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存折被一块灰色的步包裹着,和破烂的床单褥子不一样,那块灰色的布展洁如新,好像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
任林富拿起两个存折,走到桌子旁边,在电视机旁找到了自己的老花镜带了上去。那个存折上用大写的中文字体写着:陆千元整。
任林富打开另一个存折,上面写着肆仟伍佰元整。掏出烟又点了一根,任林富看着那两个存折发起了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过多久烟叶快要烧完了,后面的烟头都烧得有点焦黑,任林富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把烟头踩灭了。
任林富并没有把存折留在外面,又把存折用那块洁净的灰布包裹了起来,放回了草席底下。之后任林富走到炕的另一头,找到了一件看起来还算明亮的皮衣,翻出了一张银行卡。
应该去把钱取出来了,任林富心里这么想着,穿上皮衣向外面走了出去。
任林富除了在这里住着的一间大屋子,头五六年还在外面的菜地旁边建了一间小屋,也不大,应该有二十来平。小屋子靠着路边,里面停着一辆三轮车。三轮前灯罩已经破了个大洞,后面的车挡门也变了型,坐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破棉垫子,反射着油腻的黑光。
前几天车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打不着火,一定要溜着下坡才能推起来,推了两次实在是把任林富累的够呛,才去修了修。不到五分钟看着像是换了个什么东西,店家要二十,任林富东扯一句家里常,西拉一句村里的闲事,半小时后任林富给了十块钱得意的把三轮骑回了家。
发动机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哒哒哒的噪声响个不停,后面的排气筒黑烟像喘着粗气的大烟囱,不过任林富并不在意,又不是说不能动了。
没过一会就到了乡里,任林富找到银行,把车子停在外边马路上,还不忘记给它锁上锁子。走进银行里面没几个人,任林富找到窗口坐了下来。
“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里面的营业员这么问着。
“帮我查查这个卡里面还有多少钱。”任林富把卡递了过去。
“先生您可去旁边的自助取款机里按流程操作,自己就能查了。”里面的营业员笑着说。
“上次我来这你就这么跟我说,怎么的,这才一个多星期没有来就不认得我了?我要是知到那个铁皮箱子咋弄还能来找你?快点给我办了。”任林富说着又把卡给她推了回去。
营业员见推脱不过,也不在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每天来那么多人,不识字的多了去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要是和他们说起来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
“先生,您的卡上余额还有五千六百元。”
“行,那先给我取一千五出来吧。”
“好的,请您在这里摁个手印。”
摁完手印任林富把钱数了三遍确定没有错后,就把钱装在内兜里回去了。
从西花园村到县城里每天有三趟车,早上五点半,上午十点多,再有就是下午四点了。明天坐早车过去,晚上还得和大嫂交代交代,这几年任林富也没讨个女人,前两年大哥去世后,任林富也帮着大嫂干点活,生活上受了大嫂不少忙。
任林强的女人是山西的,原名么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在家里排行第七,所以村里人大多叫她老七,而村里的小辈见到都喊七奶奶。
任林富和任林强住在一个院子里,还有一户是任林华。任林华住在西半侧,东半侧是任林富和任林强住着,任林强在上院,任林富则在下院。
到了晚上,看着老七差不多吃完饭了,任林富走去上面找他大嫂说起明天的安排。
“大嫂,这两天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上下难受的很,明天我想去县医院看看。”
“啊?这么严重啊,那我给东林打个电话,他这几天在县城边做活,让他明天去接你到医院看看。”老七说着找起手机想给任东林打个电话。
“我今天给东林打过电话了,明天我坐早车过去就行,他说我到那他就能接到我。”
“那行吧,明天你就去吧,家里我给您看着。”
“行。”
任林富回去躺在床上又犯起了病,浑身像是有万千个针尖在戳自己,头上的冷汗也是冒个不停,吃了两片止痛药好像也不管什么用,一直折腾到半宿才慢慢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