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虹贯日

释义

白色的长虹贯穿太阳。古人认为人间有不平凡的事，就会引起这种天象的变化。

出处

①《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昔者荆柯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

②《战国策·韩策二》：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

故事

战国时，有一个韩国的勇士叫聂政，他杀了曾陷害他父亲的仇家，然后带上母亲、姐姐逃至齐国，以屠狗为生。韩国的大夫严仲子为避免被韩国的丞相侠累（名傀）所害，也离开韩国，开始周游各国，同时寻找一个可以替他杀掉侠累的人。严仲子到了齐国后，听说聂政是个勇士，因为躲避仇家才到齐国做屠夫，于是亲自去聂政家拜访他。两人往来频繁，遂成为朋友。

一天，严仲子派人送许多好酒好菜至聂政家，还送上许多黄金，说是为了给聂政母亲贺寿。聂政觉得严仲子的礼太贵重了，就说：“我家中贫穷，屠狗就是为了谋生以奉养母亲，这是我应该做的。大人您和我只是一般朋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接受啊！”

严仲子屏退左右，严肃地说：“我也是为了躲避仇家才周游各国。听人说您是侠道中人，很讲义气，所以我就赠送百金，作为朋友您的日常生活费用。能够交到您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没什么别的要求。”聂政回答说：“我之所以放弃理想，隐于市井，是为了让老母亲颐养天年。母亲在世，我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后来严仲子又多次送给聂政厚礼，而聂政始终不肯收。虽然如此，严仲子始终对聂政礼遇有加，总是尽了礼数之后才走。

几年后，聂母去世。在为母亲服过丧之后，聂政对已经嫁人的姐姐说：“姐姐，前几年因为母亲在世，您未出嫁，我一直在市井厮混。现在，母亲走了，您也出嫁了，我希望可以去报答朋友的恩情。当年，我只是一个市井之徒，严仲子却对我青眼有加，还在母亲大寿之时送上那么贵重的贺礼。我虽然没有接受贺礼，但记住了他的情意。我聂政不愿辜负人家的这份情意，我现在要去帮他做些事了，姐姐要珍重啊！”

聂政找到严仲子，对他说：“以前我没有答应您的要求，是因为要奉养母亲。现在我母亲已经享天年而终，我可以替您报仇了，请告诉我仇家的名字吧！”严仲子说他的仇家是韩国的丞相侠累。因为保护侠累的卫士很多，严仲子就想派一些车骑随从做聂政的助手，但是被聂政拒绝了。因为知道的人越多，万一被捉，就越容易暴露严仲子的行动。于是，聂政坚决不要车骑随从，孤身一人去刺杀侠累。

聂政到达韩国时，天空出现了奇怪的现象：白色的长虹穿日而过。大家都觉得要出什么大事，于是聚在一起讨论。聂政来到韩国丞相侠累的府邸，一句话也不说，挥动长剑，刺向侠累。因为事发突然，众人乱作一团。聂政趁乱一剑刺死了侠累，另外又杀了侠累的几十个侍从。然后，聂政毁掉自己的面容，剖腹自杀了。

韩国国君的叔父兼丞相的侠累死了，韩国国君非常生气，于是命人将聂政的尸身暴露在集市上，并贴出告示：如果谁能说出刺客的身世背景、受谁指示，就赏赐千金。

聂政的姐姐聂荣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赶往韩国的都城。当她到暴尸的市集一看死者果然是自己的兄弟，就伏尸大哭说：“这是我的弟弟聂政啊！”街上的人对她说：“此人刺杀了我们韩国的丞相，我们国君赏赐千金要追查这个人的情况，夫人难道不知道吗？怎么还敢来认尸呢？”聂荣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弟弟之所以放弃自己的理想，藏匿在市井屠夫之间，就是因为母亲还活着，我还未出嫁。现在母亲安享天年，我也已嫁人，弟弟没了牵挂，才决定为知己死，替知己报仇。弟弟自毁面目，就是怕我认出他。这样为我着想的弟弟，我怎么会怕被牵连呢？”

聂荣抚尸陈说弟弟的壮举，震惊了韩国所有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对聂政肃然起敬，并被姐弟俩的深情所感动。聂荣因悲伤过度死在了聂政的身旁。后世用“白虹贯日”来形容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