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激战
这家伙是认真的,真诚的眼神,前倾的身体,无一不在说明他真的想要和他交朋友。
王二顿时觉得心亏不安,手里拎着的包袱越发感觉到烫手。
他在这一秒都难以待下去,心如乱麻缠在一块,自责又企图说服自己。
不得已又给他安上一顶虚伪小人的帽子。
“仙舟上这几日来越来越乱,争斗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甚至有人在这仙舟上丢失性命。”
“我看兄弟不如加入我们,人多势众,进可赚取丹药,退也能互相照应。”
“我知兄弟或许提防,先可约定个时间,到时好让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拜会龙少。”
“兄弟,你看怎样?”
他正询问,忽然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一道光束晃过他的眼睛。
王二一见,心中一紧,视线开始在周围寻找。
这是成坚的信号,虽然用错了位置,但这就说明那伙期待已久的修士终于来了。
只是这伙人都受了些伤,轻的鼻青脸肿,重的身上有钝器击打的瘀伤。
数量倒是不少,只是他们能制造出混乱吗?
王二有些太过小看这帮人的怨气了。
被人抢走令牌,在这仙舟上就只能沦为乞丐,放得下脸皮寻个心善的人或许还能施舍一口饭吃。
可他们都是登得上仙舟的修士,是有灵根的未来修仙者!
叫他们做即使在俗世时也不曾做过的苟且之事,怎么做得出来!
树荫下的一众兄弟自然也看见了这帮人,面熟得很,不正是昨日之前抢了令牌的修士们吗?!
呼啦一众兄弟亮出兵器,朝着刘仁才走。
双方越走越近,王二便开始向后退。
为首的人站出来讲话:“我们是来要令牌的!”
“众位兄弟被你们抢走了令牌,这几日过的辛苦,现在就一句话,交出令牌,大家相安无事,不交出令牌,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诸位兄弟一阵吵嚷。
但现在看来他们是有商量过的,不一定是来为报仇。
刘仁才还未回话,那个背着弓箭,穿着披肩白袍的英俊大叔就压着嗓子说道:“这帮人就是一盘散沙,一击杀死他们几个就知难而退了。”
刘仁才了然,心中有数。
“令牌是你们输给我们的,自然是不能给。”
这一句话惹恼了众人,顿时咋呼的更厉害,嘴巴里什么难听的都出来了。
他们就藏在人群中,说起狠话来是一点也不害怕。
一身甲胄的大个往前猛踏一步,气从丹田生,当即一声爆喝!
这力道足劲,比凶猛野兽的嘶吼还要更甚几分。
一帮俗世子弟顿时就哑火了。
刘仁才见他们稍稍停歇,便说:“不过我们可以再进行比试,你们若能赢了,我就将令牌还给你们。”
“什么?!”
有人急的跳脚:“比试?!你们未受伤,整日睡的清醒,我们兄弟这几日过的什么日子?!”
“你们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就是!就是!”
“不公平!不公平!”
“快把令牌还给我们!”
“对!不然我们就要你们好看!”
“没错!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他们士气高涨,越走越向前。
“哼!跟他们废什么话!一帮跳梁小丑,将他们全部杀了!省的清净!”
刘仁才的朋友可不全然是善主,杀人是常有的事,逼急了血染一地又有何惧!
刘仁才叹口气:“这样好了,我们当中你们随便挑选,你们出战十人,我们出一人,三回两胜,赢了令牌就给你们。”
王二就在身后不远,听他这么说顿时一愣。
十个打一个?
他一眼望去,这帮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有真本事的,而且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可要说十个人打一个,都是练气之下的俗人,鲜有人敢这么说话的。
但这事与他无关,他只寻找脱身的机会。
要等他们比试,一人一人上,他又有什么机会,不如此时……
王二脑筋一转,有一计上心头,心情随之越发紧张。
这么多人,若是被当作目标,恐怕很难活下来。
但此时要是再不动身,等到被发现没带够练气散,他可不会相信这刘仁才到时候还想跟他交个朋友。
“罢!”
他伸手向怀里摸去。
正巧刘仁才旁边的白袍弓手注意着他的动向。
见他在刘仁才身后有小动作,当即呵斥:“你想做什么?!”
王二被喝的一愣,再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那会人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对面的人,可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处于茫然状态。
王二就看中这个时机,怀里掏出飞石。
“大哥动手!宰了他们!”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这块石头丢向那伙人领头的额头。
他虽然铆足了力气,可再怎么说这就是一块石头,他又没有打暗器的功夫,这一下也就比寻常人有力道了一点。
石头被他一闪身躲了过去,指着刘仁才就骂:“你找死!你祖宗的十八代!”
“啊!”
他身后有人被命中,眼睛流了血。
身后的人一看动手了,有人好事地喊了句:“干!”
随后引起一群人的呼应。
顿时刀剑拼杀,嘶喊声四起。
王二一看时机到了,撒腿就跑。
不过他的行动早就被白袍弓手盯着,此时见他使坏,不顾三七二十一拉弓搭箭,食指一松一眨眼,箭就到了他的背后。
王二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尖锐的巨力袭来,随后身体不受控制,背在身后的包袱就被打落在地。
这下可好,还没跑出五十步,就被人留了下来。
他一个滚地,后背疼的厉害,以为中箭,呜呼一声悲从心来,可一回头,箭并不在他身上。
再往前看,包袱掉在地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上百枚令牌洒落一地。
王二心有不甘,想要上前捡回来令牌,可一看那白袍弓手行动十分敏捷,正向他这里跑。
他便只好叹息一声,没办法了!
令牌只能丢在这里了,还是性命重要!
快些跑吧!
不过十步,身后的躁动声越发剧烈,有人喊喝一声令牌,随即无数人发出呐喊。
刘仁才一看这帮人方才还只是依靠一股人多势众的莽劲,可现在就完全脱离了控制。
这帮人不知饿了几顿,一看见令牌就像饿狼见了肉,眼睛血红的就扑了上来。
他们兄弟不过寥寥几人,霎时间就被冲的分散。
他们动手打伤了几人,可突然地发觉,这帮人已经不在乎他们,而是在地上分散的令牌。
可是这伙人数量极多,绝非是单单那些令牌足以分配的。
渐渐地,双方的战斗变成了混战。
刘仁才他们一伙诡异的变成了观战者。
“我的!我的!”
“给我拿来吧你!”
“兄弟你先将令牌给我!我两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滚!老子口渴的嘴都破了皮,我的令牌凭什么给你!”
“呀!你找死!我杀了你!”
疯了,他们彻底疯了,刘仁才渐渐向自己的朋友靠拢,等碰在一起,有人问:“怎样?!将他们全杀了重新抢回令牌?!”
刘仁才居高看了一眼,整条街已经不光只是他们,其余过路修士也被这股狂热感染,不停地有人加入战斗。
而且等到有人打开一个包袱,看到里面的练气散和信封时,混战便诡异地渐渐消退。
有人要隐藏这个消息。
可没人是傻子,行动越是反常就越有人在意。
“我们走吧。”
“什么?走?丹药没得到,令牌也被夺了回去。”
“看我这衣服!刚才不知被谁用手抓了一把,白的变成黑的了!”
“真晦气!”
刘仁才劝走了弟兄,白袍弓手却问道:“那人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此人是龙少的人,为令牌而来,现在失败,不知日后还会有何行动。”
“这个龙少,到底是哪家势力,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原以为他不过是有头脑的窃贼,可他为何要换令牌?”
“刚刚的混战戛然而止,似乎有人发现了什么东西。”
刘仁才对龙少越发感兴趣,决定要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