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雷火弹
完颜迪古乃的金兵，以两千骑步为先锋，兵戈齐整，马骑高昂，踏土扬尘，一路南下。
先锋兵马先过苏州城，稍作休整后，与完颜蒲察的队伍兵合一处，又向着南面的苏州关杀去。
完颜蒲察虽为败军之将，但地位尊贵。
先锋将领只是女真部落一老将，虽经验丰富，战功卓著，但也得听其命令。
两军相合，完颜蒲察带着女真大军再临苏州关，誓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不过临近关内，却看见里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远处还有几个山民在好奇观望。
关城内似乎早无一活物。
“报，将军，苏州关内的辽兵，已经全部逃走，并且纵火焚城。”
薛瑞安已经将兵丁人马和财物全都撤出了关内，同时将那些带不走的东西又付之一炬。
完颜蒲察凝目远看着烈焰浓浓的关城，一丝沉重横上心头。
这伙辽兵，或者说这群宋人，还真是顽抗之辈。
在经历上次大败之后，完颜蒲察也派人将虎头堡的底细彻底地摸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对面的这伙辽兵竟然是宋人。
只不过占据了这苏州之地，又得辽廷册封，就在这里盘踞了下来。
“等火熄灭了，再进去看看。”完颜蒲察命令道。
“得令！”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的时候，城内的余火才全部熄灭。
一队金兵进城清扫了一番，东除西砸，但毫无疑问，无一所获。
完颜蒲察也不再惦念这残破关城，先锋兵马拔营起寨，越过了苏州关。
就在这时候，天空淅淅沥沥地突然下起了森寒的深秋雨。
随风而飘，朦朦胧胧。
远处的山海也模糊了起来。
雨丝打在蒲察的衣甲上，又化作一片冷湿，沁入蒲察的心脾。
这突如其来的深秋雨，让蒲察有一丝丝的不安。
“加速前进！”蒲察摇了摇头，提振了一下情绪。
“傍晚之前，必须抵达虎头堡前！”
……
虎头堡上，正紧张地修筑着城墙的辅兵，忽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变化。
伸着手，抚摸着空气。
“又下雨啦！”
辅兵兴奋地向着左右呼喊着。
“下雨了！”
“看来老天还是在保佑我们，这次金人来犯，必还是要灰溜溜地败走！”
在金人又将兵临城下的时候，突然降临的细雨，似乎就像胜利的征兆一般，扫去了虎头堡上士兵们战争担忧。
“这是天神在关照我们吗？”萧安盯着空气中细雨，也是喃喃着。
“哟哦！”
“看来此战，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樊宝提着大斧头，脸上欢喜。
又扭头看向朱应辰，似乎是在报喜。
“一场雨而已！莫要忘乎所以！”朱应辰凝眉皱目，向前面的樊宝提醒道。
“你等是为统兵之将，万不可自鸣得意！”
一场小雨，让虎头寨的健勇士气提振，但是刚刚压制下来的将领，似乎又傲慢起来。
“诺……诺……”见朱应辰训斥，樊宝连连应道。
朱应辰不放心，又派人传令各营指挥使，务必谨慎行事，面对金人，不可轻敌。
小雨下着，一直不停，连带着空气中的温度，也降了几度。
虎头堡的有些士兵，又在甲胄里面加了一层薄衣。
中午时候，朱应辰接到快骑来报，金兵先锋正快速向虎头堡逼近。
朱应辰吃过午饭，便在塔楼上亲自监看着远方。
“女真人又要来了吗？”
苏展也有些担忧地寻到了朱应辰。
“你来这里作甚？”朱应辰有些生气，“速速回到院子中去。”
“我也是担心！”苏展轻声地关心道。
已经见识过战场的苏展，对战争的认识，早就不同往日了。
“苏小娘子，你且安心待在院中，有我在，虎头堡定是安然无恙！”
朱应辰安抚着不安的苏展，又派人将其送回了居安院。
下午时候，又有几匹快马依次来报。
金人离着虎头堡越来越近了。
就在朱应辰紧张地关注着金人动向之时，萧安找到了朱应辰。
“寨主，五百枚雷火弹，大号二百，小号三百，已经在风营和林营分配好了。另外还有五百枚，囤放库房，以备后用。”
萧安向朱应辰禀报了虎头寨秘密武器的布置情况。
去年夏天时候，张老道就用他的黑火药，以及一些碎铁钉，按照朱应辰的建议，设计出了一款可投掷的爆炸武器。
朱应辰将其命名为雷火弹，并着令张老道开始大批量生产。
这种雷火弹，形状以圆柱状为主，有些是为扁包状。
其样式可大可小，大的可用投石机发射，或者从城墙上抛扔下去，小的单手就可袭向敌人。
到目前为止，已经生产出了一千余枚雷火弹，其中一千枚已经被运送到了虎头堡。
“好！”
“随我去风林两营看看！”
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朱应辰心中不禁一喜。
士兵将领们认为雨水会保佑他们这些在海上搏斗的勇士，但是朱应辰却以为，雷火才会保佑他们！
“诺！”
两人快步，很快便来到了虎头堡西面，这里有风营在防守。
“寨主！”
“寨主！”
见到朱应辰到来，众健勇纷纷打着招呼。
虎头寨风林火山阴雷六营，在虎头寨军事体系中，地位最高。
其中的健勇，大多都是登州的老人。一些新加入的兵丁，也都是作战勇猛，受虎头寨照顾抚佑之人。
朱应辰径直找到管护雷火弹的大头目，还有负责操放雷火弹的兵士。
这些人都已经经受过一定训练。
见朱应辰询问，也都对答如流，也都能正确操弄。
……
傍晚时候，天色愈发昏暗阴冷，金兵打着大旗，也终于来到了虎头堡外。
“安营扎寨！”在虎头堡北面四里之处，完颜蒲察命令兵士们扎上营寨。
随后又派出一支斥候队伍，向着虎头堡撒去。
见金兵阵营沉稳，军容整齐，朱应辰也歇了夜袭的打算。
一夜平安。
第二日，完颜蒲察并无什么大动作，只是派了三百人在虎头堡周围侦查扫荡了一圈。
第三日，完颜蒲察继续派人侦查扫荡。
……
“万事具备，明日攻城！”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完颜蒲察觉得已经侦查妥当，便发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