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结丹有望
洪门门主的这句话一下将柳谦拉回现实。
“是我……”
柳谦眼眶中水雾弥漫。
想不到上百年过去，门主还能记得他。
“当初，我遣散门内所有弟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没想到老天也会垂怜。”
洪门门主喃喃地说，旋即欣慰地看向他：“看来你这些年有认真修炼，都达到筑基期圆满了，当年门中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该后悔了。”
柳谦摇摇头：“弟子愚昧，修炼百年才堪堪挤身此境，有愧于门主一直以来的期望。”
“百年？”洪门门主不禁一愣，长叹道：“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笑我这些年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
说到这里，柳谦忍不住地追问：“门主，这些年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导致当年洪门解散的凶手是谁？”
面对这些问题，洪门门主沉默了半晌。
“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莫非凶手是某个大宗门或者哪个王朝？”
柳谦说出自己的猜测。
洪门门主终究不忍心再瞒着他，摇头：“都不是，是一个邪道士。”
困惑柳谦多年的答案终于在今日揭晓，但他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而是蹙着眉道：“也是这邪道士害的您？”
洪门门主点头，却也勾起了一段痛苦回忆，徐徐道：“那个邪道士擅长饲养鬼物，但鬼物又都是用活生生的人祭炼而成。”
“当年，他找到洪门，想将所有人炼成鬼物，让洪门化作地府，以达到突破结丹期中期的目的。”
“但他没有想到，在我知道他已经是结丹期修士后，便做了最坏的打算，遣散了门中所有人，阴差阳错导致他目的落空。”
“最后，他愤怒之下将我祭炼成鬼物，可中途出了差错，我不仅脱离了他的控制，并且还在他最虚弱之时将其重伤。”
“再后来，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被邪道士祭炼出来的另外一个我剥夺了，醒过来时，就看到了你。”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拨开了迷雾。
邪道士这三个字，则从这一刻，深深烙印在了柳谦的心中。
他发誓，必要对方付出代价！
“那门主可知这个邪道士身在何处？”柳谦继续问。
洪门门主沉吟片刻，道：“一个叫做阴辰山的地方，具体位于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一个名字足够了。”柳谦沉声道。
“你虽然修炼到了筑基期圆满，但如果当年邪道士没有死的话，那么现在只会更强，以你现在的实力，千万不可去找他！”
“我有分寸。”
洪门门主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猛地将手插进了左胸口，一时间，绿色的血液止不住地流出来。
见此，柳谦就要上去阻止。
但洪门门主却抬起了另一只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随后缓缓说道：
“我的时间快不多了，与其陷入沉睡再被那个恶鬼般的我掌控身体，还不如我与这具身体发挥最后的作用。”
说罢，一颗死气沉沉的心脏被他掏了出来。
“接住！”洪门门主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
在柳谦接过这颗心脏的一瞬间，他明白了洪门门主这么做的用意。
这些年，洪门门主一直处于人不人鬼不鬼的的状态。
人是为生，鬼则为死。
死，即是不存在，便代表虚！
柳谦下山苦苦所寻找的虚属性，竟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我身为门主，能为门内弟子做的最后一件事……”音落，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一阵风来，洪门门主的躯体化作无数粒尘埃，吹响了天空。
……
鬼村消失了，天空露出一抹晴朗。
一起出城的六个人，最后只活下来两个人。
柳谦收好那颗心脏，去了洪门遗址。
另一名筑基期修士不知所踪。
抵达洪门遗址，天色已暗。
望着漫天的繁星，柳谦迈入那座祖师堂，为洪门过去的一任又一任的祖师警上三炷香，叩首完后盘坐于蒲团入眠。
翌日。
柳谦睁开眼，从怀中拿出张非借给他的那件法器。
仔细观摩，这其实是一件金刚杵。
西方佛门的法器。
内蕴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昨日张非施展出来的效果在其面前，就宛若沙堆中的一粒沙，冰山的一角般。
如今，这件法器原主已死，便成了无主之物。
柳谦滴上鲜血，轻而易举就将之炼化。
但他完成认主后才发现，里面那股神秘强大的力量以他眼下的修为根本无法催动。
倒也难怪这件法器在张非手中蒙尘。
随后，他走出洪门遗址，往县城方向而去。
鬼村事件已了，原本他大可直接返回玄庭，安心炼化虚属性的。
毕竟在结丹一事面前，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比结丹还要重要，如今再回县城就显得浪费时间，多此一举了。
可有一个人，有一件细微的事情，让柳谦不得不多想。
也让他不得不再回一趟县城。
……
城门口。
留着长须的士兵长站在一扇大门外，极力眺望着远方。
旁边的士兵摇头道：“不可能回来了，这都过去多久了，肯定全死了。”
“依我看啊，上次那个柳谦之所以能够活着回到城内，全凭运气好，根本不是实力的问题。”另一个士兵接茬。
“都给我闭嘴。”士兵长呵斥，继续抬头遥望。
……
客栈里，清虚道士坐在靠窗的位置，百般无赖地摇着腰间的铃铛。
可令人奇怪的是，这只铃铛竟没有一丁点响声。
他端起碗，仰头灌了一口酒。
下一刻，铃铛突然响了起来，他酒喝一半喷了出来，然后猛地站起身，盯着手里的铃铛，魔怔般地喃喃道：“是他，绝对是他！”
紧接着，清虚道士扔下一锭银子，冲出客栈，往城门方向去了。
……
县尉府，院中。
朱不凡哼着小曲，心情格外舒畅。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过来，抱拳道：
“禀大人，至今不见柳谦六人回来，想必应该是和之前那些出城的修士一样，死了。”
听罢，朱不凡笑道：“好，很好！那小子敢不给我面子，活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