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好心人
“气味？”丽莎质疑道：“不可能啊，这些衣服也是幻化出来的吧？否则如果衣服能进入，其他物品凭什么不行？里世界又怎么界定‘衣服’的范畴？”
查克此时也在认真思索：“是啊，如果我披着一块窗帘，那我进入里世界时，到底是全裸还是带着窗帘的呢？”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如果卡缪在，就会给出一个被刻意实验过的结论：
【里世界不想你们羞羞脸，就算全裸过来，它也会模拟一件你常穿的衣服遮羞；所以理论上窗帘不会跟着过来，里世界会判定你全裸，然后重新模拟一件】
但即使项钱他们不知道这个实验，也一样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关键项钱所说的气味，并不是衣服上的，而是身体散发的！
【他们本身可不是灵体！否则桑松的脚也不会被切了！】
【是活体，就必然会散发味道！只要表世界有东西记住了项钱的味道，那来到里世界后，再次追寻这个味道，不就能找到目标了？！】
查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干哑：“是...那只，鹰！”
...
是的，只能是那只鹰了！
查克藏在板车下时，那只盘旋在他们头顶的老鹰！
鹰，对于埃及来说实在太常见了！谁都没有想到它竟然就是暴露己方坐标的罪魁祸首！
何况老鹰这种生物不仅嗅觉灵敏，视力也好；飞行更是又快又高...Fxxk！简直就是追踪索敌的利器！
“只要IRM回收尸体后检查皮肤、伤痕和血液等，就总能收集到有关我的生物信息，甚至，去巴黎一大和我的出租屋随便找点生活用品...”
丽莎越听越心塞：“不是说好了表世界无敌吗？被杀都无所谓吗？怎么现在感觉这么没有安全感？”
“表世界确实无敌啊，确实死了也没事啊，但没说里世界就不能找你麻烦啊...只是看对方决心有多大，和你的价值有多大了！”
项钱这回确实着了道，表世界也的确有着独特的应对方法，可这也不意味着所有人都需要警惕这种手段。
他安抚女孩道：“这种方法注定有他的极限和限制，比如他们不能大规模培养驾驭老鹰的召唤师。”
“并且每个召唤师还得在转职前就是精通饲养老鹰，且老鹰得认这个主人，互相有好感的动物，才能被召唤。”
“可老鹰毕竟只是普通生物，不是召唤兽，放在里世界的战斗中几乎没有威胁，想要持续拥有操控老鹰索敌的能力，就得契约下来，否则一旦契约了别的召唤兽，老鹰就召不出来了。”
项钱见识过卡缪的角色卡，对召唤师的基础技能算是比较了解的。
比如卡缪的比格犬，就是因为他没有契约兽，所以里世界默认召唤了现实生物，可一旦卡缪与里世界中的某个魔兽签订契约，那比格犬就不会再出现了，除非他的第一只召唤兽就是小比格。
可召唤师本就是前期薄弱的职业，不签订魔兽，而签一只飞鹰...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能寻人的老鹰和其背后的召唤师，一定是IRM组织刻意培养的！为了未来的某一天，方便杀死妨碍组织发展的人，刻意用一张邀请函培养出一个‘废物召唤师’，这个成本，你们觉得能量产吗？”
“别忘了，这样的召唤师，如果进阶，那就只能去索中阶的敌人，因为他进不了低阶任务！”
【项钱的心中已经对此次进入里世界的杀手们起了必杀之心！】
你们IRM好牛逼，你们的杀手死不得是吧？为了面子，不惜下大本钱赶尽杀绝！很好！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索敌召唤师’！’
蒂涅普也略微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说道：“你们说的杀手组织，既然安排了这样一个索敌角色，那相应的，真正有威胁的杀手也就少了一个，假设12个人，排除你们3个，再加上刚才杀死的3个，以及1个废物，那总共也就只剩5个人了，5个中，有两个是逃跑的。最终身份未知的，只有3个而已。”
查克震惊地看向蒂涅普，心中泛起一股酸涩：“现在连一个古人的智商都比我高了吗？”
蒂涅普：“？”
丽莎想到了对方说过的‘可疑人物’，于是补充道：“别忘了那个把你暴打一顿的人，他如果也是来自表世界...那就剩下两个了。”
“没错，本来也不可能全是IRM的杀手，而那两个逃跑的，以及‘索敌召唤师’，大概率会去找其他杀手，本身是肯定不想分享坐标的，但眼下损失太大，想活着就必须求援。”
“虽然老鹰没有解决，可几个残兵想要找到同样潜伏下的其他杀手，也并不容易，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找出了行踪暴露的原因，以及接下去的局势，众人心头的阴霾也算是散了不少；麻烦是解决不完的，且真正的考验都还没有开始，尼罗河上的夜袭仅仅是开胃小菜罢了，说白了就是表世界之间的小打小闹。
航船匀速前行着，由于之前的战斗，无论是杀手们的‘箭雨’，还是丽莎先后丢出的火球和火雨，商船的两个主帆都彻底报废了。
这就导致船只的速度大大下降，只能靠人力手动驱动。
为了可持续前进，蒂涅普安排水手们交叉轮班，他们四个也互相轮岗休息，项钱为了昏迷的瑞内博能够一觉到天亮，他还刻意在自己睡前叫醒了壮汉，然后再次重重一击，为其助眠。
折腾了一天，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他，可还是个病人。
...
商船在既定的路线上平稳前行，两岸时不时地也会出现一些零星的篝火，那些大部分都是小村落的行脚商，露宿野外，为了避免猛兽袭击，这火一般都是通宵点着。
当然，其中也不全是正经人...
也有好心人。
比如此时正有一个热心的大叔，从河里捞起了两个浑身湿透的倒霉蛋，这对男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相不好，大半夜的还能落入尼罗河，没把他们冻死，算是神明眷顾。
“你们没事吧？大半夜的，可不提倡游野泳啊。”，大叔看着并不老，且稍显儒雅，但力气却很大，竟一手一个，直接把两个湿透了的水人拎起，一块儿提到了火堆旁，“你们年轻人啊，仗着身体好，就总是喜欢做这些冒险的事！”
看着两人哆嗦地连话都讲不出，大叔只得从火架子上煮水的陶罐里，舀了些温开水给女人。
-“谢...谢...”女人完全不能控制冻得发抖的手，有心想接过递来的碗，可任她如何使劲，肩膀都没法抬起一寸！
“唉，可怜的姑娘，来，我喂你吧。”他把臂膀当做枕头，让女人侧躺在自己怀里，然后拿着碗，慢慢把水倒入她口中。
在饮下几口热水后，女人身体的颤抖总算平缓了些，四肢的温度也慢慢回上来了，但她的声音却还是嘶哑和哆嗦的：“好...好心人，你...你能，救救...我的，同伴吗？”
看着火堆旁，仍在簌簌发抖的同伴，似乎体温已经低到了一个临界，仅凭烤火，或许是挺不下来的。
大叔放下女人，笑容如篝火般温暖：“当然了，相逢即是有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你的同伴，我是一定会救的。”
“谢...谢...嗯？！”女人下意识地感谢道，可下一秒却瞪大了被冻得乌青的眼睛！“你...”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