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晨

清晨时分，窗户是关严的，但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鸟叫声极热闹，钻进脑袋，就像一壶沸腾的水，吵到人皱皱眉头醒来。

像沸水一样吵闹的鸟叫声又突然没了动静，可是它的小伙伴又不依不饶的回应两声。

小竹林的竹叶梢儿上有轻风划过去，发出轻轻的“沙沙儿”声。

早上的空气休养了一晚上，深吸一口气，从攒满的这一片清新里，抓一捧放进肺里，心里画上意满后，偷偷浮上来的开心就跑出来赖在嘴边。

时间尚早，外面宽宽的马路上也只几辆车，没有招呼左转、右转或是借过的必要，也就没有闹人的喇叭声儿。

这些起得早的几辆车过去，有轻微的噪音过去，像是早起蹑手蹑脚出门劳作的人。

“吱呀...”

有哪个门打开，发出声响，告诉你这儿有人出门了。

“咳咳”

出门的人清了清嗓子，像是还没习惯清早触到街上的凉意。

这是塘城一天开始的清晨，安静里排列着不慌不忙的声响。

在这一片声响中，又昏昏然睡过去。

等再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吱呀...”

邻居的门响了，交叠的脚步声因着匆忙显得杂乱。

“都叫你早点起了，动作快点，给人气死。”

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出门了，自知理亏的孩子这时候沉默不还嘴。

轻轻笑笑，看窗户外面的光挂在薄纱窗帘上，暖色调晕染开来。

“哗哗...”

清晨的安静像是一个背景板，刷牙的身影正像一个单独抠图描边的图层图像，洗脸的身影是另一个，穿鞋子出门的身影又是另外一个，一个一个错落叠在一起。

行走在浮动的竹树梢儿下，走过吱呀声响儿的门，踩过一块块的水泥砖块，路过自在的水流。

行至柏油宽敞大路上，走在最边边儿上，给身后顺流出门上班的电动车、自行车、匆匆忙忙的人和逆流拎着青菜、水果、包子、麻团的或拉小推车或走路的行人以错身的空隙儿。

街上商店的卷门帘滑上去的声响，早一点开门的店铺已经开始叫卖今天的优惠信息。

“新鲜的小青菜，两块五咯。”

“要不要进来买点儿？”

看起来年纪仅三十岁的新型果蔬超市老板，倒背着手拿着喇叭，眉眼舒展的微微笑问道。

除去果蔬店、早餐店外的如面店，在中午、晚上才顾客多些的店子，前一天晚上定好的菜已经放到店门口的玻璃门前。

顺着一路的店家，走的远一些，穿过几条路，到了江边。

到离家不远的江边散步，看看清汤江，沿着江走很久很久，吹着风。

这时候的江水柔柔的，像是丝绸一样，轻轻的江风推着这块随意铺开来的丝绸往前去。

江上有一层很薄的雾气，在沿着江往前走的时候，越来越稀薄，然后散去。

太阳光趁机洒下一颗颗四角星光在江水的波纹上，随着你走动，一直在身侧。

“嚯！钓到了啊。”

几位老大爷各守着一排的钓鱼竿，每个人大概有十根左右，这会有一位大爷有鱼上钩了。

他嘴角带着笑，往上收线，旁边散步的人也停下来在围观凑着热闹。

“真的钓到鱼了呀！”

“这是什么鱼啊？”

一条身长有十多厘米的、身形偏细长的银白色小鱼被拉了上来，大爷嘴角的笑这会子也铺满了脸。

他拎着钓鱼线，小鱼被吊在半空翻腾着，围观路人笑呵呵的交谈着。

很自然的拢成围观的一员，眼睛亮亮的，然后又随着散去的人群疏散。

就像江水一样，稍稍驻足，又奔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