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除夕夜
除夕夜长阳国尽是热闹繁华，街上人山人海，川流不息，游子他乡归来，人便更多了。
万人空巷，都出来赶热闹，街上熙熙攘攘，处处鼓乐喧天，人声鼎沸，一片觥筹交错……
大家聚集到江边赏烟花，街边的小摊小贩座无虚席。
皇上和皇后在承天门与民同乐。
大皇子因腿疾在家，看着那绚丽又短暂的烟花，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二皇子在船舱里与一群商贾饮酒，谈笑风生。
五皇子手持一剑负手立于人群之中，清秀出尘。
十一皇子则和她额娘在宫中。
桥梁上的两人，温硕筠和苏皖皖俩人都穿了一件群青广袖袍子，苏皖皖手里拿着糖葫芦，她抓住温硕筠手里的那串糖葫芦抵住他的嘴，温硕筠习以为常吃了一颗。
一瞬间，无数朵争先恐后升上天空，五彩斑斓，颇如锦上添花。
“快看！好漂亮啊！”她拉着他的衣角，那天晚上，她望向烟火，他望向她。
……
夜深了，该睡觉的也睡觉去了，整座城一切恢复如往常平静的夜晚。
“你喝酒了？”苏皖皖问他。
“嗯，喝了点……”男人带着淡淡的酒气，手轻轻附在她的手上面，语气像在试探讨好，“皖皖，明天皇子休息……”
苏皖皖身子一缩：“嗯？”
温硕筠搂着苏皖皖的腰，在她肩上和脖子上来回蹭，轻啄了一下脖子，像极了上次中药时的神态，苏皖皖瞬间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也只能羞涩从嘴里挤出：“我娘说第一次会很疼……”
“交给我，轻点。”男人话语间透着温柔。
苏皖皖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名正言顺名正言顺，他的手伸向苏皖皖的后背，轻松地挑开她的带子。
他的吻热烈而深沉，落在她软软的唇瓣上……
明明是冬天，怎么会那么热？苏皖皖搂着他的脖子，额间出的汗把周围的头发都打湿了。
嘴唇差点咬破，温硕筠让她别咬，疼的话就喊出来，苏皖皖内心已经觉得没有羞耻可言了，她试着低哼了一声，后来疼的时候就哼出了声，还在他的背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子。
天还没亮，世界呈一片深蓝色，男人话语中带着温柔，一个吻轻轻落在怀里的女子上，像是在抚慰她，“还疼吗？”
男人的手摩挲着她的长发。
女子在怀里出声，“还……还行……”
“今天睡晚点。”
可以睡晚？这么好的事！苏皖皖傻傻地应了一句：“好。”
“唔……唔……”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被骗了……
苏皖皖后半夜安稳后，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着阳光透过鲛纱帐都照到床上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阿青！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姐，已经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了。”
阿青边说边带笑，被苏皖皖瞧见了。
一通洗漱梳妆去饭桌，一路上没少见丫鬟憋笑。
看见温硕筠坐在饭桌上悠哉悠哉地用膳，这男人啊，一场春雨沐浴过后，气质都变了，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他那满面春风得意。
“都怪你！现在府里的人都知道我起晚了。”苏皖皖红着耳朵气冲冲地朝温硕筠吼了两句。
他居然也没怼回去，好声好气的，“好好好，都怪我。”说完往苏皖皖那递了个包子，“来，再来一个。”
守门的阿左照着规矩进来禀报，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还带着喘，“王……王爷，外面有个泼妇急着见你！”
温硕筠递第二个包子的手停住了，语气冷了许多，“叫什么名字！”
“没说，只知道说起话来辣得很！阿右赶她走她也不走，非要见您，一股中原话都说不利索。”
阿左回想了一下，“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
“不见。”温硕筠一边给苏皖皖夹菜一边没好气的说。
“你朋友？”苏皖皖歪过头看他。
“不算。”
……
瑞王府外，女子身穿亮丽的长袍，面前编着几条小辫子，帽子上垂下来的玛瑙、珊瑚、翡翠，一口中原话磕磕绊绊，“你，让温将军……出来！”
阿右一脸为难，“这位小姐，我们殿下说不见就是不见，你怎么蛮不讲理的呢？”
“谁……蛮不讲理！他要是不出来……我……我不走了！”女子狠狠往地上甩了一鞭子。
阿左又急匆匆赶回来禀报，“王爷，她说如果见不到你就赖着不走了。”
温硕筠的筷子停住，眉目间夹着柔情，轻声细语地对苏皖皖说道：“皖皖，你慢慢吃，我等会就过来。”
说完甩下袖子走出门。
瑞王府门外，女子见温硕筠跟着阿左出来，直接忽略了温硕筠，“我要见的是你们将军，你给我带的是谁啊！”
阿左把温硕筠带出来后，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这位小姐，你可别故意找事儿啊，我现在告诉你，这便是我们殿下！”
阿左说得字正腔圆，说得女子不屑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啊，温硕筠我又不是没见过，那可是杀气四方，怎么可能是白白净净的公子哥。”
说完斜眼撇了下嘴，“切！”
温硕筠严肃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又何时见过我的模样？”
话一出口，这耳熟的声音让女子正眼看着温硕筠，难以置信，“你……真是温硕筠？”
见温硕筠没应，她更加肯定了。
就在她还觉得温硕筠的长相颠覆了她心中英明神武的想象时，苏皖皖从里屋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多了一位女子朝她走来。
温硕筠伸出一只手拦在她和苏皖皖中间。
女子后退了半步，朝温硕筠翻了个白眼，“温硕筠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苏皖皖斜眼瞧温硕筠，哼，用胳膊肘轻戳了一下温硕筠的腰，没好气：“哟，桃花债来了？”
他一秒就听出话里带着的调侃。
“皖皖，她是……”温硕筠怕她误会，急着解释。
不用到他解释苏皖皖就先开口了。
苏皖皖倒是表现得温柔大方，“姑娘哪里人啊？”
女子仰起下巴，浑身一股自信，“草原的女儿！海那赫·明珠！”
她说话时下巴扬得高高的。
“明珠……”苏皖皖垂眸，有那一瞬间她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可要进来坐一坐？”
海那赫·明珠性格直爽率真，倒是丝毫不客气：“好啊！”
苏皖皖发现她边走边打量温硕筠的背影。
男人沉闷出声，“看够了没！”
“你……还真是温硕筠那家伙啊？”明珠赶紧把茶放下，话语中带着抱怨，“你变成这样，我还怎么喜欢你啊？你不用用这么狠的眼神看着我，反正我又不怕你。这就是你的妻子吗？”
“嗯，皖皖是我娘子。”正面回应后，温硕筠才正式问道：“你怎么会来中原？”
“我跟着使臣来的呀，来给中原皇帝贺年。我一打听到你住这儿，可是马上就来找你了！可惜了，现在这个样子……”
女子瞧了一眼温硕筠，“都没有在我们草原时霸气，要不……你跟我回草原吧！”
温硕筠噎住，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行。”苏皖皖淡淡出声，脸上却不显喜怒，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外族女子似乎一点都不见怪，还说出让人更掉下巴的话，“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咱们三个一起去草原生活，听着鼓声唱着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