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邂逅

雨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窗，苏晚站在咖啡馆门口，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轻轻叹了口气。她将湿漉漉的长发别到耳后，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风铃叮咚作响，温暖的空气裹挟着咖啡的醇香扑面而来。苏晚抖了抖伞上的水珠，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里的钢琴。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跃。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唇角。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苏晚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钢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是肖邦的《夜曲》。她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循环这首曲子，却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演绎。

琴声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像是深秋的落叶，又像是冬日的初雪。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旋律起伏，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热可可。服务生端来饮品时，她忍不住问道：“那位弹钢琴的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吗？“

“顾先生啊，“服务生笑了笑，“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弹两个小时钢琴，然后点一杯美式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

苏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钢琴的方向，却发现顾言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演奏，正静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晚感觉呼吸一滞。他的眼睛很特别，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点琥珀色，在灯光下仿佛有星光闪烁。

顾言站起身，朝她走来。苏晚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

“你喜欢肖邦？“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沙哑。

苏晚点点头：“尤其是《夜曲》。“

“很少有人能听懂我弹的《夜曲》，“顾言在她对面坐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听懂了。“

苏晚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她注意到顾言的左手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指节。当他端起咖啡杯时，手指会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你的手...“她下意识地开口，又立刻停住，“抱歉，我不该问的。“

顾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弹奏完整的曲子了。“

苏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想起刚才听到的完美演奏，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手部受伤的人弹出来的。

“但是你弹得很好，“她轻声说，“比我听过的任何版本都要好。“

顾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因为今天有特别的听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之间。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冲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