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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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三 落地苏州

车站陈旧破败,当然所谓的破败是有对比的,在这个自序公平的社会,就像车站一样很是自然的把阶级公开化,对比那富丽堂皇的高铁站,很自然的告诉人们,富裕和贫穷所提供的服务肯定不同。

它们没有忘记立国之初的承诺,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不会对于事实的熟视无睹,从来不会冠冕堂皇在那胡言乱语,承担着至死不渝的责任,至于如何解决矛盾已经达到登峰造极。

当然那几辆冲锋车和荷枪实弹的军警是唯一平等的统一配置,时刻保护着人民。

沈建军有时也很纳闷,为什么几句口号搞个说法,就能让那人深信不移,那些甘于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为何那么的愚蠢。

只道看过一部传销记录片,才知道原来愚昧是不分时代的。

当空气中都蔓延着谎言和欺骗,那真实就会变得格格不入,清醒就像害群之马一样被周围人唾弃,那顶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压得你灰飞烟灭。

那些伤害你最深得肯定是你想帮忙的人,当你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只会鄙视的把你血淋淋埋葬在主人面前,以表忠心。

他们会义愤填膺痛骂万里之外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件,而面对欺压自己的那怕一个小小城管也变得唯唯诺诺,好像痛骂能表现正义,唯唯诺诺能表现忠心。

就像一个个患有受虐妄想综合症一样,痛之越深爱之越锲,爱之越深恨之越锲。

出了车站沈建军和邹凡菲因为行程而有了分歧,沈建军想直接打车到机场,而邹凡菲却提议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去机场。

当男人和女人有了分歧后,结果肯定是沈建军拖着行李箱汗流浃背的跟在邹凡菲的身后,而邹凡菲聪明的提议远离车站,肯定会有物美价廉的饭店。

当然这个提议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同意,因为没有反驳的理由。

沈建军气喘吁吁的跟在邹凡菲的身后,终于在七转八绕后。

邹凡菲停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小店门口,沈建军迫不及待的坐了进去,已经没有点菜的力气了,所有的事委托给了邹凡菲,自己只是拿了瓶饮料在那畅饮。

邹凡菲看着对面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哥,你就没陪嫂子逛过街,这应该都是结婚男人的必备技能啊。

沈建军几口饮料下口已缓了好多对头她说:也没有了,就是这几年都很忙。

邹凡菲一边拿出手机轻声说:这应该和年纪无关,是心里想不想的事。站起来对头沈建军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沈建军听到她那轻描淡写的话,虽然只是她的随口一说,但有些话还是触动了他的记忆。

对啊,陪她逛街还是N年前的事,那时他们周末都会逛街看电影,就像爱情的开始,总在那些欲罢不能开始。

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总能想像和她的美好,关心她的生活,那时的自己心中只有她,一次次斩钉截铁钻石一样的誓言,还能记起,记起的是那时自己的恒心,和为爱奋不顾身的痴情。

深夜的彻夜无眠,白天的痴心想念,面对一个微笑一个回复,总能兴致勃勃,绞尽脑汁的去取悦。

后来是平淡磨平了激情,还是激情褪变后的平淡,最多的借口忙,借口说明还很在乎,但有时的敷衍就像直接逃避,那是种无意式的回避。

就像两人变得客气和冷漠,就像双方约好一样的毋庸置疑,心有灵犀的屏蔽浪漫的发生。

沈建军拿起手机才发现双方在这十几天里都选择了静默,犹豫是不是给老婆去个电话。

邹凡菲笑嘻嘻的回到座位,对着沈建军说:晚上到苏州,老张请你吃饭。

沈建军正在犹豫不决,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放回口袋反问邹凡菲:老张是谁啊,干嘛请我吃饭。

邹凡菲转头对着店里问:菜怎么还没上,我们着急要去机场呢。

隔着玻璃传出:就好就好。

哥你到时想吃什么,没事老张有的是钱。邹凡菲边在手机上打字边问

沈建军心情不是很好的说:下次吧,早点回去,明天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了,出来这么多天了,一年的年假都休完了。

邹凡菲乐呵的说:去嘛,吃完饭叫老张开车送你去上海,也没多久。

这时店时的老板把饭菜端了过来,二菜一汤冒着浓浓热气,夹杂着芬香,两人经过一路拥挤,肚子早就饥肠辘辘,放下话题狼吞虎咽起来,所谓腹中饱满,幸福而至。

沈建军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邹凡菲还在自顾用手机聊天。

无奈得走到店里的柜台买单,再用把打车软件把车订好,看着还在裂着嘴傻乐着聊天的邹凡菲,不免提醒道:车马上到了,你还吃吗?

邹凡菲想说什么又止住话头说:饱了,哥,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吃完回去也来得及。

沈建军态度坚决的说:谢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好吗?

邹凡菲原来有过很多这样的饭局,在没认识他之前总是自己应付,她知道怎样处理。

之所以一遍遍的和他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信任从何而来,以前她不会相信任何男人,当从走出家门开始从未依靠别人,就像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血脉傲气。

她知道那些表面大气男人的需求,也享受这种被追逐虚荣。

完美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男人间如鱼得水,大家在各索所需间心满意足,所以她自认为懂得甄别各种男人,不会被一些礼物而迷失双眼。

就像今天不停和他聊天的大哥,就是最近在她直播间经常给自己刷礼物。

当然她知道男人们不会无事献殷勤,而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是怎么把男人的欲望调动起来,让他在那种若即若离间发挥他的最大价值,也可以美其名曰考验。

在经济考验的基础上就是行动考验,在这个快速发展的今天,十几天没有联系还能嘘寒问暖,说明对方应该是个可以接触一下的男人。

所以告诉了他的行程,他很高兴的表示会来接机。当然全部的这些邹凡菲并没有告诉沈建军。

十几天的相处,在沈建军面前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而这种感觉并不掺杂任何男女情感,也没有任何经济因素。

就好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看着眼前正在往出租车上装行李箱的男人,多想着他能像哥哥一样保护她。

沈建军坐在去往机场的车上时,看了看后座默不作声的人,他感觉到她的不高兴,其实他只是不想麻烦她。

虽然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但作为哥哥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这种资格,这可能是能力比较有限的人的通病吧!

那是种由心的自卑,他们希望通过隔断社交,从而构建一种孤独城池,这样才没有被人看低的藐视,而被压制的欲望演变成一种变态人格,慢慢远离人群,远离社交,远离人情事故,只能孤芳自赏般恨事不公。

感觉车内气氛的冰冷,沈建军还是主动回过头对头邹凡菲说:菲菲,我们离的也不远,以后机会多了,到上海我请你吃好吗?

邹凡菲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没有回应,内心很是委屈。

但她又不能对他说,哥有个大哥请我吃饭,我怕吃亏,你正好和我一起回来,吃个饭有机会就辙。

这样感觉自己就像个骗子,但自己好像的确也就是个骗子,经常骗吃骗喝,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有大哥请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事,见面了看的顺眼就相处,看不顺眼就拉黑,当然不顺眼的出手豪气的也能相处。

网络工作就像一个速成交配机构一样,这些都是她以前的生活,她靠着这些改善了自己的物质生活,这些都是她不愿意让家人知道的。

一个只有年青容貌的女孩子想在这社会立足,谈何容易,所有的诱惑都是让你不劳而获,面对这种诱惑最洁身自好的是要有起码的底线。

邹凡菲的底线就是不会同时交往男人,交往是有实际行为的,不包括那些众多暧昧的人。

她知道男人都会喜新厌旧,所以那些暧昧的人只是她的退路,大家都在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别具一格呢。

她不想说话,或者说生气的是这些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和沈建军说,因为她把他当哥哥,所有就会在乎哥哥的看法,而这些委屈又说不出口。

走进机场,宽敞明亮的建筑让他们提感受到了城市的氛围,飞机轰鸣着冲向云霄时,在白云和阳光之间穿梭,机内一片祥和。

大家都微笑着掩盖着内心,虽然各怀心思,但那早就固定的路线,终将在飞机冲入云层后,落入凡尘。

邹凡菲面露喜乐,那种青年的朝气,蓬勃而附有感染,引得男人定睛注目,这就是她的信心,她有她骄傲的资本,和挥霍的权力,

所以她可以无忧自信,反观沈建军则面露忧郁,没有了离开时的洒脱和轻松,那种钢筋混凝土般的封固,和对事俗的畏惧,让他胆颤心畏,就像此时他的感受,那些不解和敌意的目光。

就像面对世人针对美女和大叔的声讨一样,可能世人都想着的是那个旁边的人为什么不是我,但嘴上确说着道貌岸然违心的话,道德就像一个枷锁压迫着所有一事无成的人。

所以在权力大于法律的地方,舆论引导大于生存空间,谁也不愿意成为牺牲品,从而在一场场自相残杀中积累了众多经验,也就形成了这个特色而又恐怖的生存氛围。

所有的清醒者如同行走在地狱中,看着那些沉沦的灵魂自娱自乐,那种如鱼得水式的自欺欺人,恐怖在化为青烟后生生不息。

时间在重复中流失,制度在重复中升级,人性在重复中颠倒,历史在重复中篡改,一切都是那么诡异晦涩,何为真相,只是人们想要看到的结果,何为历史,只是人们愿意相信的故事。

寻找它们,改变它们,哪怕一丝。沈建军看着窗外的白云,想起了老爷爷的托付,前路茫然,看着身边这个活力而又事俗的女人,真能找到那片改变轨迹的原点,触发那片灵场,他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当飞机盘旋在那密密麻麻的城市高楼上空时,机内的广播正在播放降落通知。

邹凡菲表现出回归世界的兴奋,十几天的平静生活终于结束,就像解放,那种亲切而又急迫心如蚁噬,渴望酒醉金迷般的生活,渴望男人殷勤的宠爱,在享受人生的同时能忘记那些莫名背负责任,活着为何要那么累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多好。

看着身边这个平凡的男人,那丝丝亲情和尊重还是让她没有表现的太得意忘形,于是还是再次主动的邀请他一起吃完晚饭。

沈建军看着所谓妹妹,那种支支吾吾面露难色的样子,刚要开口。

邹凡菲笑着说:好了,不为难你了,哥这么多天没回家,肯定是想嫂子了,理解理解。说完还故意眨了眨那双丹凤眼,掩嘴笑了起来。

笑声引起了周围的纷纷注视,沈建军尴尬的说:别笑得那么大声,你没看有几个男的都有杀我的心了。

邹凡菲明知故问:为啥啊。

沈建军低声说:肯定认为癞蛤蟆不可以吃天鹅呗,你看啊,我们这种年轻差距,不可能是父母,但又不是一种健康的夫妻关系,所以他们认为有可能是那种万恶的资本包养关系,但问题是这种关系也能接受,毕竟经济基础决定生活关系,可我看起来也没有经济基础,所以他们认为可能是欺骗或者强盗关系,这就是人们不愿接受的了。

邹凡菲好奇的问:什么是欺骗或者强盗关系。

沈建军想了想说:就是本来是个穷吊丝,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美女的关系。

邹凡菲有点懵懂,还是追问道:这是双方二人的关系,为何不能被接受啊。

沈建军说:如果有权有钱的中年人,那可以演变出励志的爱情故事,如果是像我没权没钱的,那只能想像出是犯罪故事。

邹凡菲有点似懂非懂,目落狡趣一手抱起沈建军的手臂,娇滴滴的故意放声说:哥,飞机要降落了,我好害怕啊。

气氛在恶心和鄙视中蔓延,沈建军老脸一红,而机场的广播和通道里的空姐加剧了尴尬的氛围,空姐走到跟前关切的说:小姐飞机要降落了,请系好安全带,保持坐姿,谢谢。

邹凡菲发出沈建军长这么大听过最恶心的话:哥,我怕,帮我把安全带扣上。

沈建军知道邹凡菲在搞怪,于是故意放粗声音说:怕什么怕,自己扣,你看把老子衣服都搞皱了,老子花了好几十呢。

机内一片哗然,好多回头驻目的,同时面露不解和不甘,如此美丽娇柔的女孩子怎么会被这么个不解风清之流所俘获。

邹凡菲故作小女人之色:对不起,哥,我错了。边说边装着整理他的衣服,顺便偷偷掐着沈建军的胳膊。

沈建军感觉再这样下去,不但会暗受皮肉之苦,还会被机上一些激进分子暗杀,于是主动求饶。

低声偷偷说:菲菲,你到上海我请你到外滩吃顿豪华大餐。

当飞机平稳的在跑道上滑行时,机内也热闹起来,同时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和各式语言,充斥着,人们在忘记彼此的同时,专注着自己的行程。苏州这所包容的城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