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雀惧退,怪物已来。
这一抹摄人心神的碧绿眼眸盯看了一会儿许灵松,骤然间瞳孔竖立似是惊怒!
首当其冲的许灵松感觉心头如山压了下来一时喘不上气。也就这时司马穰猛然闭眼那被看穿身体的异样和沉闷感觉也随之快速消失。
许灵松捂着心口脸色带些惧意的后退几步。
那个眼神,并不是错觉但也不像是司马穰的眼神。
就像有什么东西借着司马穰的身体饶有趣味的打量自己。在那个眼神下自己就像一只老鼠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还有朱点那到底是什么?是蝌蚪文的作用吗?难道它们有意识吗!?
许灵松越想越觉后怕,但她也知道自己这般想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只能等司马穰醒来后问问他,看他是否知道什么了。
“呼..”
淡白色的气从司马穰口中吐出,后者重新睁开眼睛。许灵松紧紧盯着他发现后者眼瞳中仍旧带着碧绿,只是并未像之前那样打量一只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这次带着柔和。
司马穰也发现许灵松有些惧意的面庞,不由警惕问;“怎么了?可是有巡逻士卒发现我们?”
许灵松看着司马穰眼睛仔仔细细再三确定没有那种眼神后,又后退了半步弱弱的说道:“没有啦,只是刚刚你的眼睛突然变得碧绿的看着我..”
碧绿眼神?司马穰一愣随之也反应过来。刚刚他在运转周天的时候除了浑身欢悦的玄气外还有从白雀处传出的未知力量,而他也是在融汇两种力量时候,引起玄气狂躁突破分化神魂的桎梏让他正式进入天门踏道境界。
在进入天门踏道之后,本来要收尾了,结果白雀那边又涌来一股力量,他自然来者不惧也在刚刚吸收了,还领悟了一个奇妙的东西。
碧绿眼神,应该就是刚刚与白雀同化的缘故吧..
司马穰看着许灵松柔弱的模样也有些歉意。白雀的确是上古神兽,若是第一次见面定然是惧怕的,刚刚估计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白雀力量引起了误会。
毕竟白雀现在还在沉睡,若无气息引导它又不会自动醒来。
“抱歉啊,刚刚应该是突破境界的时候有所感悟不小心泄露了一些力量。”司马穰停顿片刻又说:“那应该是我在参悟道法时的眼神吧。”
司马穰的解释让许灵松微微放松了些,紧接着她也疑惑问道:“参悟道法?你又领悟什么了?”
“这个啊..”
司马穰穿好内衫伸出左手,两眼微闭只见额头朱点再现一道道血线遍布脸颊而后其左手掌心排出一阵气流后一个豆粒大小的黑洞浮现了。
这小黑洞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但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这个小黑洞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微微的扭曲和曲折!
“嗯?”许灵松凑上前打量着这豆粒大小的黑洞有所不解。扭曲空间不算罕见,修昊境界便能做到。只是小黑洞她确实没见过有人施展出来。
“这是什么?”许灵松好奇道。
司马穰也看着这个小黑洞眉头微皱。
这个黑洞来源于白雀的那些力量,具体什么作用他还未无法得知,但他隐隐察觉到这个黑洞似乎只是最粗糙的体现。
司马穰从案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将其悬在黑洞上方,松开手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毛笔下坠到一半突然静止的在半空,随即从笔毛开始一丝一缕的分解消弭。待笔毛消弭完后木质笔杆也随之开裂!
让两人更加瞠目结舌的是这些开裂没有一点声音!
这支笔就像被扼住了咽喉在无声空间扭曲下分解到连碎渣都未能留下!
“这...”许灵松震惊的不知如何形容这个情况。
任何事物的死亡必然有声音,哪怕空间被禁锢也会响彻在制造空间的人耳朵里。可这黑洞将一支笔真正无声的消弭无形之中。
这..是如何办到的?
司马穰嘴巴微张,他也惊愕,比许灵松更加惊愕!
为了试验是否属实。
他将右手伸向黑洞,而扭曲的空间在他手指接近的时候也将其消弭。
许灵松见状脸色一变连忙要拉开司马穰手臂却被后者止住。
司马穰对着许灵松摇摇头目光示意没有问题让许灵松放下心便继续往里探去。
许灵松看着司马穰整个手掌消失了一半露出担忧之色。她也暗自运转大化功准备调集月华一旦有意外就立刻出手。
在手掌消失了三分之二后,司马穰眼神微凝开始缓缓后撤。随着手掌后撤奇异的一幕也随之发生。
原本消弭的部分竟随着后撤步伐奇迹复生,而司马穰彻底将手拿出来的那一刻。两人都沉默看着手指间的毛笔。
司马穰沉默的撤掉玄气。小黑洞立刻像水滴一样炸裂于半空再无行迹。
他又将毛笔放在掌心双手一合只听一声轻微的咔裂声,再放开手,毛笔已成一堆粉末。
它的生灵之气被吞噬了。
将粉末倾洒在地上,感应着手心处灰尘般微小的生灵之气,司马穰心中泛起微微波澜。
上古神兽,白雀的神通乃五色神光,记载说它每施神通便如天光一闪而无人不死。
玩祖与之对话无果后,不得已运转自在我神通与白雀鏖战一年有余,其中过程无人知晓只知最后玩祖将其斩杀而煮吃。
这小黑洞应当就是那五色神光了..但就是这最粗糙的神光便有吞噬生灵之气的伟力。日后他若越发精进那重现人祖时代的也未尝不可能.....
?
不,不对!
五色神光岂是随意可以教的!?
反应过来的司马穰连忙在心底呼唤白雀,然而,就在刚刚突破时白雀与他的神魂连接,断了。
司马穰脸色骤变已经没心情回应许灵松的叫喊,他自顾自的坐在卧榻上摸着额头极速思考。
冷静,冷静!
五色神光教给了他还断了连接...寻找神柱...
嗯...
它说过若直接控制自己身体便不是无敌存在...那就是说有敌人?
能让白雀断了连接的敌人...?
..活了上千年的怪物?
对方察觉到自己了?不,不应该..如果对方真的察觉到自己此刻自己应该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如果真的被察觉到了,白雀也应该提醒自己快逃才对。不,或许白雀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不告诉自己!
对!就是这样,可若是如此,敌人必然有能力对付白雀的神通。那...
自己可能无法借助白雀力量复生了!
司马穰越想越觉得有一股未知的恐惧,就像幼时一次身处山林被猛虎盯着让他身躯都颤抖的恐惧!
许灵松见他如此模样也不知是何缘故但对方不理睬自己又一脸凝重思忖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打断,便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
白雀!你这个混蛋玩意儿!连招呼都不打就躲!你!你躲个毛啊!难道我就能对付怪物吗!?
对方若真的活了千前,躲又有个屁用!
司马穰心中不禁怒骂着白雀。他是真没想到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为何白雀连说都不说的躲起来了!
司马穰深呼吸一番后再次皱眉思考。
那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跑?不行,倭寇不退不能走!
再想想,不能着急,再想想!
强行安慰自己冷静下来的司马穰重吐一口气。
上千年的怪物,能让白雀警惕的怪物,能对付这样怪物的。
就只有白雀也问起圣人。
圣人...圣人..圣人三论还不失公允!
三论:一曰三者,二曰道,三曰势。
三者和道都不是能够保住他命的存在。
三者是什么他都不知道,而且听许灵松的意思三者也不会帮助人族反而会绞杀人族。
道之一途玄妙,但司马穰也知道他定然无法与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相提并论!
精进了上千年的怪物岂是他数日可敌!?
只有势!
修道者不与势敌!
对了!就是势!一国众军之势才是自己目前保命的关键!想来正因自己此时是在军队之中那怪物就算察觉也不敢轻易进来!
可问题在于他必然要离开齐国啊!彼时孤身一人该如何?缺了势他便是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势!
势!
势!
司马穰有些烦躁的拍着自己的脑袋,一次又一次越发用力。
东胜神洲留不了,留下要么是他国的刀要么就是阶下囚被严刑拷打套取齐国消息。
而远去中洲司马府是有私兵,可带不了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
关隘,查检,客栈,睡眠!都是破绽!!
该如何!?一定有办法!
...
...
...
不!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办法!
不管哪条路都没有办法!
该死,该死!该死!!
“啊啊啊!”不管如何思考都没有办法的司马穰怒的狂吼一声将身前的案桌掀翻了过去,许灵松连忙运转玄力将这片空间屏蔽起来,避免声音流露出去。
许灵松也很是疑惑,从司马穰实验参悟的道法到突然不发一语的凝重再到狂躁,她都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看见司马穰掀翻案桌之后又狠狠地捶着自己脑袋一脸又惧又怒的样子,她也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上前急问:
“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啊!”
司马穰低着头,看着地面无力:“我感应到有人要杀我。”
听着司马穰突然地惊语,许灵松眼神微凝左右环视却未发现任何气息后也微微沉默。她低下身摸着司马穰的脑袋坚定道:“那我帮你杀他!”
感受着后者温柔的手心司马穰苦笑道:“他会很强很强很强,强到你们少主都无法匹敌。”司马穰撑着额头,叹息一声道:“他是专门来杀我的,不会牵扯你们,你快走吧。”
“我帮你杀他。”
司马穰抬起头,通红的额头带着血丝的眼睛愕然看着许灵松。
“我帮你杀他。”许灵松神色平静,依旧抚摸司马穰而这句话的语气也更加坚定。
这一句带着杀气的话,在司马穰耳朵里却如轻声细语安抚着他狂躁的心。
他慢慢平静下来:“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许灵松并未回复。
司马穰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那个人,是我家门累世宿敌会很可怕,境界起码在耳听以上,你知道吗?“
司马穰编造的理由并未许灵松迟疑思考。她站起身将司马穰抱住而轻声念着:“别怕,别怕..”
轻声低语,就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司马穰的脑袋。
前所未有的温暖让司马穰微微晃神。
有人要杀自己这件事明明发生的很突兀没有任何先兆甚至显得他无能狂怒很是滑稽。
可她...却..
“我值得吗...?”司马穰身躯微微颤栗,低声道:
“我没有骗你,他很强!你若帮我恐怕也会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就连圣教都会被牵连。
你现在若反悔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但你若要走他不会追杀你,因为他只针对我。”
司马穰双手拉住许灵松手臂,脱离怀抱看着她秀丽的面容和柔和的眼神,司马穰面露哀求。
“快走吧!我真的没有骗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要杀我是怪物!他最少活了上千年!你可知道!?”司马穰声音都颤抖了:“我知道我要面对什么,可我不想连累你!”
真情流露的司马穰不复战场上的威猛和当先。
他确实怕了,这几日之类遇到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冲击着他。
死而复生的人都会惧怕死亡。
于是白雀也曾传话告诉他,他日若真的死了自己会保留他的神魂择法重生。
但这句话随着白雀一言不发得消失而坍塌。他也意识到对方是一个智谋和实力都远高于他的存在。
高到只短短几日便锁定了他,又于今日吓退了白雀。
之前还显得有些平静的生活就如泡影般破裂。
从泡影里反应过来的他已经被对方放在了手心,无论如何都跳不出去了。
他很恐惧,怕自己连累许灵松故而哀求着她走。
可他抓着许灵松的手掌并未松开而是越发用力。
许灵松看着司马穰的神色,什么话都没有说将其抱住。
在她眼里,司马穰此刻玄气紊乱就像受惊的兔子毫无之前与她交手的气势。
但她也能感应到,现在他就是一只被逼到末路的狼在哀求自己帮帮他。
“我帮你。”许灵松紧紧抱着司马穰,后者发抖的身体慢慢停滞。
“我帮你。”
“....为什么?”
很贱的问题,可司马穰真的很想知道。
许灵松想了想。
为什么?她不清楚哎..
不过这个家伙第一次见面就骗她还差点杀了她的..
为什么会想帮他?
“大概...”许灵松摁了摁这个脑袋上的旋儿,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第一个骗我还差点杀了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