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阴谋之初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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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再闯罔天山

“悠禅在那时啊,可是神界新贵,令人羡慕又胆寒,她到哪里,哪里就不安宁,谁不知道,这都是跟如今天君耍的小脾气。

当年,一向森冷的水下龙族,这座统治大海几千年的王城。

悠禅嘲笑自己还是适应不了龙族刺骨的寒冷,像自己不是龙族出来的儿女,像渺小的蝼蚁以挑战权威为目的攻击着自己,她多么想对着她的父亲说一句:我本不掌权,我可以像凤族的公主一样不掌权,为何,还要打击我活在世上的自信与权力?

她不安地抱紧自己,抬头一眼,那一眼又是多么习惯性的虔诚,水下无数错乱的光线迷糊了龙尊的脸,却能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身影,又很快低下头去。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光线藏在哪处深暗。

压强使人窒息,她不希望受压迫的只有她。

到了跟前,盯着裙边露出来的脚尖,悠禅终是抬起头傲慢地直视着她那位眼神轻蔑的父亲。

双手明明还在自卫,却满有底气挑衅道:‘别来无恙啊父亲……女儿不孝,我龙族的百年基业,终是被我毁了。’说得别样无辜。

那年的龙尊,他看着悠禅如今这副嘴脸,这样德行,心寒,火大,握紧拳头打在金钱堆积之上的宝座的扶手上,心虚的声音被海水收纳,他作为父亲依旧充满威严,带着讥讽的嗓音却明晰地传入悠禅耳中。

‘悠禅天尊说笑了,朕没有什么公主,不知天尊此次前来……’

应召悠禅要求带其前来的徐闻鸠,那年龙尊唯二的子嗣,悠禅的兄长,也是当今龙尊。徐闻鸠悄然离殿,留给悠禅父女二人争吵的空间。

难以想到,最后一次得到消息,是关于悠禅天尊不明不白的死。”

……

麓杳挥臂轻纱半掩下粉面含春,她手上的故事稿,粉紫色半透明广袖好似蛛丝绕心尖能使人魂牵梦绕。衿婪却看得眉间突突跳。

“文笔变化多端啊,麓杳。”

麓杳听着衿婪阴阳怪气的赞美,脚下转着圈,轻纱隐隐勾勒曼妙的腰,美的不可方物,似享受的表情,沉浸在手中悠禅未完的故事中,她很大方地分享故事的出处,睁开眼,双手一上一下捧着故事稿:“钤沂代写,你值得拥有。”

衿婪满不在意“哦,倒是省了我亲自下去抓你。”

自认没犯法的麓杳可不怕,无非就是自己的存在挨着大局了,无妨,态度好些,杜绝好奇心,待自己神域里苟命不就没事了。

这样想着,麓杳脚步生花,手搭上衿婪的宽厚肩,矫揉造作一通:“哎呀,我们也几百年不见,你怎么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衿婪受不了她一句话七八处拐音,侧过脸,皱眉一副嫌弃样:“有事说事。”

掉脑袋的事不得斟酌斟酌再说。

“听说你上次无召擅自往万界大陆去了一趟?还害的康瑞差些小命不保?那孩子本就一看客,现在倒好,受刺激不清,那布满老茧的手写诗都不停,哎呀~”麓杳难得与他人感同身受,不免流露些情感的起伏,也不知是不是职业带来的下意识反应。

衿婪一听完,恼羞成怒,拂开麓杳的手:“我要听你的本意,如果你只是想来这挑衅,灭了你!”

原本锁地能夹死个人的眉头因心虚稍松了些,又因为怒气虚张声势地皱起。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没有什么事,不过我得去把述遥接回来,她本就是一件闲置的物品,主上也不希望看她在万界大陆多呆。”

对述遥这个小孩子冰冷的称呼彻底暴露麓杳的无情,她平静地不做停留,简直穿过云镜,得碧音云湖下涂灵大殿中能量的默许,衿婪并不阻扰,麓杳就这么重返万界大陆,去让述遥与她的小伙伴们说拜拜了。

走前有意无意嘟囔一声怪异:“那万界大陆怎么雪下不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意向化神出问题了。”

意向化神!通天境吗?衿婪心里暗暗一惊。

万界大陆,我正听晏清汇报《万界大陆点星际副本任务》进程,随便考查她,听讲的怀明阁及浅鲮堂等经济问题,一边一心二用又是密切观察天渊之巅衿婪与麓杳,据上述,我也惊了一下。

意向化神出问题对我且仅对我,绝对是致命的,我知道原由,因为这两界大陆正在推动进行合并,期间爆发的能量会受孤立系统中能量守恒的定律而转换形式,不一定会安全,现在来看,大雪不停很可能是能量在空间中的运动呈现不规则和混乱的状态,如果在来年春季雪还不停,这就是要冷死我了。

边思索着,晏清汇报的内容我也时刻留意着。

小小的人坐在较高的板凳上,青木色齐肩短发被扎起,干练认真地翻阅手中定地厚的报告单:“主上,怀明阁与浅鲮堂之间的合作一直比较微妙,怀明阁虽然在表面上接济过浅鲮堂,但双方之间总上阶级的并没有形成真正的信任和深度合作。”

我被她落下的话音稍微唤回神,没有一点开小差的样子,手撑着头,自然地接住她的思路分析下去:“怀明阁接济过浅鲮堂,这时候我要表现出与浅鲮堂过分亲密的合作,他们就会查到青丘与怀明阁上去,可抓住了浅鲮堂就是无限的资源,他们随便一方有多大几率会想独吞以便站上更高的地位,这是青丘如今所属立场不想看到的,那就不会让别人知道,我还好让三族城邦那两相时代,因此割裂,所以说,怀明阁回归的事不急。”

晏清反盖报告,双手搭上膝盖:“既如此,万界大陆这条线似乎远不及两界大陆合并来的重要,那么以星际副本做万界大陆外太空的计策,主上如何选择?”

“天渊之巅的重要性无有可比,以天渊之巅做太空空间,星际副本做外太空,统称两陆时空任务,在两陆合并之后完毕,你可有异议?”

“没有,我理解,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我坐起:“那今天便到这,你先回去7765。”

晏清垂眸,紧巴巴地告状:“好,主上,佻鹬接管天际舰之后寻了个炙的木偶替身。”

我默了默,心道也好,看见晏清复杂的表情,并没有安慰。“随他去。”

还在思考凤亿三族城邦两相时代的我还没空管一个佻鹬,我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怕麻烦而杀佻鹬,反正佻鹬回到星际副本是安静了不少。

凤族啊,内部割裂是必然的,届时,三军谋术,就热闹了。

做事留有余地吗?多像天道的作风,与涂灵完全完全相反的行事作风。天道对不喜欢事实议论的事情,一个是爱,一个是死,而最喜讲权,我不算是这样,只是我给自己下了个不得不遵守这个规律的计谋。

敌人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全无好处,留他一个有进无退的机会,如今,神界的经济与青丘民间可是毫不相干,但青丘外部,不说怀明阁,三足鼎立其二砸资源的投资方是我,最有话语权和主动权的还是我,私库几吨神币我还没舍得融,天君抓住机会,就是一条有进无退的路,哪天我一做空,整个依靠青丘原产资源维持现状的神界就会被抓住命脉,当然,他不选择这条路也可以,我拿他没办法,毕竟禁锢在碳基躯体中的神不吃不喝不睡,顶多也是精神萎靡而已,还有神力吊着命,怀明阁在最终归属权也会被揭露,于他而言,最大的代价不过只是要掂量掂量被怀明阁养成刁嘴儿的恋爱协会,会不会直接起义等一大堆社会问题。

想到这,盯着大敞开的殿门,那的景物一向不凡,我喃喃出声:“同一个空间两个时代,凤族凤亿,他也真敢啊。”

三族城邦,看似开创神界繁华盛世,但离衰败也不久了,依靠老一辈充沛神力造就的新时代,将热武时代与诸神时代划分个干净,要哪一天,一个小小的矛盾,就难免牵涉梦魇与炙不同的立场,虽然炙死了,但不止炙遵循着那理念,君以此兴,必以此亡,以炙而兴,亦因炙死而亡。

只是,对于我要做的事情,与下属之间的信息差产生隔阂,不怕引发内讧吗?

会,青丘会,比如瑾瑞将反,因为旻霜陷进名利场,因为我的我行我素,这也正是我留的后手,凤亿啊,就当我帮他了。

我逼音成线,分别向万界大陆罔天山白焚所在与天渊之巅的衿婪打出一道传音令。

“白焚,你亲自带人来扩建后院白氏宗祠。”

‘衿婪,借灵兰之身,下来把素仪的命带走,教育部若有空缺,请野螟下来接替教育部司承。’

衿婪,一声衿婪,心心念念的衿婪,可现在的我终究不敢在万界大陆留下她名字的声音。

我的敌人在逼我改变立场,这天想强加给我的命也是我的敌人,这天不尊的行为叫背叛,我该是凌驾于天之上……

罔天山这一去会是我们都需要的势机,罔天山可谓是三族城邦走向古妖界市场发展经济路上的天堑屏障。

我倒是乐意卖凤亿一个人情,消除三族城邦政治与经济发展路上的阻碍,如此我将替代困难的地位,而不让以后这些针对他们的碍事成为世间对我条条框框的礼约,那将会是天所亲赐于我天大的机缘。

只是,青丘对罔天山的开发不算完全,只仅限于未被‘怨’过重影响的北面——青丘的南面,而于罔天山以南,危险重重,无人所知,无人笑往。

当我要再闯罔天山的消息在我有意为之下传开后,果不其然,等来那个深思熟虑我想见的人。

但,是在我已经穿上服帖戎装站在青丘境内——一片鸟语花香的罔天山北面之后,才等来瑾瑞的意图。

“等等,我觉得你需要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去罔天山。”

她几乎惊慌失措,被我搀扶着,她倒在我怀里,甚至崴了脚,手中紧攥着机密一般的报告。

与身后被她请来的凌潇,不知其中利害的凌潇与凌潇身后同样一无所知的青丘民间。

被请到海棠族刑部总部,我并没有脱下戎装,还在感慨着今日雪下的一样大,也边听着瑾瑞对只有我所知的虚迷之力的不完全了解。

“能量是生命的灵气,万界大陆的灵气亦是一种能量,也是磁场,可以为意识体所用,磁场是真实存在的物质,相对论中,物质可以转化为能量,反之亦然。而意识,通常认为是非物质存在,可经研究,意识体拥有磁场,或者说意识体的意识就是其本身的磁场,意识体可以通过意识中的能量,也就是磁场中的能量给一些微小的物质,比如说粒子施加力。意识体可以相比磁体,有重量,且可以通过意识施加重力,不是人工重力,而更像重力透镜效应。”

瑾瑞手拿教棍在一块写满字的巨大白板上比划,介绍结束完一部分就将这一小块白板向上一推,转而拉下另一块,展示给坐在阶梯式教室的我看。

她的表情忽然变的严肃,话锋一转:“可是,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我们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闻所未闻,暂且称光力量,它普遍集中在罔天山,但光力量绝对不是光,温和地没有质量,无法像光一样产生光压,无法在一般情况下产生压力,却比光还神秘,让我们无所头绪。”

“我们认定其存在是我们在做意识体磁场测试时出现意识体原本一致的质量出现不稳定的情况。”

“多次实验我们认定光力量的存在,只能证明其存在与存在的形式,它不止针对意识体,它的属性也不止温和,有时会无缘无故激烈,暴躁,却又不会随意识体的强弱改变自身稳定性。”

我看着她特意罗列的罔天山中光力量的危害,眼中一抹惧色一闪而过,又镇定地开口:“你其实不用说它的危害如何,瑾瑞,我神魂之躯,我无垢之身,或许活不了多久,但罔天山是对于三族城邦向古妖界开发的天堑屏障……”

瑾瑞不悦且焦急的声音越过不远的距离急忙直线传来,不给我说完的机会:“所以呢?三族城邦与我们并没有实质的合作关系,我们何苦这样帮他们?能得到什么?罔天山于三族城邦来说是天堑屏障,可与我们来说只是一座较高的雪山罢了!你要解决罔天山对三族城邦的害,解决集中在罔天山的光力量,倒不如直接向反方向去解决了三族城邦,这还容易些。”

她手指着空处,急切至吼出来:“你就算是天,那也是罔天山!去就必是你的天选坟墓!”

我看着她,眸中寂静一片:“瑾瑞,罔天山必除,不止有三族城邦受好处,我不惧,如果一条命搭进去能让我获利,我不亏。”

此行三族城邦能拿的益处出在于我而言来去自如的罔天山,我的益处出在三族城邦本身。万物皆为我所用,而非我所属。君子使物,不为物使。这只是我达此目的的手段,并非情之所往。罔天山从始至终能给我带来的利益都不小,我惧的是自己也变成虚迷之力的无情,我真正的敌人永远只是我自己。

我径直离开教室,瑾瑞没有阻拦,更多是无力阻拦,再多的好话她说遍了,余光扫过凌潇跑进去查看情况一边接着站不稳的瑾瑞,一边愣住呆看着白板上的巨多信息量,瑾瑞她口中喃喃着什么不亏。

我那样说,是因为光力量的一切特性都很正常,一个时空只是不能出现两个涂灵世界意识体罢了,但我依旧可以通过以涂灵完全割裂出去的权柄——天道之力为载体,重复存在于这个地界,所以,涂灵森境绝对还有一个我,但在天道意识这个载体彻底消亡之后,涂灵森境中的我只能是未来的我或是过去的我。

而光力量,只是虚迷之力,是涂灵森境中的那个我对外界的感觉,同时也是感觉在涂灵无意识时化作针对除了涂灵以外的所有人的能量,不认我反而攻击我也很正常,衿婪与涂灵同根生,不是涂灵分出去的权柄,四舍五入也算作涂灵,却不是复制体。

其中我会受到光力量的伤害这个现象,似乎能帮助我在万界大陆原住民中隐藏身份,而梦魇及新权会认定我是本体,其实不是,祂只是不知道天道与涂灵之间至后来的关系转变,像多维图形上的动点,而这个动点使我在整个以涂灵而不是天道为开头的阴谋中能操作的空间很大。

那我又是谁呢?涂灵的复制意识寄存在天道之力中的新意识体?天道意识已亡,我只是涂灵,但涂灵绝不是我。不过,很快这笼统的答案就不重要了。

新权大限将至,我的这个周期又何尝不是,只是祂想着这次无法醒来的周期完结前把我拉下水,针对我的确最有性价比。

可当我先若无其事独自一人越过罔天山来到古妖界试图借鸿苑的力量先探罔天山时,却只得到一句:“我拒绝。”

我把玩着漆黑一面桌上的金色酒樽,在孔召搭建的宫殿中,面前的女子穿着妩媚动人,我疑惑道:“怨魉的主人,这都做不到吗?”

她眼神流露出诧异,好似诧异我为什么不知道怨魉的出处,摇摇头表示:“您说错了,对于那庞大的不知名的能量,我只有使用权,甚至连什么出处,呵呵,我也不清楚哦,自上次罔天山事件,我那快成型的心怨魉被我强行剥离,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呢,毕竟谁会想无缘无故的受反噬呢?”

听着鸿苑一顿凄凄艾艾,真真假假分不清的哭诉,我旁看热闹的禀善先受不了了:“你和孔召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分割天赐?触怒天威,能有你好受的?”

鸿苑美眸一瞪,闪着高光,暗红卷发更衬蛇蝎美人样:“那还不是因为你,谁叫你在那嚷嚷不公平的?”

“你……!”禀善指着她,看向我试图找我讨公道,眼转向鸿苑时好像在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最终在我始终低眸沉思下对鸿苑败下阵来,指着鸿苑的手无奈放下。

我点点头:“我考虑不周,你既已受罚,此便既往不咎,罔天山,我自个闯就是。”

那是虚迷之力,最具有包容性的不是能量的感觉具现之流,却又矛盾的被称为排斥性最强的‘能量’,别以为它共有稳定性与易变性。

我以这与虚迷之力相斥的天道之力眷顾的郁焱之身,强去,必死。

去吧,我对利益的固执不容许我退缩。

结果,都站在罔天山入口处了,凌潇身骑枣红马,走地虎虎生风地来了,上到我退了一步的跟前,她却没明白意思,只道:“我与你一道扛,哪怕路途凶险,哪怕我当个文职,我不怕的。”

我眉头一皱:“你敢!你要敢我回来就把你毙了,你这条命不要我帮你去见阎王,守好兵部,最好扩建,把罔天山的出入口也包住。”

被我无情劝退,她后面领着带来的各领域专家成了摆设。

我恶狠狠阴沉沉地看过去:“谁准你们擅离职守?凌潇,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对她一顿斥责,我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踏雪渐远,留暗底下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的众人。

凌潇到底敢不敢不重要,我救她一次,她正拿命换,怎么会忘?

山坳覆雪,入目一片无垠白,极端环境下窥不见一丝生机,具有攻击性,压迫感的无形虚迷让人认不出,让人想逃离,带着侵略性似要掠夺此天地之间唯一的热源,唯一的不同的带着壮烈的另类色彩。

唯一能辨别方向是光在山体不同的折面,又像唯一能逃出生天的机会摆在面前诱导着每一位落魄人。

当我带着征服的心思自其中时,罔天山就有意识对我展开了隐约的报复,这里虚迷之力的来源或许是鸿苑在北面作威作福留下来助苗成壮的怨魉的踪迹,但现在鸿苑已剥离寄生在罔天山的怨魉,这里的虚迷之力也就没了载体的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