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代理人
安全屋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吴昆燕蜷缩在沙发一角，看着张陈和苏明慧俯身在茶几前研究那些文件。张陈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
“等等...”苏明慧突然站起来，“我想起一件事。”她转向吴昆燕，“燕子，你还记得你的粉色音乐盒吗？那个小天鹅造型的。”
吴昆燕眨了眨困倦的眼睛：“小时候那个？应该还在老宅的阁楼里...”
“不，我把它带来了。”苏明慧快步走向卧室，从行李深处取出一个褪色的粉色音乐盒，“立峰去世前一天给我的，说如果他有意外...要我保管好这个。”
张陈接过音乐盒，仔细检查：“看起来只是普通玩具。”
“但他说...苏明慧的手指抚过天鹅的翅膀，“音乐停止时，真相会浮出水面。”
吴昆燕突然跳起来：“让我看看！”她夺过音乐盒，用力拧动发条。熟悉的《天鹅湖》旋律响起，小天鹅开始缓慢旋转。当音乐进行到一半时，吴昆燕突然将音乐盒倒过来——旋转的小天鹅与底座分离，露出一个微型芯片插槽！
“天啊...”苏明慧捂住嘴，“二十年了，我从来都没想过应该是这样...”
张陈立即取出笔记本电脑，小心地将芯片插入读卡器。屏幕上跳出一系列加密文件，最上方是一个视频文件，标注日期正是张立峰去世前一天。
视频中，张立峰坐在张陈现在办公室的位置，面容憔悴但眼神清明：“明慧，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张明丽通过赵世凯的实验室获取了河豚毒素样本，我的血液检测显示...”
视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张立峰快速关闭文件，画面切换成普通监控——张明丽端着茶盘走进来：“哥哥，该吃药了。”
“这就是证据！”吴昆燕惊呼，“她亲手下的毒！”
张陈的脸色变得可怕：“赵世凯...我姑父？他一直假装中立...”
“不止如此。”苏明慧指着屏幕上刚解密的另一个文件，“这是银行转账记录，张明丽支付给实验室技术员的款项，备注是特殊样本处理费。”
林逸飞的电话突然打进来：“情况有变！姑妈已经申请了法庭禁令，冻结你们所有账户，并通缉吴昆燕涉嫌商业间谍罪！”
张陈握紧拳头：“她动作太快了...”
“不，这反而证明我们找对了方向。”吴昆燕突然冷静下来，“她害怕了。张总，我们需要召开董事会，当众揭露这一切。”
“不行的。”张陈摇头，“我们没有足够票数，而且...”
“音乐盒芯片里还有这个。”苏明慧点开最后一个文件，“立峰的股权委托书，他私底下用一个叫守护者的信托基金。收购了公司15%的股份。”
张陈猛地抬头：“守护者怎么从来没听父亲提过？”
林逸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当务之急管不了那些了，你们得立刻转移。警方已经……”
通讯突然中断。几秒钟后，安全屋的警报系统响起，屏幕上显示前门和后门同时有人闯入！
“快走！”张陈抓起电脑和芯片，拉着吴昆燕冲向消防通道。苏明慧紧随其后，三人从狭窄的楼梯迅速下楼，钻进张陈提前准备好的车里。
车子驶入夜色时，吴昆燕看到几辆黑色SUV急刹在安全屋门前。“现在去哪？”她小声问。
张陈的眼神在路灯下闪烁：“去找最后的盟友。”
城郊一座废弃教堂里，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影子。张陈在祭坛后按下几个隐蔽的开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这是...”
“我父亲留下的安全屋。”张陈带领她们走下螺旋楼梯，“连姑妈都不知道。”
地下室出乎意料地现代化，中央是一台庞大的量子计算机，四周墙壁布满显示屏。一个全息投影仪突然启动，投射出一个穿着复古西装的老人形象。
“身份验证。”老人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
张陈上前一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全息投影的眼睛亮起蓝光：“声纹匹配。欢迎，张陈少爷。我是王小宇，您父亲的信托基金代理人。”
吴昆燕瞪大眼睛：“这就是那15%股份的持有者？”
“不仅如此。”王小宇微笑，“我还控制着张氏集团核心系统的后门程序。张立峰先生预见到可能的背叛，让我在系统深处设置了一道潜伏的程序随时等待唤醒。”
苏明慧激动地走上前：“你能证明张明丽谋杀立峰吗？”
“直接证据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王小宇调出一系列文件，“在过去十年，张明丽通过离岸账户转移公司资产达37亿元；三年前，她指使赵世凯篡改药物试验数据，导致三名患者死亡；最近，她又开始稀释张陈少爷的股份...”
张陈打断道：“董事会明天上午十点召开紧急会议。我们需要在会议上揭露这一切。”
“计划存在86.7%失败率。”王小宇分析，“张明丽控制着32%投票权，加上赵世凯的8%，还有他们拉拢的一些小股东，已经接近过半。”
吴昆燕突然想到什么：“那如果加上我们的35%呢？”
“理论上有机会，但需要证明你们的股权主张。”守护者回答，“法庭程序至少需要三个月...”
“不，我们不走法庭。”张陈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们要在董事会上当众揭露一切，让其他董事倒戈。王小宇，你能接入会议系统吗？”
“当然。但是赵世凯雇佣了前特种部队保镖，物理对抗成功率仅12.3%。”
林逸飞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那就加上我的97%。”
吴昆燕吓得差点尖叫。林逸飞从阴影中走出，黑色战术服取代了平常的白大褂，腰间别着手枪和匕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张陈警觉地问。
“我一直知道这个地方。”林逸飞苦笑，“舅舅去世前训练我六年，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你。“他扯开衣领，露出一个和王小宇相似的纹身。”
王小宇投影微微鞠躬：“验证通过。林逸飞少爷拥有与我同等的权限。”
张陈震惊地看着表兄：“你...这些年...”
“伪装成花花公子医生挺累的。”林逸飞耸肩，“特别是看着姑妈一步步腐蚀公司的时候。但我必须等待确凿证据...”他看向音乐盒芯片，“现在终于等到了。”
吴昆燕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故意引导我发现电梯里的保险箱！”
“是你把咖啡泼在张陈身上，创造了完美契机不是吗？”林逸飞微笑，“命运有时确实是很幽默。”
张陈深吸一口气：“计划是什么？”
“明天董事会，你正面挑战姑妈。”林逸飞快速部署，“王小宇负责后台播放证据，我控制安保力量，吴昆燕和苏阿姨在安全处待命...”
“不。”吴昆燕打断他，“我必须出席。张明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和妈妈公开现身，这本身就是一种震慑。”
张陈想要反对，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后，最终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张氏集团董事会会议室，上午9:55。
张明丽坐在主席位，香奈儿套装一丝不苟，赵世凯在她身旁假惺惺地翻阅文件。其他董事低声交谈，气氛凝重。
门被推开，张陈西装笔挺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吴昆燕和苏明慧。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意思？”张明丽冷声问，“董事会不欢迎无关人员。保安呢，赶紧过来，把他们撵出去。”
“根据公司章程第17条，”张陈平静地说，“重大股权变动需经全体董事表决。我今天代表吴昆燕女士提出35%股权主张。”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惊呼。张明丽脸色铁青：“荒谬！保安，赶紧把这些人撵出去！”
半天却没人进来，林逸飞悠闲地靠在门边，脚下躺着两个昏迷的保镖。
“姑妈，何必着急？”张陈打开投影仪，“先看看这个。”
音乐盒芯片里的视频开始播放，张立峰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张明丽通过赵世凯的实验室获取了河豚毒素样本...”
“伪造的！”张明丽尖叫，“赶紧关掉它！赵世凯，叫保安！这帮蠢货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赵世凯刚拿起电话，林逸飞一柄飞刀精准地钉穿了手机：“建议你别动，姑父。”
“还有更多。”张陈继续播放银行转账记录和实验室报告，“这些证明你和赵世凯不仅谋害我父亲，你的亲哥哥，还长期侵吞公司资产，篡改药物数据...”
“即使如此，”张明丽突然冷静下来，“我仍拥有32%投票权，加上赵世凯的8%，和诸位董事的加起来已经超过半数还多，我们拥有否决权。”
“恐怕不行。”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会议室中央出现王小宇的全息投影，“作为守护者信托代表，我行使张立峰先生15%股份的投票权，全部支持张陈少爷。”
张明丽面如死灰：“这不可能...公司的零散的股票怎么会全集中在你手里……就算你们加起来也才50%，而且你们其中这35%的股票还在我名下。”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张陈走向主席位，“各位董事大家也看到了，我现在提议立即解除张明丽和赵世凯的所有职务，并移交司法机关。”
表决以压倒性优势通过。张明丽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赵世凯！”
赵世凯猛地按下手表上的按钮，会议室所有出口同时落锁！“很遗憾。”他冷笑，“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楼顶有直升机等着我们，而这里...”他举起一个小型引爆器，“足够把整层楼送上天。”
“你疯了！”林逸飞厉声道，“这里面还有你多年的合作伙伴！”
“牺牲品而已。”赵世凯拽起张明丽，“亲爱的，我们走。”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苏明慧突然冲上前：“你们杀了立峰，毁了我的人生...休想逃走！”
混乱中，赵世凯一把扣住苏明慧的脖子：“新的筹码。所有人后退，否则我拧断她的脖子！”
吴昆燕想冲上去，被张陈死死拉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世凯挟持苏明慧退出会议室，张明丽紧随其后。
“王小宇。”张陈大喊，“启动紧急协议！”
“好的少爷，已锁定所有电梯和消防通道。”王小宇回应，“但他们现在正前往楼顶停机坪。”
张陈转向林逸飞：“有办法解决吗？”
林逸飞已经撬开会议室暗门：“跟我来！”
三人冲进紧急楼梯，向上狂奔。当他们撞开通往天台的门时，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赵世凯正拖着苏明慧登机，张明丽已经坐在舱内。
“妈妈！”吴昆燕尖叫。
张陈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却被赵世凯一枪打在肩头！鲜血瞬间染红白衬衫，他踉跄着跪倒在地。
“张陈！”吴昆燕想跑向他，被林逸飞拦住。
“没时间了！”林逸飞掏出最后一柄飞刀，但直升机已经离地数米。
就在绝望之际，苏明慧突然用肘部猛击赵世凯腹部，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不——！”吴昆燕的惨叫淹没在引擎声中。
林逸飞一个箭步冲上前，奇迹般地接住了苏明慧，两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直升机迅速爬升，消失在云层中。
吴昆燕扑到张陈身边，撕开自己的衬衫为他按压伤口，慌张的打开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坚持住，救护车马上来...”
张陈沾血的手抚上她的脸：“对不起...没能保护好...”
“闭嘴！”吴昆燕泪如雨下，“你答应过不再让我失去重要的人...你也必须遵守承诺！”
远处传来警笛声。张陈虚弱地笑了：“遵命...放心我向来说到做到的……”
夕阳将两人的剪影拉得很长，血迹、泪水和誓言在这一刻交织，谱写出一曲命运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