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意识和无意识——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第一节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我的生命我能做主

我：“在理解生命现实的道路上，我们已经看到一个事实：‘自知很难，自以为知道实则对自己一无所知，才是生命真正的常态。’”

女儿：“这真是太让人悲伤了。如果连基本的自知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自我’？那究竟是什么塑造了‘我’？‘我’的意识还有什么用？”

我：“你看，这就是受困于思维故事而畏惧事实。虽然事实从不会伤人，虽然我们总说自己能看到并尊重事实，但真相是我们会不自觉地畏惧并远离事实，这就是生命的不自知。遗憾的是，只有自知才能带我们走向轻松愉悦的新生活。回到你提的问题上，有一点你说对了，一旦清晰地发现‘不自知’的事实，那我们所坚信的构建于‘自知’之上的‘我’，以及‘我’所秉持的各种信念都会变得岌岌可危。”

女儿：“什么意思？”

我：“‘我’是有意识的产物，而不自知就是即刻的无意识。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我’以及‘我’所追求或坚信的一切，比如自由、平等、爱等信念都会面临颠覆性的挑战。这种说法不容易被理解，我换个说法：你觉得自己每天生活得自由吗？”

女儿：“没人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很自由。”

我一撇嘴，翻了个白眼：“真蠢。”

女儿勃然大怒，瞪着我大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笑着拉起女儿的手，说道：“你看，一个‘蠢’字迅速激发了你的愤怒。这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女儿一把甩开我：“谁让你惹我？你不惹我，我就很自由！”

我：“你看，你的自由是有条件的——在我惹你的那一刻，自由消失了。换句话说，那一刻，你的生命被一个‘蠢’字控制住了。这不是自由，真正的自由不是自诩‘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嘴上功夫，它不受任何拘束，也不需要挑挑拣拣、东躲西藏，它是内在的、无处不在又即刻可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