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攻下牧野(下)
珇佁唇边不由得漾开一个笑容,稫嬄回头看看珇佁,嘴角不由上翘,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心里暗道,真厉害……事情几乎都照珇佁太子殿下的计划进行,她不禁对于面前的珇佁大为心生敬仰,让她敬佩不已。
这时一名传令兵进来禀告,“珇佁太子殿下,姺人的残兵在宝物库里乱翻?”
珇佁随口说道:“不用理他们。”
稫嬄看着珇佁,想了想道:“不……珇佁殿下,珑之淹在宝物库里,要是让他们找到就糟了……我去宝物库找珑之淹。”说着,一溜烟地朝宝物库跑去。
“稫嬄,等等,你不要去,你是我的宠姬,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珇佁刚想唤着稫嬄,却见稫嬄身如巧燕般倏地腾起,不过是闪了几闪,已然无影无踪。
阿衡忽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喊道:“小王有报告!”
珇佁微微一惊道:“啊……”
阿衡急急的对珇佁道:“小王,黑太子回来了,他现在由东门进城了。”
珇佁愣了下,疑惑不已道:“什么?我刚刚才收到东门已经镇压的报告哩。”
“我们派到东门的士兵队的弓弦被剪断了……”阿衡摇了摇头,“据说前去阻止黑太子的传令兵的人也被杀了。”
珇佁闻言,怔怔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军队里有奸细。”少顷,转头吩咐道:“阿衡,你快去宝物库找稫嬄,否则她会有危险的。”
“是,小王,马上去。”阿衡落了话,转身便走。
“喂,快点,搬些有价值的东西。”三五结群的姺人残兵背着包袱心满意足地从宝物库里面走了出来。
稫嬄四下里一望,见四下无人,轻轻一跃落在了宝物库的屋檐下,轻盈的溜进了宝物库。她左右看了一眼,东寻西找。心里忖思着虽然并不相信有操控人心的宝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交给黑太子跟妲妃。
好半晌,稫嬄额际冒出了汗,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默默摇了一下头,喃喃自语:“要一个一个箱子慢慢找,哪有那么多时间哩。”
“稫嬄……小姐?”忽听见有人叫她,魅惑而又清冽的声音自耳后传来。
稫嬄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望去,即见一身穿金黄色祭祀袍的男子,面若桃花,长发妖娆。衣衫飘飘,万千青丝如同瀑布随风吹拂。
那名男子正自大步向前走来,稫嬄很是惊讶的问道:“啊……你……是阿西罢,你身为司祭,来这里做什么?”
阿西看了一眼稫嬄,说道:“你呢?你身为小王的宠姬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稫嬄怔了一下道:“做什么……啊,对了,你要不要帮我?我正在找东西。”
阿西皱了皱眉问:“找东西?”
稫嬄点了点头道:“嗯,大概像这么大小的檀木宝盒,我想东西应该放在那里面。”她用一双纤纤的手指比划着手掌那般大小的檀木宝盒。心里暗道,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快罢。
阿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稫嬄道:“那好啊!”
稫嬄发现有一小袋麦子,不由得好奇,信手把袋子拿到了面前,拿起细看,她皱了皱眉,沉声道:“小麦?”一面说着,袋子已被解了开来,倒出小麦,里面是一个檀木宝盒,把檀木宝盒又拿近了些,再仔细的看了一阵,惊异的道:“珑之淹!”
她高兴的对着阿西说:“太好了,找……到了!找到珑之淹了。阿西,我就是在找这个,我找到了……”
阿西心里一愕,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嗯……我也是,稫嬄小姐,我也是来找这个东西。”突然一阵冷风从侧方袭来,携卷着杀气,直直的冲向稫嬄。
稫嬄大吃一惊。
“我就是为了拿回这个才会参加这次远征,请给我。”阿西盯着稫嬄手中的珑之淹,厉喝一声,竟是向稫嬄扑过来。
稫嬄眸子一深,脚尖点地,快速的向后退去。她冷冷地瞧着他,忽然开口:“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我不能给你。”
阿西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嘴角是一抹妖异的笑,眸子冰冷,带着杀气,冷声道:“那就杀了你,这本来就是妲妃的东西。”他拔出短剑,冲向了稫嬄。
稫嬄见状撒开腿,转身就跑,舍命急奔,阿西跟在后面追赶。
阿衡去宝物库一看,什么都没有,东张西望的在找稫嬄,没有看到稫嬄,悻悻而去。
珇佁见阿衡回来,忙对阿衡道:“还没找到稫嬄吗?”
“唔……”阿衡默默摇了一下头,急得满头大汗。
珇佁嘟囔说道:“现在不知道谁是奸细,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突然前方隐隐传来人声嘈杂之声,珇佁微微皱了皱眉,抬头看去,不胜奇怪的道:“怎么了?”
一名亲兵小步跑过来,向前一步,抱拳一揖道:“抱歉,打扰您了,有个小侍从在那吵闹着。
珇佁闻言,迈步到了小侍从跟前。
一个穿着祭祀服的男侍从的模样,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左右,跪在地上,哀求道:“我是在找我的主人,我的工作就是待在他的身边……”
阿衡很惊讶的打量着小侍从,仔细盯着那个小侍从的脸瞧了瞧,半天想起来,道:“小王,我见过那个男人,他是在妲妃那里工作的人。”
“什么?”珇佁十分吃惊。
阿衡看了一眼小侍从,说道:“小王有事问你。”
“呃?是……”小侍从抖着声音说。
珇佁看着小侍从,沉声道:“你在找的主人是谁?”
那个小侍从跪伏在地,颤声叫道:“是……是妫西大人……就是神殿的司祭。”
“妫西?”珇佁惊呼的说。
小侍从点了点头,道:“是……是的。”
阿衡的表情顿时一惊,深感奇怪,道:“妫西不是妲妃的侍从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侍从闻言,立即道:“他……是以从军司祭的身份来的,叫做阿西,小王不知道吗?”
珇佁闻言,眼神暗了暗。
稫嬄手拿珑之淹,拼了命地往前奔,一时间倒与阿西拉开了一段距离,阿西还在后面追。忽听得前面水声响亮,眼前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前方已经没有道路,湍急的河水,波涛汹涌,水势急猛。
只听得“嗖”一声,阿西手中的短剑剑鞘而出飞向稫嬄而来,千军一发之际,稫嬄连忙躲闪,侧身躲了一下,短剑刺进了远处的绿竹中。
稫嬄一个闪身躲开,却不料手中的珑之淹脱手而出飞向半空,“咕咚”一声沉闷的水声,水花四溅,一古脑砸进河水中,激起数丈的水浪。
稫嬄转头过去,只见到阿西已经追了上来,看着两人的距离已是不远,距离自己不过十丈之遥。
阿西跑到近前,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抬起手掌,一股寒流从他的掌心涌出,击出一掌将稫嬄打倒在地,稫嬄赫然昏了过去。
他纵身一跃跳到了河里,东寻西找,珑之淹也不曾找到。
阿西带着无限懊恼和内心岔恨,游上岸,身上全是水,他的头发和衣服都透湿,蹲在河畔的石板上,石板的尽头有一处简陋的石拱桥,他站起了身,走到桥上,为着失落的那个珑之淹感到懊丧。
突然一辆满载财宝的货车在车把式稳重熟练的收缰式子里,停了下来,赶货车的姺人士兵刹住马车,一边把马勒住,一边跳下马车来,对另一个姺人士兵说道:“这里!这里!喂,是个女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