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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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酝酿

陈大人让二郎和曲波去给门外的百八十个弟兄安排伙食,二人出来,互视了一下,笑了起来,有劫后余生,有庆幸,有开心。偌大的府衙不算在外巡逻的巡义,在府衙里的包括打板子的皂班和不会武术的师爷,主薄在内也不过五六十人,完全不是外面百八十个身经百战的骄兵悍将的对手,如果刚刚一旦真的发生冲突,整个义州府衙都有可能被一锅端。

现在可好,本来这飞来横祸变成了横福,有这些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骄兵悍将把守衙役,义州府衙虽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是来些刺客,小蟊贼是不在话下了。二郎放下了心,来到门口看到乌泱泱一队身着玄铁两当甲的兵士,手里攥着戈和矛,背上背着弓弩,有十几个人还背着长杆火铳,一看都是不好惹的,得亏义州府门前大道人多,话音杂乱,没让他们听到刚才柳千户的喊声,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诸位兄弟,柳千户大人让我负责兄弟们的伙食,小弟不才,请诸位随我去吃宴席。”曲波拱手说道。等了片刻,却见兵士依然行伍肃然,队列不动。曲波有些茫然。二郎心想这帮兵士军纪严明,果然有几把刷子。看来没有直属的命令,兵士不会听命他人。于是赶忙转身去请柳千户。

二郎赶忙回到大堂,却见柳千户与蒋都头相互拱手恭维着,其实习武之人都很懂得彼此尊重,尤其是能对着强敌而不怯场的,这是勇。武者,勇也!刚才柳千户面对义州知州陈大人,依然不卑不亢,甚至下了冒着上峰面前拔刀这种重罪也要完成任务的决心,蒋都头也是如此,能硬顶着柳千户的刀柄不让拔刀,还劝柳千户,说明他也是勇武之人。二者下来便是相逢恨晚,恨不得八拜之交了。

二郎待二人交流开武艺和招式时把便过来将外面弟兄只听柳千户的命令的事情说给柳千户听,蒋都头又恭维道“柳千户治军以严,必然所向披靡!”柳千户还了一辑,马上出门命兵士立刻休息,但没说要随二郎去吃宴席。许二郎皱了下眉头,但也很快释然。毕竟有这么多悍勇之士守着府衙,倒是更放心了一些。于是在问了这些兵士想吃的饭食后,马上和曲波去酒馆订饭送来,唉,每每这个时候,二郎就怀念有手机有外卖的那个时代。

百八十个兵士的饭量简直大到夸张“这些估计我一年半都吃不完......”曲波看着二郎点的伙食有些懵,二人找了好几家饭肆才勉强算是能及时做好送去。反正是府衙出钱自己只管点,曲波也点了几份饭和酒要给周念送去。二郎想了想便也一起去了。

医馆中周念还在床上休息,曲波推醒了周念,拿出带来的餐食给周念“我要点你爱吃的菜,许二郎不让,这些都是许二郎给你点的,本来挺好的菜,又让少放油,又让少放盐的,这小子还说这对你加速恢复有帮助!!”曲波见了周念就开始疯狂吐槽许二郎。

周念哈哈笑着却不见二郎,忙问二郎去哪了?曲波回头望了望,生气的说,“那小子说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可恶,我刚打的义州大曲还在他那里!”

二郎不多时提着酒葫芦进屋,看他们还没动筷子,忙问怎么还不吃饭?曲波回头没好气的“我的酒不知道被谁拎走了!没酒怎么下菜?!”二郎看了看手里的酒忙打着哈哈把酒葫芦递过来,倒了一杯酒递给周念喝。周念和曲波都愣愣的看着二郎,许二郎嘿嘿一笑倒了两杯茶拍了拍曲波“你知道今天晚上还要巡夜,咱俩就别喝酒了。”说罢把一杯茶递到曲波面前。

曲波有些恼怒“这么冷的天,就喝几杯酒怎么了!?你小子也太过分......”忽然曲波不再说话。接过茶一饮而尽。二郎笑笑端起茶杯对着周念“小周兄弟,你知道的,这两天突然发生很多事情,陈大人的意思是要严防,我们就先以茶代酒,等过两天你好了,我们一起痛快喝一场。”说罢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看曲波和二郎都一饮而尽,周念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三人又聊了一会,二郎和曲波又劝了周念几杯便起身离开。

出来的路上,曲波见二郎目光冷峻,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从心底翻涌“今晚有这么多兵士在,蒋都头也都发了腰刀,问题不大吧?”

“今晚敌人一心要来。先回去和家里交代一下吧。”二郎说罢便转身回家。

二郎边走边翻看着之前一僧一道赠的书,二郎修炼了两种心法,《修罗心法》练完让人凝聚正气,心怀慈悲,练后贪嗔之念绝迹,欲望之心全无。而《拔山咒》的心法则让人化劲身心,以地为念,以力为纲。两种心法总是让二郎的内心产生某种冲突。二郎只得一心二用,分开修行。

不多时,二郎回到家里,甫一开门,却见小翠,小燕围着一个女士说笑,一看竟是悦儿,二郎惊讶,不知悦儿此时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二郎还未张嘴,悦儿见二郎回来眉间一挑,满脸笑意“二郎,你回来了。”

听闻悦儿叫公子“二郎”,小翠和小燕都满脸惊讶,继而相视一笑。退了出去。见丫鬟们出去,二郎赶忙过来握住悦儿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臧老爷子还好吗?”

悦儿莞尔一笑,“今日爹爹见一队兵马入城,而且还和守城的驻军闹了不愉快,知道来者不善,又见军队开到府衙去,心想肯定是又有事情了,等了你一天,也不见你出来,估计你那边有事情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二郎心里十分感动,便把今日之事说给了悦儿听。悦儿听完眉头紧皱。“那日自称是武陵侯府上的人,姓甚名谁,可查清楚了?”

二郎摇了摇头“他咬死未说,不曾知道姓名。只是好奇,他是怎么被毒死的呢?”二郎知道悦儿和臧老头的能力,知道他们不是行这等小人行径之徒,所以对他们充满了信任。

“这就奇怪了,在他被锁之后我分明看到了他被搜身,怎么身上还会有毒药呢?而且他是被直接押去府衙的,又如何会有机会接触毒药呢?”

二郎闭目想了想,只觉头痛,马上用手捏住眉心。他不能太费神,晚上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办。突然,二郎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被一双温柔的纤纤玉指触摸,轻轻的揉了起来,一种酥麻感传遍全身,紧绷的肌肉和头痛的案子马上都被抛诸脑后。

“我常帮爹爹捏头,爹爹也说有用。”二郎的嘴微微上翘。“谢谢悦儿。”

揉捏了片刻,二郎抓住悦儿的手“今晚可能有人要来劫狱,未卜吉凶,悦儿帮我占一下吧。”

悦儿温柔的点了点头,“二郎且书个字来。”

许二郎想起自己马上要离开家里赴这场未卜吉凶的事情。心情甚是忧愁。便写了一个“离”字,请悦儿帮占。

悦儿看了看这个“离”字道“这个离字除去上下部分,中间便是一个凶字,运道似乎有些不太好。”

二郎忙问“怎么说?”

悦儿柳眉轻蹙,继而舒展。“这个离字虽然有不吉之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解,二郎且看,这个离字的凶字部分,上面被一点一横所挡,下面被字体的下半段所节制,可见,此局虽危,但也还没到不能解的地步,仍然可以转危为安,而且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可能。”

二郎明白今晚的凶险是躲不过了,于是叫来了小翠和燕子,将家里的诸事都安置妥当方要走,小翠和小燕突然拦住大门“公子知道,你只是受蒋都头所托做个衙役,没有道理非要死在哪里。”

二郎笑了笑,抱了抱小翠和小燕,“我爹是军人,我也从过军,什么时候见过有难军人先逃的?我是军人理应在第一线,再说,哪有跟蒋都头要高月俸的时候理直气壮,出事就逃之夭夭的道理?放心吧,一切有我。”

二郎轻推二人走出门去。

燕子茫然的问小翠“二公子......从过军?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