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品茶:统计学如何变革了科学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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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工作者的统计方法》

尽管费希尔当时被数学界忽视,但他出版的论文和书籍对农业和生物领域的科学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1925年,他出版了《研究工作者的统计方法》第一版。这本书的英文版本更新了14版,而且被翻译成了法语、德语、意大利语、日语、西班牙语和俄语。

《研究工作者的统计方法》与之前的数学书籍风格迥异。通常,一本数学书会列举一些定理及其证明过程,介绍一些抽象概念并将其推广,把它们与其他抽象概念联系起来。如果这些书中有具体应用,它们通常会出现在完整的数学原理之后,而且会有证明过程。《研究工作者的统计方法》开篇讨论如何根据数据绘制曲线图,如何对曲线图进行解释。第一个例子出现在第三页,讨论的是一个婴儿生命前13周每周的重量。这个婴儿就是费希尔的第一个儿子乔治(George)。后面各章介绍如何分析数据,列举了一些公式和例子,对这些例子的结果进行了解释,然后介绍其他公式。所有这些公式都没有数学推导和证明过程。书中通常会介绍这些公式在机械计算器上的详细使用方法,但也没有提供证明过程。

尽管这本书缺乏数学理论支撑,或者说正是由于它没有介绍太多的数学理论,这本书很快就在科学界流行起来。它的需求量非常大。你只需要对一个实验室技术人员进行最低限度的数学培训,他就可以使用这本书。科学家相信费希尔的说法是正确的,数学家则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待这些未经证明的大胆论断。许多人纳闷,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呢?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战争的关系,瑞典数学家哈拉尔德·克拉默(Harald Cramér)与国际科学界失去了联系,他花了大量时间研究这本书和费希尔出版过的论文,将证明过程中缺失的步骤补充完整,并对没有得到证明的结论进行了证明。1945年,克拉默写了一本书,叫做《统计学的数学方法》,对费希尔的许多说法给出了正式证明过程。费希尔这位多产的天才发表了许多研究成果,克拉默只能选择其中的一部分进行证明,因此费希尔的大量结论并没有出现在这本书中。克拉默的书教育了一代数学家和统计学家,他对费希尔的解读成为了人们了解费希尔的范本。20世纪70年代,耶鲁大学的L. J. 萨维奇(L. J. Savage)重新研究费希尔的原始论文,发现克拉默遗漏了许多东西。萨维奇惊奇地发现,费希尔早已完成了人们后来做的一些工作,而且解决了20世纪70年代许多仍然没有解决的问题。

所有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1919年,费希尔结束了不成功的教师生涯。他刚刚完成了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工作,将高尔顿的相关系数与孟德尔的遗传基因理论联系起来。不过,这篇论文遭到了皇家统计学会和皮尔逊所在的《生物统计》期刊的拒绝。费希尔听说爱丁堡皇家学会正在为他们的学报征集论文,不过作者需要自付出版费。于是,他自掏腰包,将自己的又一篇伟大数学作品刊登在了这份不知名的期刊上。

此时,卡尔·皮尔逊仍然对年轻的费希尔非常感兴趣,他邀请费希尔担任高尔顿生物统计实验室的首席统计员。两个人之间的通信是友好的,不过费希尔显然感受到了皮尔逊的霸道和固执己见。在皮尔逊看来,首席统计员的工作仅仅是完成他所规定的具体计算任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