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鱼两吃，权力的小小任性

“混账！”

果然，只是看到这一幕，这位段银章，就忍不住一阵暴跳如雷。

而向阳也适时的表现出了震惊之情。

“这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段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这就是以血养灵之法养出的灵药，虽然灵性达到了灵药的标准，但其中的怨气，也会停留在这些灵药之中……”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继续骂道：“他们要是用妖兽之血倒也罢了，可他们这分明是用的人血，他们这是在吃人！”

“吃人？”

向阳不由心头巨震。

他之前，虽然也听说过，说古代社会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但终究也没有太多的切身体会。

可这一刻，他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想象一下，这些地主豪强，利用天灾人祸等各种机会搞土地兼并，逼得这些老百姓卖儿卖女。

那些长得好看的，可能就直接当成瘦马培养，长得一般的，就通过采生折割之术改造成妖族美人儿，如果再长得差一些的，直接就折磨致死，用他们的鲜血来滋养灵药……

幸亏这个世界，科技不够发达，没办法把这些内脏器官给移植了，否则，这些人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而见到他这副神态，段玉还以为他是被震住了，不由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击这些地方豪强了吧，如果放任不管，他们无法无天的程度，简直就令人难以想象。”

要知道，打击豪强这件事，他们之前虽然也一直在做，但更多还只是停留在心照不宣的层次。

而这一次，他却直接摆明了说出来，他的愤怒程度，也就可见一斑了。

而向阳自然也是适时的表达出了震惊之色。

“原来居然是因为这个……”

说到这里，他有些好奇道：“这种事情，朝廷一般都怎么处理？”

“自然是抄家灭族。”

段玉想都没想，就说道：“此等罪大恶极之徒，国法难容，此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唯一可虑的，便是我们的人手恐怕不够……”

向阳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正常情况下，以他们神捕司的力量，要剿灭一个地方大族，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现在，另外几位银章，却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再加上，赵家既然已经在用这种法门培养灵药，其家族的实力，恐怕也要比他们想象的强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就凭他两手中的力量，还真不一定能拿下对方。

搞不好，被对方反杀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向阳不由有些发狠道：“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了赵家，这样既能消弥劫气，也算是为这些无辜受难的百姓报仇雪恨？”

当然，他肯定也能获得更多的劫运值。

“嗯？”

听到他这样说，段玉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他自然也明白向阳的意思。

他们现在人手不够，肯定没办法将赵家的人全部缉拿归案的。

但如果只是管杀不管埋的话，却还是有可能办到的。

只不过，这也会诞生一个问题。

他们神捕司，在处理这些地方豪族的时候，终究还是要讲一下流程的。

都还没给人定罪就直接灭族，是很容易引来各种攻讦的。

更何况，他们还要防备魔道和妖族搞事儿。

而对这一点，向阳自然也有一番考量：

“或许，我们可以把那处据点的消息，透露给那些土匪势力……”

说到这里，他提了一下之前那位黄铎给他出谋献计的事情。

至于那些土匪在事后怎么处置，他虽然没说，但他相信，这位肯定不是迂腐的人。

无非就是要么收下当狗，或者杀掉拿去请功。

果然，这位只是沉吟了一下，说下定了决心。

“好，我们就任性一把，先灭赵家，再拿证据，这些地方豪族，自己不讲规矩，却要让我们对他们讲规矩，老子也忍他们很久了……”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拍桌子：

“你这就让黄铎去联络那些土匪，你不妨告诉他，此事要是成了，我不但让他恢复官身，就算他想调到神捕司来，我也应了！”

府衙的总捕头和神捕司的铜章捕头，虽然品级都差不多，但两者的含金量，却不可同日而语。

那位真要能调到神捕司来做铜章，绝对算得上是高升了。

果然，当听到这样的条件后，这位黄捕头，也不由大喜过望。

“大人提携之恩，下官永世难忘，大人以后但有差谴，下官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很清楚，没有向阳，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而向阳自然也是丑话说在前头。

“没这么严重，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跟着我们段大人混，不管你怎么嚣张跋扈，都没有问题，但有一点，却千万不能犯！”

“请大人指点！”

黄铎知道，这就是在给他划底线了。

在底线之上，怎么搞都行，但触及底线，那肯定就不行。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也挺好奇的。

他以前虽然是府衙那边的总捕头，但对神捕司这边的一些行事底线，他还真不知道。

“我们的底线很简单。”

向阳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在我们神捕司，就算要欺负人，也只能去欺负那些有权有势的，你要敢打着段大人的旗号去欺负平头百姓，小心我清理门户……”

而听到他这样说，黄铎也不由一滞。

“就这么简单？”

“简单？”

向阳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敢说，你这些年，没有欺压过你那些街坊邻居？没有吃拿卡要？没有……”

黄铎不由脸色一黑。

他作为兴元府本地人，他平时虽然也挺注重大家对他的风评的。

但要说没占点小便宜什么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他随便在街上吃点东西，难道店家还敢收他钱不成？

他没想到，在神捕司，居然还不允许干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好奇道：“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向阳斜睨了他一眼：“段大人何等人物，你打着他的旗号去欺负那些穷鬼，丢的是谁的人？”

“我明白了！”

听到他这样一说，黄铎不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只欺负那些牛逼人物呗……”

“你明白就好，你只需记住一点，在兴元府，不允许有比我们神捕司更牛的人存在，谁牛我们就灭谁……”

“下官明白了！”

看到这位一脸兴奋的样子，向阳也不由有些心累。

毕竟，打压地方豪强这种事情，是不能跟这位透露的。

他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了。

不过以那位段银章的背景，这位就算惹到了什么牛逼人物，他应该也能扛得住……吧？

……

再说此时的赵员外。

当发现那位张银章靠不住之后，他连忙带了几个人，赶到了知府大宅。

“草民赵文川，见过崔大人！”

“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这位崔知府，跟赵员外也算是老熟人了，自然也就省去了客套的步骤。

毕竟，作为知府，把精力用在这些无用功上，那得多影响他挣银子啊。

而赵员外自然也是了解这位的规矩。

他连忙把他儿子被抓的事情说了，并说道：“草民最近，偶然得到了几件珍宝，还请崔大人帮忙品鉴一二……”

而听他说完后，这位崔知府也不由神色一动。

要知道，那位黄捕头，名义上可算是他的属下。

虽然说，向阳抓人，他没意见。

但向阳把人安排到他这边来，他还是有些想法的。

毕竟，他也想安排自己人上位。

想到这里，他不紧不慢道：

“这神捕司可不好惹啊……”

赵员外倒是没想到这位也想一鱼两吃，他连忙道：“我们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