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威武不能屈
苏皖皖一小块下肚，皇上才笑呵呵想起来道：“哟，你看朕一高兴都忘了开席了，众爱卿动筷吧。”
宴会上舞娘一支惊鸿舞博得大家赞喝。
宴席一半时，五皇子的亲信突然出现：“殿下，我家主子请您殿外一叙。”
温硕筠放心不下苏皖皖，望向她一眼。
苏皖皖看出来他像是在顾及她，便道：“没事你去吧，我这有阿青陪我。”
苏皖皖正看得起兴，顿时从阿青一旁出来一位侍女，“瑞王妃，瑞王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温硕筠？”苏皖皖扭头看向柳慕白。
慕白摇了摇头不清楚状况。
苏皖皖刚起身，那侍女便说道：“殿下只邀王妃一人前往。”
“这活阎王又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苏皖皖虽不知为何，但还是留下阿青与慕白一人前去。
侍女并非温硕筠所唤，苏皖皖在半路被人捂住嘴拐进了偏殿，待看清各位阿姊慌乱的她才镇定下来。
沈无漪见了苏皖皖，她此刻不应该同温硕筠那斯在一块吗？
她提起裙子跑到王璃面前：“王璃，你这是干什么呢？把皖皖弄到这来有何居心？”
她转头看向苏皖皖道：“苏家妹子别怕，她要是敢干什么我们几个定会帮你。”
苏皖皖知道自己好像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呆呆道：“杜瑶阿姊，王璃阿姊？”
她看着周围几个姊妹疑惑道：“你们都围着我做甚？”
杜瑶上下扫视苏皖皖一番，是比先前出落不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多年未见，都想见见你，想找你叙叙旧。”
她莞尔一笑：“瞧那池子里新开的荷花，长得又高又嫩，放眼望去最是惹眼，可若下场大雨，怕是最先折了去。”
王璃拉住杜瑶的手，似乎是嫌杜瑶不够开门见山，用心急和撒娇的口吻怨道：“嗯～阿姊～”
苏皖皖观察她们每个人的神情，分明就是有话要说：“几位阿姊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王璃行事一向莽撞，比起杜瑶还是少了根筋，站了出来问道：“你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九皇子殿下的。”
“勾搭？”难免过于难听了些。
苏皖皖微微蹙眉诧异地冷笑道：“阿姊这话说的好无道理。你说我勾搭他？那我可真是冤枉，我们俩本就是因为一道圣旨才成的亲，我连他一面都没见着，何来勾搭一说？”
王璃羞怒道：“哼！我不管，就是你……”
话未说完便被杜瑶止住：“苏妹妹放心，我们几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姐妹们几个都想知道殿下是看上你哪了？陛下又怎会为你俩赐婚？”
苏皖皖不傻，知道话里有话，也是无奈至极，她甚至比她们几个还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没想到让温硕筠陪自己入席后还是得来到这，偏偏这个时候温硕筠又不知所踪，没人来带她走。
苏皖皖故意诱惑道：“连各位阿姊都不明白的，我岂敢推度圣意？况且他整日犹如冰山，对我更是爱答不理，各位阿姊大可不必视我为敌。说不定日后他便厌了我，所以姊妹们都还是有机会的。”
王璃小声说道：“阿姊，看来瑞王殿下对她也没几分真情。”
杜瑶重新扫了一眼苏皖皖，哼！装傻。
苏皖皖淡然一笑：“对了，方才阿青寻我陪她去逛逛，各位姊妹们皖皖先行告退。”
见苏皖皖要走，王璃喊住了她：“你站住！杜瑶阿姊还在这儿，你竟敢对杜瑶阿姊无礼。”
她延长声音道：“那阿青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一个丫鬟说的话有什么可在乎的。”
沈无漪知阿青是从小跟在苏皖皖身边的侍女：“说什么呢你！皖皖你快走，别理她。”沈无漪阻在王璃面前。
“阿姊我尊你，但要论身份我出身骁勇世家，身份也不比你们差。”苏皖皖正过身，瞬间沉下脸直直盯着王璃的双目道：“你再说一遍。”
大概是待在温硕筠身边久了，连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像，王璃一颤，咽了咽口水。
“说就说，不就一奴婢，有什么说不得的。”
苏皖皖死死盯着王璃的眼睛，气愤道：“阿青她不是奴婢，她是我从小陪我长大的好朋友，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她！”
“朋友？”
“朋友？”
“和一个奴婢做朋友？哈哈哈。”
……
句句灌入苏皖皖的耳朵里，苏皖皖左右观之，在她们议论纷纷时，奇怪的是杜瑶居于其中却泰然自若，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们，仿佛这一切的发生如她所愿。
“不可理喻。”苏皖皖扯了扯嘴角，冲昏了头脑，赌气道：“真不知道温硕筠到底哪点好了，霸道冷淡，明明是个只会强迫人的小气鬼！”
王璃她略显口吃道：“你……你这是诋毁，是信口雌黄。殿下文武双全，威震边界四方，又新获官位，不说在皇子当中，就是放眼整个长阳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一旁的女子说道：“就是，现在谁不知殿下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若能跟在殿下身边，将来必是享一世荣华富贵……”她猛地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杜瑶抬起眉眼，微笑道：“是啊妹妹，你明知在坐姊妹倾慕殿下，却处处贬低，提防姊妹们，令人好生伤心。看来妹妹这瑞王妃架子倒真不小啊。”
这一刻苏皖皖竟觉得温硕筠有些可怜，百姓敬他而又惧他，皇后娘娘又对他那般严厉，接近他、心悦他的人实则看重的是他的身份。
平日里盛气凌人，看似刀枪不入的一个人，殊不知自己的背影看起来是那般孤独……
温硕筠和五皇子见完面便回到宴席上，他毫不知情地走来：“皖皖呢？”
“回姑爷，我家小姐方才与你一同赏月去了呀。”
温硕筠察觉到不对劲，脸色突变：“我何时说过！”
温硕筠侧目，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慕白连忙解释：“回殿下，方才有个侍女说殿下邀王妃前去，不许外人跟着，说是您的意思。”
阿青和柳慕白愣住了：“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阿青一心慌对慕白说道：“都怪你，我家小姐不知道哪去了。”
慕白辩解道：“什么叫怪我，你不也没去跟着王妃。”
温硕筠不怒自威：“还不快去找？”
“是！”
温硕筠甩开外袍宽大的袖子，先他一步离去。
水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他加快脚步行走在长廊之上，每一步未果都将他的心慌放大。
他的视线落在每一处角落，真怕他离开的这一小会那小家伙便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耳边传来一片女儿家的话语声，温硕筠停驻在镂窗之外，胸口的起伏还未平复嘴倒是硬的很，他嫌弃地扭过头：“一会儿不见便给人骗了去，蠢。”
一群女儿家，而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苏皖皖的身上，正想绕过镂窗上前去，却被苏皖皖所言止步住了脚。
苏皖皖反过来质问她们：“你们处处说他的好，所爱也皆是人前风光，那他还是活阎王呢。”
“活阎王……”温硕筠跟着重复了一遍，他以为苏皖皖还对他心存芥蒂，也只是掩饰的一笑。
活……活阎王，此话一出，杜瑶的心晃了一拍，眼神飘忽，就连王璃也跟着心虚了起来。
“妹妹言重了，你还小不懂。”
苏皖皖听得出来杜瑶拿年岁来搪塞她，可她偏不服她们的作为，哪怕最后可能说不过她们也要把话说清了。
她义正言辞道：“你们只爱其表面，却句句未曾提及他的过去，包括这些名利背后的付出只字未提，因为你们并不在乎这些是怎么来的。
我是小，我是不懂，可我懂我的父兄征战沙场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懂我阿娘每回的忧心忡忡，也懂我阿爹阿兄的思家之苦。
我懂我们现在安定的日子都是他们在刀尖上换来的，各位阿姊，你们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喜欢那些金锦珍馐和权势？”
苏皖皖看向王璃：“王璃阿姊，我记得赵府赵公子倾慕你已久，是全安阳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既不爱，又为何不实言相告？若爱又为何犹豫不决？你们谁若真想进瑞王府，不如趁今天就向圣上求一道圣旨，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