，今天英勇救人的女孩就是我的女朋友，秦月！」韓星大聲說，「我愛她，我要跟她結婚！」

「哄」的一聲，人羣馬上炸開了鍋，那記者又問：「小王子，謝謝您的回答。請問，杜爾達法律規定，國王不能跟平民結婚，但據我所知，秦小姐並無皇族血統，您打算怎麼辦？」

姚以馨一聽嚇得臉色發白，她使勁扯着韓星的衣服下擺，用眼神制止他回答。

這時候，現場響起一片聲浪：

「小王子，我們支持您！」

「支持小王子！支持小王子！」

「小王子與秦月應該在一起！」

「對，我們希望秦小姐做我們的小王妃！」

接下來現場幾千人一齊喊着：「娶秦月！娶秦月！娶秦月……」

國王愣愣地看着激動的市民，其他高官也在發呆，半天，國王皺皺眉頭說：「衞隊開路，我們走吧！」

人羣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國王一行離開，他們的嘴裏仍在不斷地喊着：「娶秦月！娶秦月……」

韓星看着熱情的市民，神情激動。他朝大家深深一鞠躬，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