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战衡阳（2）
“隋人撤军了，快看，隋人撤军了！”。城墙上一个将士大喊道，随着隋人的撤退，城上又是一阵欢呼。
“将军威武”！“干TM的威武！”
李圆通打算退军了，正如刘仁恩所说军心已经不甚可用了。
可是他刚才还说不撤军的，现在突然又想撤军，他是一军统帅，这样的事他实在是干不出来，于是他在与宇文弼仔细商量之后，他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军政要务系数交给了宇文弼，宇文弼接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撤军，这无疑让众将鄙夷，让将士惶恐。
试想一下大军出征，久攻不下，死伤惨重，主将重病。这种情况下那个将士还会有必胜的把握，现在大部分心里想的大概都是能不能回到家。
大军开拔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这绝对不是说走就走的，更何况是3万多的大军，3月7日隋军将兵力聚集做出全军攻城的姿态，实则是在打包辎重。也是同一日，隋军李安部北上浮桥，同行的还有江对岸的王仲宣所部，李安大军轻装简从，在王仲宣所部赶到前赶到了，王仲宣在浮桥南一公里的张家冲安营扎寨，双方对峙。
三月八日，卯时（六点左右），也正是天明未明之时，空中雾还浓郁，陈军水师都统戚明率领4000水军泅渡湘江。
隋军水师自五日兵败以来，就一直在钉木桩，拉铁链，防止陈军顺江而下进而威胁下游运输线，王长袭颇感无奈，他的3000巴延水师基本全部报废了，大型船只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下一艘五牙，三艘黄龙，以及十数艘青龙，余者多为沙船，走轲，猛冲。，现在北人不喜欢在船上的感觉，他们会将船只固定在岸上。其余水军将士大多不愿意在船上待着，隋军在船上的守军不足两千，水师基本废掉了。
戚明将水军士兵分为四批登陆，每个批次分成十个小队，杜康将钩爪投到巨大的青龙战舰上，小队沿着钩爪爬上去，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
在第一批小队迅速控制数艘船只后，第二批次的陈人架着竹筏迅速靠近，然后依靠绳梯，绳索登上船，再从船只上跳帮作战，这时候巨大的船只上打斗声才开始响起，
王长袭做了恶梦，从惊恐中醒来，变的更加惊恐。他还试图派人夺会被占据的船只，他派出十数个甲士，直接被陈军扑到水中，然后沉重的甲胄就和人一起淹死了。
王长袭见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他回不去了，回去也活不了了，他将船上的火油泼在五牙战舰上，令自己的亲卫各自逃生，他王长袭彻底败了，但是他不会投降。
等到第三批陈军登船时，局面已经彻底控制住了。
王长袭放火，将自己连同五牙战船一起点燃，陈军连忙将周围的战船脱离开，并砍断了固定船只的船锚，巨大的五牙带着冲天火光冲向下游的浮桥。
旭日东升，驱散雾气，驻守浮桥的士兵发现了熊熊燃烧的五牙战船，他们连忙吹响警报号角，俩岸守军都看到了，看到五牙战舰轻而易举的撞开浮桥，并顺着河流向下一条浮桥冲去。
李安早就看到了，令人将铁链从第二条浮桥拉起来，，数十人拉起铁链试图将燃烧的五牙阻挡在中间，结果并不理想，数十人被巨大的惯性带入水中，至此两条浮桥彻底阻绝，衡阳之战也来到了尾声。
李安在浮桥断后带军北撤，王仲宣率所部追击，李安部直接溃逃。
陈军水师沿江而下，一路收缴船只，俘虏青壮，王仲宣所部也一路追击一路夺取辎重，俘虏士卒，青壮。
三月八日的李圆通得知消息，再次病重，这次是真的病重了，他下令封锁消息，召集众将议事，开府梁默，大将军刘仁恩，司马宇文弼，总管李充，侯莫陈颖，等人纷纷赶来。
李圆通看着众人，回想到2月21日，在湘阴时，他发表了激情的演讲，他的枕下还有当时的讨湘州械文：
皇天不造，霍乱湘土，伪陈以岭越蛮夷，溷据湘江，我等今日誓师，一举荡寇，必以我隋之光耀，破陈之䗍霾，特此传械湘土。
半晌李圆通道：“冯昱病重，杨武通为我所杀，王长袭兵败自尽，李安兵溃北逃，”。说道这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此皆是我的过错！”。
刘仁恩劝道：“此非您一人之过，只怪陈人奸诈，我等无能”。
李圆通痛哭道：“悔不听刘将军之言”。
众将在次劝慰。
“刘仁恩听令”。
“末将在”。刘仁恩连忙单膝跪地。
李圆通将手中印信交给刘仁恩。“我令你代行我职，将我等带回北土，你可愿意？”。
“末将必竭尽全力”。刘仁恩接过印信，他不敢说不辱使命之类的屁话，他从来都是严谨的人，他怕死了时候还心怀愧疚。
现在的局面就是死局，湘江被控制，浮桥断绝，军中粮草也只够七日之用，大军被控制在湘江西岸，北归需要穿过北部的衡山山地，这并不利于行军，北归就是个死。
3月8日夜，刘仁恩接过指挥权后，召集诸将，澄明利害。
“我等先假装北上，贼军必定追击，然后我等设伏痛击陈军，再反攻衡阳，夺取衡阳粮草，到那个时候，再北上或是死守衡阳都是可以的”。
侯莫陈颖问道：“倘若他们不追，我等又当如何”。
“倘若敌军不追，我等架设浮桥，从东岸北上，倘若无法架设浮桥我等就只有殊死一搏了”
众人沉默，他们都知道殊死一搏是什么意思。
“诸位千万不能透露浮桥被毁一事，如今士气低迷，唯恐哗变”。。
3月9日清晨，候莫陈颖正在视察营盘，他们今日就要北上了。
“将军，陈人在营外放了一些信”。一个士卒匆匆赶来，将一封信递给候莫陈颖，候莫陈颖打开信纸，上面赫然写着。
“北方浮桥断，军中粮不足！”
候莫陈颖想也没想，直接将信纸塞嘴里。。。
“将军，还有很多，营外到处都是”。士卒，又从身后取出数封信，上面写着。
“抗拒者死，投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