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睡也是禅

一悟练功勤苦，肯下苦功夫，当然有时候也会流眼泪。当一悟能够在地上蹲马步超过五分钟时，师父叫一悟站在梅花桩上练习蹲马步。

为了防止一悟从梅花桩上掉下来，师父会在梅花桩下面铺一块海绵垫子。在梅花桩上练习蹲马步，一定不能胆怯，如果心里胆怯，腿就会颤抖，一旦腿颤抖，就会真的掉下去。

师父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在练功夫这件事上，师父对一悟要求非常严格，不但在要领和动作上要求很高，而且在训练的难度上也在逐步加大。

练习的项目除过蹲马步和劈腿外，总体上分为肩功、腰功、腿功、手法、步法、跳跃、平衡、跌扑滚翻等等。

师父说，腿功对于一个学习武术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被称为下盘功夫，是练武成败的关键。

虽然一悟没有那个心思当武林高手，但师父还是有意训练一悟。一悟无奈，只能听师父的。

师父说，练习腿功主要是为了练习腿的柔韧性、灵活以及力量。练习腿功的方式很多，师父主要教一悟训练压腿、扳腿、劈腿、踢腿和控腿等。

拿劈腿来说，就有横劈和竖劈两种，刚开始，一悟练习起来劈不到位，师父说，不要急，勤练加苦练，循序渐进，慢慢就会劈到位。

比起劈腿，一悟更喜欢“翻筋斗”，刚开始，一悟会在师父的帮助下完成一个不太规范的筋斗，十天后，一悟会翻一个比较合格的筋斗，一个月以后，一悟会连续翻三个筋斗。

翻起筋斗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一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离开地面的轻快感，这种感觉在落地的一瞬间会变成一种踏实感。

除过教一悟练功，师父还会教一悟念经。虽然练功辛苦，但一悟更喜欢练功，不喜欢念经。

每次跟师父念经，一悟就犯困，起初，师父会敲木鱼提醒一悟，后来，见提醒无效，师父便不再提醒。

师父不再提醒，并不意味着放弃，师父会放一些佛教歌曲让一悟去听。

像《莲心曲》、《菩提梵唱》、《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愿做菩萨那朵莲》、《菩提树下》这些歌，都是一悟最爱听的。

一悟听这些歌，不会犯困，总会感觉到歌里面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吸引着他，令他百听不厌。

师父说：“禅就在生活中，不一定要通过念经去领悟禅意。”

除过让一悟听歌，师父还会让一悟听一些富有禅意的曲。比如《禅》、《静虑》、《空》、《般若》、《归》、《心》、《寂》、《息》、《光》、《圆满》，这些曲子，都是一悟喜欢听的。

师父说：“一悟，歌曲里有着妙不可言的禅意，听歌曲，一定要让自己的心走进歌曲中，只有这样，音乐和你的内心才会展开深层次的对话。”

一悟不会和音乐进行对话，但随意听一曲，一悟有点乱哄哄的心便会慢慢静下来，对母亲把他送来的那些抱怨也会烟消云散。

歌曲空灵，飘渺，宛如小溪流，慢慢地流入一悟的心底，一悟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鸟，在自由自在地飞翔，他飞呀飞呀，飞过千山万水，飞过崇山峻岭，飞着飞着，一悟觉得自己又不是一只鸟，他停止了飞翔，变成了自己。

师父说：“禅不可言，大多数人都以为禅机奥秘，深不可测。其实，禅不可言是真的，其关键在于悟。”

师父还说：“禅与大自然同在，禅是大自然的内在，禅就是自然而然。禅者心也，若心中有禅，则坐亦禅、立亦禅、行亦禅、睡亦禅，时时处处莫非禅也。”

一悟懂了，以后师父叫一悟念经，一悟会睡，因为睡也是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