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学的超A级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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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顾希言

夕阳西下,顾南昕背着双肩包来到翰林中学校门正对面的一条林荫道上。

一辆银底绿边的运动街车停靠在一棵古旧的银杏树下,街车旁站着一位浑身穿着黑色紧致皮衣套服的年轻女人。

女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肆意地披洒在肩后,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纤薄的唇瓣上涂着艳目的口红,看上去是个既年轻又美艳的女人。

她半站半靠似地贴在街车那雄健的车身上,纤细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根湿粘的棒棒糖。

她好像百无聊赖似的仰望着头顶那片被银杏树叶遮盖住的天空,像是在等人。

顾南昕双手提了提肩上的包肩带,朝那一人一车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南昕的脚步声暴露了他的行迹,那个正在发呆的美艳女人有意地转过身来,注视着他,露出微笑。

顾南昕微微叹了口气,快步走向那个女人,站定在她面前。

“我说过的,你不用刻意每天都来接我放学的。”顾南昕开口说道。

“张嘴。”女人自顾自地说道。

顾南昕无奈地张开了嘴,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什么甜甜软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真乖!”女人微笑着一边伸手拍了拍男孩那如猫毛般蓬松的黑发,一边将手里只含了一口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顾南昕含着自己嘴里那颗甜到发腻的糖果,红着脸,小声说道:“姐,你怎么老是这样?”

“我哪样啊?”顾希言取出嘴里含着的棒棒糖,以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说道:“谁让那颗糖太甜了嘛,吐掉怪可惜的,这不你来了么?”

顾南昕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四周围,埋怨道:“这大庭广众的,四下里那么多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呢……”

顾希言白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似的说道:“姐弟俩能有什么?小时候我喂你吃的还少吗?”

顾南昕脸更红了。

他没有和顾希言说过,其实她的那个弟弟已经死了,他不是她的亲弟弟。

顾希言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男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是好奇地盯着男孩手里拿着的那张类似请柬一样的卡纸。

“你手上拿着什么?”她问道。

顾南昕下意识去看自己手里那张对折起来的白色请柬,心领神会地解释说:“哦,这是我们班长给我的,说是凭借这张请柬可以参加她的生日会。”

“哦,谁的生日会,男生还是女生?”顾希言语气古怪道。

“女生,是我班长。”顾南昕道。

顾南昕在与童梦珂在体育馆里聊天时,童梦珂说希望他能够参加她的生日会。

一开始顾南昕打算拒绝的,他以需要在家练琴这件事作为理由推辞。

可在听了童梦珂的解释后,他欣然接受了这次邀请。

原来童梦珂的妈妈是在童梦珂生日这一天过世的,童梦珂希望顾南昕能够在这一天,弹奏一首曲子送给她那位身处在天国的妈妈。

“你说你那位班长也是搞音乐的,还是个小提琴演奏家,拿她干嘛不自己弹,非要你去凑这个热闹。该不会是……”

顾希言一脸坏笑道:“你说会不会人家是馋你的身子呢?”

顾南昕红着脸辩解道:“哪有!她会找我去是有原因的。”

“哦?是什么原因,说来听听看。”顾希言一连看好戏似的看着男孩,似乎就差手里捧着瓜子开嗑了。

“她说……我的琴声,像她的妈妈。”顾南昕转过身,看向校门口的方向。

那里有一位扎着一头双马尾的女孩,低头钻进了一辆浑身漆黑的路虎车的车厢里。

“就是那位女孩?”顾希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眯起那双充满英气的眼。

顾南昕回过身,点了点头。

“这女孩家里做什么的啊,看上去挺有钱。”顾希言打探道。

“钱塘市童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家是做些什么的。”顾南昕回答。

顾希言恍然道:“原来她也姓童啊!”

顾南昕皱了皱眉,道:“怎么了么?”

顾希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她家这么有钱,你干脆入赘给她家当上门女婿算了。这样的话,你老姐我下半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顾南昕白了她一眼,索性就不搭理她了。

“走了。”

顾希言轻呼一声,随手从反光镜上取下一顶头盔,抛给男孩。

而她自己则是在“咔擦咔擦”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后,吐掉了嘴里那根白色的糖棍,戴上了另一顶头盔。

顾南昕先是将手里来不及收起来的请柬放进了背包里,接着戴上头盔,拉下面罩,跟着她坐上了街车的真皮坐垫,虽然只坐上了一半。

“抱紧我。”顾希言说完,合上面罩,右手开始拧动油门。

一时间,振聋发聩的引擎声充斥着整条街道。

可没过多久,引擎声就渐渐停了下来。

顾希言打开面罩,半转过脸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顾南昕一连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让你抱紧我,是搂紧我的腰,而不是让你抱紧我的屁股!”顾希言气恼道:“你要是从车上摔下去,我可不保证你还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顾南昕被训得有点懵。

顾希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自己动手,让老弟的两只爪子搂在自己的腰上。

顾希言发动引擎,在轰鸣声中,驾驶着川崎H2驶离了这所近乎被银杏包围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翰林中学。

顾南昕紧紧贴在顾希言的身后,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被顾希言背在身后的那只高尔夫枪包磕得生疼。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姐每次出门都会背着这只黑底红边的高尔夫枪包。

当然了,他的老姐可不会打什么高尔夫球。

而且,就算他的老姐会打那什么高尔夫球,那她也绝不会背着这只高尔夫枪包去。

因为,在她身后背着的这只高尔夫枪包里面,存放着的可不是什么高尔夫球杆。

顾南昕曾经趁着老姐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偷偷的打开过这只高尔夫枪包。

枪包里面存放着的是一把刀。

一把仿古制式的唐横刀。

而在这把刀的把手底部,錾刻着两个小楷。

雪走。

顾南昕明确知道私自携带管制刀具是违法的,但是他忽然又想起来那一日的暴雨天。

或许在面对那样一群怪物的时候,身上即使携带着这样一把刀似乎也没什么卵用,反而更应该携带重火力兵器,例如冲锋枪或机枪之类的。

即便知道顾希言身上带着这样一件危险的兵器,可顾南昕还是选择相信她。

因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这就好像他没有将自己穿越重生这件事,以及那日在跨江大桥上,亲眼目睹怪物那件事,与她说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是没办法与人说出口的。

因为这是你的秘密,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秘密。

是能够被你下定决心即使烂在肚子里,也绝不会说出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