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她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她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她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她,是张爱玲。
民国时期的临水照花人。
她和她的寂寞在尘埃里开出花来——静默,绝世,孤傲。
她是一段梦的追溯,一段光影的胶合,一段斑驳琉璃璀璨与凋落的前前后后。
一生予以世人的真实和幻虚,令人唏嘘,惹人生疼。让人难免生了回过头去详细究其根源与内里的迫切情愫。
她是一代传奇女子,她和她的《传奇》故事,在历经了半个世纪之后,依旧没有因她的静静离去而湮灭,而是越发地被当下关注和提及,一直被传说。
世间所有的矛盾体都会构成一道独立而又绚烂的永恒风景,比如日月、阴晴、圆缺、聚散、爱恨。情势错综复杂,情节扑朔迷离,因果反反复复地轮回。问及结果,殊途同归。
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这简单的称谓,却宛如一株摇曳绚烂的罂粟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一个阶层和另一个阶层,一个世纪到下一个世纪的探究,延续。
陈克华说:“世界上有华人华文的地方,就有人谈论张爱玲。”这定论难免会让人放大对其影响力的遐思,如果时光倒流,穿越,让历史长河一一溯回聚拢,张爱玲这一笔浓墨重彩到底占据着一个怎样的要塞,风口有多高,经幡有多震动?
“世上的毒品不一定就是鸦片,茶是毒品,酒是毒品,大凡上瘾的东西都是毒品。张的性情和素质,离我很远,明明知道读她只乱我心,但偏是要读。”这是贾平凹以一位读者的角度诠释的张爱玲及张爱玲的作品。如此推崇,一声叹息。
这些也只不过是张爱玲的一个侧影描摹罢了。
张爱玲,给予世人的,或世人所执着的爱慕,用李昂的话说:“这个女人好像替我及我们许多女人都活过一遍似的。”何来不爱之?
“张爱玲的一生,就是一个苍凉的手势,一声重重的叹息。”这是现代著名作家叶兆言对她最完美、最凄绝的写真。这是她骨子里散发的初始与永恒,许了人世间一个苍凉的趔趄。
她是张爱玲。
她是旧上海没落贵族的寂寂行者,她是封建因子里浸染长大的遗少,她也是西洋镜欲幻了的名门淑媛。其实,她只是旧式父亲与海派母亲两人糅合、打磨、着色后的泠泠青瓷,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一个年代,她只是张爱玲。仅此而已。
她是张爱玲,不会微笑的张爱玲。
她或大笑,或不羁言笑。
她曾为他倾城一笑。他们的爱情,至今世说纷纭。
第三者,谁可,谁能充分定论?
“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她在他的阳光沐浴下冉冉而升。她在他的无情下枯萎凋谢。他曾经是她的丈夫,他叫胡兰成,他们签下过一纸婚约: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滚滚红尘,终究烟云作了散。一一了无痕。
她是张爱玲。一团寂寞的火焰,焚烧过去,点亮未来。
一杆旗帜,直插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