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潮暗涌
高个子旋身避过暗器，剑锋划出银弧再次削断矮个子一缕头发，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矮个子突然暴起，短刃直刺对方喉咙——竟是故意卖破绽！高个子仓促后仰刀尖仍在他锁骨划开血口。
“好个喉见血——白冰霜！好算计”高个子抹了把血，突然阴笑：“可惜……”
矮个子正要追击，突然浑身巨颤。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只见心口透出半截染血的剑尖——居然还有第三人！
“你们……竟然……”矮个子呕着血沫倒下，腰间皮囊也被甩落。高个子面露喜色正要拾取，却被那偷袭者抢先一步。
“大哥交代，这个东西由我保管。”偷袭者掀开面巾，露出刀疤脸。
高个子眼神骤冷：“你什么意思，人可是我给你拖住你才有机会……”
刀疤脸垫着皮囊冷笑：“你还好意思，这么一个垃圾……”
话还未说完本该断气的矮个子突然暴起！左脚将刀疤脸绊倒，他右手如钩，只见他食指上居然有一个指钩，泛着蓝色，显然是淬毒了的，指钩狠狠划过刀疤脸脖颈。刀疤脸惨叫倒地，转眼面色已经泛青，眼看没救了。
“老子早防着这手……”矮个子瘫在地上狞笑，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高个子见状立刻上前补上一剑，却见矮个子用最后力气掷出皮囊——正朝张君宝藏身之处飞来！
“还有人？”高个子警觉转头。
张君宝下意识接过皮囊的刹那，我赶紧出手：“噗！”一只袖箭插入陶块半寸
张君宝冷汗直冒，没想到这个刀疤脸临死还想阴一手
高个子持剑逼近：“狗东西，把东西……”
突然僵住。他低头一看胸前一节刀尖透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
“潮汐会的东西也配你们染指？”面具人抽刀，高个子轰然倒地。
张君宝浑身紧绷，这面具人出现得毫无征兆，连魂灵都没提前察觉！他听见对方说自己是潮汐会的，想来提自己的义父应该能够免死，正欲开口却见对方甩来一物
张君宝接过一看是一张银卡翻转一看面值居然有一千两，张君宝疑惑看向面具人
“卡归你，皮囊归我。”面具人用脚踩碎三个人的喉咙，“今晚的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君宝果断接话，心中却想这个人脾气不明，而且实力恐怖，万不能得罪
面具人似乎笑了，拿过皮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飘来一句话：“有机会来潮汐会消费啊”
夜风卷着血腥味拂过灌木丛，张君宝盯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确认对方不再回来，自己也寻一个方向准备绕路
“那个矮子右手袖口有东西”我提醒张君宝
张君宝生怕有毒，蹲下身用一只手捂住口鼻，才用树枝挑开矮子衣袖。一枚蜡封的铜管卡在袖口的护腕上
张君宝小心翼翼取下，朝着外部撕开蜡封，里面竟是一块绢布，拿出来一看，那布料竟开始迅速氧化，边缘已经泛起焦黄“是磷粉”张君宝立马明白，他连忙就着月光快速扫视：十天后到金龙湾破冰号找白鹭取货，带上信物。
绢布在堪堪读完的时候就彻底碳化，碎屑从指缝中簌簌落下。张君宝瞳孔微缩——金龙湾正是他们明日要启程去的渊流国港口！
“这伙人看来明着是抢皮囊，暗中怕是做着某种交易”我说道
“嗯，现在看来有些事青铜面具人也被蒙在鼓里”张君宝一边说一边检查铜管，果然，铜管竟有两层，后面一层里面还有枚蛇形戒指，想必这就是信上的信物
张君宝将戒指收起，将铜管随便找了个方向扔掉，然后迅速钻入灌木
今天没有再给张君宝加载负重，主要是怕在路上留下什么线索被人追踪
到了港口顺利找到义父一行，张君宝如实将来时遇到的事情讲给义父听，顺便拿出了蛇形戒指递过
老将军听过遭遇率先接过接过戒指，布满老茧的手指突然一颤，然后默不作声递给城主
葛云崖仔细端详，他用指尖在蛇形戒指的鳞纹上摩挲，突然脸色一变。他快步走到油灯旁将戒指内侧对准火光——果然，那里刻着一个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的“烛”字。
“果真是烛阴教！”老将军猛地合拢手掌“城主遇刺那晚……”老将军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那个丫鬟手腕上也有这个印记”
张君宝瞳孔骤缩，烛阴教是始州国最诡秘的邪教，据说教徒常年生活在山林洞窟，信奉某种能够吞噬光线的天外巨兽。三年前朝廷曾将在安槐国的数十个据点拔除，当时正是义父主导，没想到这帮家伙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到
“看来我们撞破了大鱼。”葛云崖转动戒指一边说道
窗外忽然传来异响。张君宝右手立刻落到腰间剑柄上，却见一只海鸥掠过舷窗。待回头时，发现义父正用匕首挑着戒指在灯焰上烘烤，原本完好的戒指忽然鳞片裂开露出一个玉米粒般大的暗格“尸香粉”葛云崖冷笑，“烛阴教最喜欢玩这些阴谋诡计，不知道原理的人带着这个东西走水路，会被尸傀追到天涯海角，看来这帮家伙心思极重”
张君宝看着义父将粉末悉数倒进一个特制的皮囊：“十日后当如何？”
“将计就计。”葛云崖眼中精光一闪，“你带着信物走明线，怀远，你带着我的密信去找兴庆城城主寻求朝廷帮助，我暗中用尸香粉跟着尸傀摸他们老巢。”他忽然压低声音，“记住，拿着东西就走，不要节外生枝，这或许是我回到朝廷的希望”
众人商议完毕就各自回屋休息，准备明日就登船去金龙湾
待到众人散去，葛云崖则穿上宽大的袍子对着老将军说道，我得去知会一声潮汐会那帮人，让人家照顾一下君宝，如果这次抓住大鱼也得分些功劳
老将军点头应是
夜色如墨，葛云崖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穿过兴庆城最阴暗的巷道，最终停在一座茶楼前，楼前悬着两盏青灯，灯罩上绘着细小的浪花纹路——潮汐会的标记。
此楼名为听涛阁，明面上是品茗听曲的地方，实则是潮汐会在七国大陆的据点标志。
“客官，小店打烊了。”店小二拦在门口恭敬劝说
葛云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钱币，内圈不是方形却是细密的锯齿状纹路，指尖轻弹。‘铮~’的一声钱币发出清脆的声响，翻转在空中簌簌的空气摩擦声响个不停
小二眼尖，一眼认出这正是潮汐会的‘啮浪钱’赶紧行礼伸手请道：“大人请进”
待进入大厅小二再次说道：“大人稍后。”转身时腰间露出半截分水刺的寒光。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二楼轩窗亮起三短一长的灯光。伙计匆匆返回：“银月间，请随我来。”
……
雅间弥漫着深海独有的冷香气，葛云崖刚刚推开雕着珊瑚纹的檀木门，就听见屏风后传来杯盏轻碰声。
“葛城主深夜到访，倒是稀客。”青铜面具人从屏风后转出，腰间银链串着七枚白色品相极好的珍珠，“莫非是要更改出海时间？”
葛云崖不动声色的扫过对方珍珠，他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对方是五颗，一年不见连升两级，怕是安槐国除了分会长没人比这老小子等级高的了
“这次我还要像三年前那样搞一次烛阴教”葛云崖将装有尸香粉的皮囊放在案上，“我差点身陨，江州也丢了，这笔账得收回来”
面具人突然面色一肃，指尖挑起皮囊看了一眼确认是尸香粉：“您还想回朝？我可以调动三十艘快船为你助战，不过……”
“烛阴教已经涉及海域，这事之后我回到朝廷，会请奏陛下设立‘海事监’。”葛云崖指尖轻点桌面，“潮汐会若有人才，我可以给你这个数的名额”葛云崖伸出四个手指。
面具人猛地起身，腰间珍珠叮当作响——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在七国海域纵横百年，却始终无法涉及官方层面，如果有了这个跳板……
面具人忽然话锋一转：“那合作愉快”
“不，还有一事”葛云崖轻轻抿下一口茶“我那义子要走明线拿着信物去取东西需要一个后手”
面具人站起缓缓踱步，在房间走了几步回头对着葛云崖说道：“这事我亲自为城主把关，保证小子不少一根毫毛”
葛云崖站起身面露满意的神色袍袖一拂：“好！若是此次能够剿灭烛阴教，我自会在陛下面前为潮汐会美言几句”
面具人微微颔首，回头看向尸香粉提醒道：“城主可知这尸香粉里掺了曼陀罗汁？”
“多谢，本将也知晓。”葛云崖袖袍翻转间露出两张符咒——竟是辟邪金文咒。
面具人再次点头伸出手来随即吐出四个字：“合作愉快！”
……暗巷里，老将军从阴影中现身：“谈妥了？”
“潮汐会很上道，十天后这条大鱼就可以上桌了！”葛云崖心中愉悦，“准备一下，明天出海去金龙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