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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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幕之卷

空旷的平面场地上亦然坚立着一间白色的房屋。

它是个审讯室,被安排在这里候着犯人。此时,它正以自转的运行路线所无聊地旋转着。风儿吹动过六面光洁的外墙,却被它透明的屏障隔离,只能绕着房子的外侧默默滑动,然后悄然划去,走往他方。这间秘制的牢房从整体来看只是方方正正的——它非常均衡地悬浮在空中,从更远处的地方看它,像是一块可爱的奶白方糖。

而如同处于这片牢笼区域内的大多数房间一样审讯室只有着四面普普通通灰白色墙壁,及一小扇专门为了透气才开设的小扇窗户。

只是,外表虽正常但它有这里别的房间都沒有的——唯一特殊的地方,看。其中一面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手脚:只见嵌着铁杠的窗户上有模糊的符文。旁边大体是个开关吧。那些符文极为快速地浮现,涌在墙上边淌动着边发着光。

而室中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也都在上面以着文字语句的形式浮现,并以实时速率的算入投进那片辖区的公式信网,以供后续的二级审查专理判员,在上面查询记录犯人情报,并借以来试探资料真假再听存以分析。

室内正有一场表面上来看似保密,只有两个人所知晓的谈话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项基本步骤。

时间只是静悄悄地正常流转着,然页此时就连空气流动也好像逐渐变得缓慢疑固。一切好像在一时间内接近了静止的频率。

那扇小小地特制窗户外,有一棵巨大的树正站立着;它有着一树蓝绿相间的叶片,树冠上那些叶子杂乱地分布形成一张人脸。而树真的像人在呼吸一样地树干一上一下起伏着。如果你爬在树皮上听,还能听见内里的人在尖叫。吓到你了吗?这是棵人为培育出来的树,专为了保护审讯室的周边,按照安全等级所打造。

它极为特殊的能力正好起到了代替人类守卫进行看护地方安全的作用。它会“吃掉”所有没有佩戴指定的鉴定服具来到附近的人或物,是绝不挑食的好孩子哟。好玩的是这棵树甚至有官方编制,你可以在用来绑定人员的名单网上搜索,能找到它的匿名,在编写下有一长串代表编制的人工标准代码。对于那些没有考上这座管理所的人们来说,大概会非常羡慕它也说不一定。

正午时分,有一点金色晨光如丝线一般从那生硬的铁靠栏外面那侧越过树木缓缓地照射下,然后如同泼洒一般笼罩整个房间。于是每当有谁路过从旁侧看时,那墙就是被偏冷蓝色色调的橙色丝巾所缠绕——仿佛是个什么更温馨闲适的场景似的,充满梦幻。据传言说披着外套的于囚栏中的一名奇怪的诗人路过它,特意站下为它取了名字:晨丝光带。

至于这间房间用途嘛,以前经常用作做实验以试用一些空间上的新型技术和小型危险试品,如果穿越回前几年,还常常能看到一群研究人员聚集在此探讨问题。然而在后来这个用途,因为牢域内有其他设施更加完备的实驗场所的诞生而逐渐作废。它只能变成一间空旷的时常没有人使用与逗留的无用空间了。但是这里干净而又静谧,是一个让人干偷偷摸摸的事儿的绝佳的好场所。

当时可能有很多人认识到这一点吧——不管是犯人还是看守。这儿曾被囚人们以嘲弄诗人的命名目的,称作反带。而也终将有后来来到的人们,待的久的不在乎这个名字由来和过去,新人或许只是好奇,便问别的囚人这个房屋的用途。于是待的稍久一点的囚人们就讲啊,先前有些人试图借用这个名字的传播性在此偷偷传递违章物品,为了这样,他等意模糊了下加深印象扩写成反光丝带,当做暗号。

如果和有着哪方面的违章想法的人相遇,在眼神碰撞的瞬间他们使了然,暗地里头小心暗示对方,再通过场景的模样特征和八卦传播会和。而这一点偷偷隐藏起来的小事,很快一经管制部门的人发现之后上报时副护,代号片狮的长官却勃然大怒(可能是打牌输了吧)。他向下发达命令让几个看护带走了其中大数相关人员,几日之后,很多人被“使旮“(关押犯人到永久监狱的人)严肃地处决了。当众举办被永久封存、关闭在了单向的空间『瓮』里。有几位关键的人物甚至被刀斩杀,最后也不知遗体被下令送往了哪里。

从此,凡在囚房中的同住人们都对此忌讳莫如深。再沒有谁在茶闲饭后提到这件事。几年之后,这事淡去了。虽然此时这里已被用作他用许久,此时却也只有寂静无声。

等会!这并不是指这没有人哈,毕竟还要过剧情呢不是。屋内无声只是那两人暂时地停止了交谈。在那面白墙上头,能分明地看见印刻着两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张简单的桌子分割双方,几把椅子摆在洁白无比却堆满杂乱物品的地面之上。

已过多时,这两位人影谁都依旧未说一句话。沙沙…终于有一丝微小声响打破了这儿的寂静。

握着笔发出响声的是一位长相显得似乎很负责任的报㔱(特殊审查部门)成员,他正翘着腿坐在一把很是牢固的椅子上,转了几个圈儿。

他悠哉悠哉地按了按手中的自动笔的笔帽。蓝黑色的金属反光映照出他因为脸形稍显严肃的方方正正的肥胖脸庞。

而坐在他的面前的是位外表看着只是个少年似的年幼孩子。

他正端端正正,万分拘谨地盘腿坐着,在男人对面的那把同样款式的折叠椅并没有派上用场,他只是坐在了一个快要腿的破旧椅上。

两位似乎终干开始尝试着谈论些什么了。

在少年的视角下,虽然这间用来对话的屋子里的设置显得有些杂乱——毕竟堆着许多纸堆儿和些乱七八糟的印章;但他在之前刚路过,从外面往里看时也只能将将看见房间里铁栅栏的影子和一点点桌角。他还是觉得很严峻。

专用的刻录从墙壁角落稍微露出让旁侧路过的人以及看守人一看既使不用敲门或问话,便知道这是怎样的场景。

没错,所有的被编号者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管理层人员或其中之一的编制人员也就是看守报名,是以能够领取他们被此地上层部问所划分的犯人“前束编号“。这是大家的共识。

以下的这么一番并非完全正式的对话,就是在这样的情景里进行的。

-

“名字?“编制者翘着二朗腿嘴旁的胡子一翘一翘,满不在乎地对着面前窘迫的少年提问。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锣鼓般的粗犷笑声响起。

本来就空荡荡没几个人的小房间里,这过于张狂了的笑声还在来回浮动,撞上墙壁又拉回来。导致另一位当事人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波浪鼓的鼓面一样被那波浪似的笑声拉扯着反复地摆动摇晃。他感觉脑子里都要发出相似的嗡鸣声了。

“仁义!哈哈哈、哈哈哈!“

这世上稀奇古怪的名字多么多啊。偶尔身旁碰见一见倒也常见吧。少年红着脸想。也不知道这个人今天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才笑的这么惊人。但他表上不动声色。

待那笑得抽搐的人笑罢擦了擦眼角残余的眼泪,嘴巴还不甚利索地道:“不知道的、那以为你是什、什劳子好,好人呢!”

胖胖的编制管理者续而捂着肚皮又狂笑,待又笑够了便颤颤巍巍地伸胖乎乎的手指,从一边儿被旧胶水粘成几个像模型堆似的的纸山里,随意的撕扯出一块能用来写的纸条来。

旧式的钢笔在上面刷刷刷地极快速地写下几串编号。写完他将空着的部分划个横线,虚折起形,用嘴吹了囗气。

像折完纸飞机一样哈了一下。

随后随手一抛,那纸就轻飘飘地落至名为仁义的少年面前。

“从24个字母里随便挑一个吧!”那人笑嘻嘻的,眯着双目吧唧吧唧嘴好像还没笑够似的,“反正,只是这个地方用来选择排序的编号而已。”他不甚在意地嘟囔,补完话的下半句。

那名叫仁义的少年一直不吭声。哦,似乎他从念出名字后的狂笑“表演”从头到尾,就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几乎像个假人立在椅子上。这时的房间里突兀显得很安静地好像有点本该有的严肃氛围了。

胖胖的编号者的脸蛋也不再鼓起扬着,正经起来。

只见少年抬手慢慢地想要留下悬念似的,写下了一个圆,和一个点。

嗯…

就是汉字。

圆.点。

……那个大肚皮且爱笑的长得很严格似的的编制人员看后,只是愣了不到一秒。随及,笑得更加起劲。

他拍着桌,放在上面的钢笔和陶杯都被拍起来跳了好几下了。咚!咚!

他的肚子DuangDuang的。粗犷的笑声回荡了被铁栅栏包围着的整层楼。

此时这一言不发,显得似于像个很冷酷的少年杀手的人,此次终于磕磕绊绊讲话了:

″…Q。“他的脸像刚煮完捞起的鲜红色海鲜似的。

“…Q…仪。”

少年的声音纤细柔弱,连蚂蚁都不一定听得见。

“ok!0K!”那人仍旧笑得合不拢嘴,“Q仪是吧…哈哈!”

很久之后对话结束,仁义片刻终于被放走了。

接下来,编号人员要前往登记台登记自己的编号在数据库中,以防人员丢失、出逃。

……

“Q仪”此人双脚不稳地走在去登记台的路上。

他的脚一歪一斜,可能是曾经受过了什么伤。

这边阴森森翠色调的走廊。

地上掉着一些东西,糖纸和药片等杂七杂八的。

他装作没看见,路过了。

眼睛哪里都不瞥视,只是直直地盯着过道中间惨白的那一点光。

看着大概是有点放空状态的笔直的往前行着,他心里数着,大概还有差不多三四个走廊,也许就能到达终点了吧。

直到有一道黑幕似的躯体挡在了那道细光前。仁义感到自己被一双眼睛盯着。

他没有抬头。只是在稍微低着头的时候,他默默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纸片。

可能是工作人员吧。他这样安慰自己,这里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

“那个”没有在他面前停留很久,很快就从旁边走掉。

呼—辛好不是“蒪荷”。那是一个隐形组织的称号,他现在已经很少在身边看到这样的词语了。

想到那些带着黑色徽章的形似隐形的怪人,他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只是这样想着而已,仁义就立刻又有点疑似应激反应犯了。

他大口大口的急切呼吸着,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反复抓挠。

脑海中有奇妙细微的一个声音在悄悄的,对他说。

往前走,然后直到拐弯到一个被幕布掩着的房间里。里面透着紫色的微光,掀开幕布踏进去,昂首挺胸,然后说出--------------

没有再过一秒。

他狠狠的把眼睛闭上了。

再睁开眼,眼前先是爆炸般的黑色,然后彩色争先恐后夺入他的眼眶。

他继续踏上了走向登记台的路,脚步缓慢且不疾不徐的。

……

可能很快他就要走到了吧。

‘啪。’

鞋底触碰地面,声音很刺耳。

[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登记台已经停止了服务了。]

他开始急躁起来。

‘啪哒。’

‘哒。’

他知道。

广播刚刚念了。

‘啪哒。’

不对,可能是好几个小时之前。

匆忙脚步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他来到这里多久了?

仁义的头脑开始无缘无故地极端化起来了。他现在感觉,好像他在原地打圈一样,昏暗中他似乎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恐惧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在敌人眼中蜷缩、晃悠着。

喂!!怒吼、咆哮声在他耳边炸开来。旁边伴随着嬉皮笑脸的声音和叹息、嘲笑声。

他开始紧张起来,手足无措,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的瞳孔皱缩,然后呼吸也开始慌乱起来。

啊…啊…从刚刚开始到登记台的路不是一直正在减少吗!以你现在的速度应该快到了才对。

不,不,不对呀,不对呀,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走错路了?登记台不是在往这边走的?

他应该直走,然后再拐弯。

仁义扔下了手里的纸片。然后拔脚,飞速的狂奔了起来。他通往透着紫色微光的房间。

那边的路他记得很清楚,宛如刻在记忆中的白色标线刻道一般,他沿着那条线冲过去,但在记忆中好像很慢很慢。

——

……

他干了什么?

仁义努力回想着。

…他好像来到了一个,有着紫色天空,很多绚丽的花朵的房间中。

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记得好漂亮好漂亮,布满他的视野,在他昏灰视网膜上留下一块浓烈的紫色斑点,和很多不同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奇妙景象。

他的心跳为此呼吸着。每一秒每一个眨眼,都会被记录下来化为天空中的繁星,融入那紫色的目光中。

雀跃和欣喜的满溢他的世界。他是紫色天幕里白色的褶皱。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吗?

想起那天漫布天空的绚丽景色,仁义带着希冀再度闭上眼。紫色晃眼的天空重新注入他的眼眸。

他想大声吼叫。

此刻他的身后是黑色的幕布。他大概是在舞台上表演中吧。

可是那幕布却自己旋转动了起来。

哗啦——

炸开的白光刺闪他的眼眸,那些白像星星一样在他的眼中碰,闪闪飞溅,然后形成一团白茫茫的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