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品味
宁远不停地抓着头发，感觉自己要长出脑子了。
他侧着头用手掌挡住脸，向电报机一样不停向犬山贺递眼神，眸子里全是问号。
“前辈，您好！”22岁的石元笠美脸颊绯红，强忍着不适向弥美鞠躬。
尽管弥美年龄更小，但她是电视圈炙手可热的新星，出道也更早。
在日本的文化里，‘前辈’与‘后辈’的称呼并不取决于年龄，而是依据进入学校或公司的时间，即使后来的是年长者，也是“后辈”。
“前辈好。”20岁的心源结衣声音软糯，不像石元笠美那样落落大方。
骤然看见弥美这样的前辈，习惯性地深鞠躬，因为麻绳勒的太紧，深深陷入娇嫩的皮肤中摩擦，她不自觉地嘤了一声，满脸通红，连忙开口道，“抱歉，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发出这种声音。”
哪里严肃了！
宁远在心中疯狂吐槽。
“因为乘机时被粉丝拍到照片发布在mixi上，出羽田机场的路被堵住了，来迟了非常抱歉。”石元笠美再次躬身致歉。
“小结衣在这方面做的更好，”弥美抱着手臂严肃道，“小结衣已经换好衣服等待两个小时了，石元如果没有取得少主的谅解，之后需要自行面壁一个小时。”
“嗨！”石元笠美向目光四处飘乎唯独没落在女孩身上的宁远用力点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微微湿润，里面仿佛有露珠，随时会掉下来。
“咳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宁远清了清微微嘶哑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停在石元笠美脸上，不向下瞟去。
“做的不好就要批评，做的好就要表扬，请您也表扬小结衣。”弥美说。
诶？你是这样的弥美吗？
弥美声音冷峻，俨然像是训诫学生的教导主任，和甜美可爱的外表形成极大反差，透着一股对待工作兢兢业业的劲头。
“呃...当然，小结衣表现更好一些。”宁远望向心源结衣，笑容僵硬，“能看出来心源小姐非常辛苦，下次继续努力。”
神TM继续努力，宁远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不会被挨骂吧，可是在这种气氛下说别的好像也不合适。
心源结衣因为被麻绳绑的太久，走路也很耗费体力，白色的丝袜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心源结衣听到自己被宁远表扬，红扑扑的脸上浮现努力被认可的光荣，大声道，“嗨！我会继续加油的！”
犬山贺、世津子、弥美、琴乃甚至星野遥觉得女孩的态度理所当然，甚至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也觉得理所当然，宁远发现只有自己抓耳挠腮，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
冷静！必须冷静！
宁远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请石元小姐和心源小姐先披上风衣，找个地方坐下吧。”
“她们这样是无法坐下的。”世津子仿佛看笨蛋一样看着宁远，“绳子绑得太紧，每走一步都会摩擦到皮肤，很辛苦的。”
“那就把绳子解开啊！”看到世津子的眼神，感觉受到侮辱的宁远抓狂道。刚刚平复的道心又被这小妮子打破。
“这是老爹送给你的礼物，别人又没办法碰。”世津子撅起嘴小声嘟囔道。
宁远求助地看向犬山贺，示意你倒是说句话呀，老人仿佛没有注意到宁远的眼神，神游物外，宁远第一次发现这张老脸如此可恶。
“钥匙在我们发簪上。”石元笠美羞红着脸小声说，心源结衣也是满脸通红，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宁远，漂亮地眸子里含着春水，仿佛在说君可自取。
宁远这才注意到，所有麻绳汇聚于胸前一把精致银锁，女孩们的黑发高高盘起，发钗正是一柄纯金的钥匙。
这是什么香艳的解密游戏。
见鬼，你们虽然被绑着但也不是并入膏肓的刘备，一脸托付之相是什么意思，奴家不才君可自取这种事只适合正经人比如丞相之流，我也不是正经人啊。
呸，我是正经人，不过是正经的lsp，你们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琴乃，”宁远手一指，“你去，给诸位好汉...好女孩松绑！”
“抱歉，宁远君。我只遵从家主或少主的命令，请问您用什么样的身份命令我。”琴乃额头抵在双手前，恭谨地表示恕难从命。
啊？
宁远君？
私下里不都是弟弟长弟弟短吗？
有事好弟弟，无事宁远君？
宁远只好起身，自己向石元笠美和心源结衣走去。
他的喉结动了动。
每一步都艰难又香艳，好像阿姆斯特朗踏出太空舱，无数宅男日思夜想的场景，就真真切切的摆在自己眼前，他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不对，是不忍直视。
可是女孩又被束缚在那里不得解脱，自己不得不拿出加入少年先锋团举手宣誓的劲头，义无反顾地迈向前方。
铃铃~
纯金的发簪镶着铃铛，石元笠美楚楚可怜的眼神仿佛等待解开项圈的小狗。
宁远忽然感觉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钥匙，而是书写权力的笔触，荧幕里那个漂亮的女孩就站在自己面前，仿佛一张白纸，摊开她的人生，自己便可以恣意地挥毫泼墨，这种恣意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予取予求。
不想那么多了，如果想要找到锁孔，手就不得不伸入麻绳中。
宁远一顿摸索翻找锁头，无意间一提绳子，石元笠美鼻翼发出一声轻哼，额头渗出细汗，白嫩的脸颊如同染上晚霞。
仿佛配合宁远的动作，她的足背绷的笔直，被黑丝包裹着的玉足踮起，仅以脚尖点地，麻绳将她的身躯拉成s形的美女蛇，距离少年的胸膛只有几厘米，石元笠美努力保持平衡，不让自己跌倒在他的怀里。
宁远拿着钥匙对准锁孔，“忍一下，马上就进去了。”
“嗯。”细若蚊嘤的哼声从石元笠美嘴里发出。
啪的一声锁头打开。
“宁远，你故意的吧？”世津子打趣道，“你为什么不用刀？”
宁远一拍脑门，恶狠狠地看向世津子，“你刚才怎么不说？”
世津子摊开手，脸上露出小恶魔一样的微笑，无奈道，“你也没问啊，我怕打扰到你啊，谁知道你这么笨。”
你完了，宁远没有说话，眼里透着威胁。
我等着，世津子毫不示弱地回瞪到。
唰，刀光一闪，心源结衣身上的麻绳即刻脱落，两人揉搓着手腕，穿上风衣，跪坐在一旁。
“如果我愿意接任家主，”宁远指了指世津子，“这个家伙归我处置吧。“
“自然。”犬山贺微笑道。
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世津子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一块一块裂开，她立刻换上求饶的眼神对宁远说，“少主，我刚才说话有点大声。”
见宁远无动于衷，她又转向犬山贺，“老爹。”
“你觉得宁远会伤害你吗？”犬山贺笑着问。
“那倒也不会...”世津子小声说，脸颊微红，“但他会欺负我。”
“那就是你的幸运了。”
“呐...”世津子低下头，对着手指。
不是，你们...
这个世界疯了，宁远深深感受到自己对世界认知的不足。
见石元笠美和心源结衣换好风衣，宁远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看着那严严实实的风衣，刹那间他又感一丝丝失落。
我到底怎么了？宁远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黄金发簪。
什么东西忽然在心底诞生然后疯狂滋长，就像寓言里的神树从播下种子到触及天穹只用了一夜。
一个目光忽然提醒了他，那是犬山贺的目光，宁远恍然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品尝到了权力的味道。
犬山贺有很多种身份，蛇岐八家的家主，首任日本分部的部长，但是龙族的存在不在普通人的认知范围内，这便是世外。
而在俗世之内，他是黑道的领袖，风俗业的帝皇，无数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为了见他一面需要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外，犬山家的经纪公司旗下有无数明星，让谁红的发紫的权力就握住这个老人手中。
宁远忽然明白犬山贺赠送礼物的真正含义，不是女人，不是金钱，而是对世界予取予求的权力，这权力需要足够的实力去支撑，所以之前这场比试本质上是看他是否有资格。
宁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回到常态，“老头子，这就是你的礼物？你的品味真独特啊。”
“是你的品味吧。”犬山贺疑惑道，“今天以前我和两位女孩都没见过，是你看她们的电影和电视剧我才了解的。”
宁远大惊，“你怎么知道，你们偷偷翻我的电脑？”
犬山贺无奈道，“我可不是那种会偷偷翻看日记的家长。辉夜姬发出警报，她对于病毒攻击蛇岐八家人员使用的设备很敏感，却发现这些病毒只是某些网站例行发出的木马，辉夜姬调出了你的访问记录，这件事是星野遥处理的吧。”
星野遥点点头，表情凝重面露难色，“是的，因为当天您在黑石官邸，您的收藏夹和磁盘里...我不便向您汇报，而且只是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常见木马，所以...”
“别说了，我懂了...”宁远捂住脸，抬手打断星野遥道。
“无意间发现了你喜欢的明星和独特品味，就打包成礼物送给你，喜欢吗？”犬山贺笑呵呵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