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赫伯
赛里斯却是忘了，进入阴暗沼泽的路线是赫伯选择的，很显然，这是一条充满陷阱的路线。
再加上噬魂鳄的追杀，指北针也在魔力的作用下失去了效用，两人早就不知道所处的位置了。
闷头走了一阵，赛里斯揉着额头突然拉住了库迪，对着周围的密林大喊道:
“赫伯！好伙计，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都是一个学院的，何必伤了和气？”
喊话声在林中回荡，没得到回应，而一旁的库迪惊愕不已，口中哆哆嗦嗦地已经在念咒了，赛里斯连忙把他的嘴巴捂住，解释道:
“兵不厌诈而已，节省点魔力吧，伙计。”
“就这么做个无头苍蝇可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赫伯引出来，他肯定知道出沼泽的路线。”
库迪提出了建议，这次轮到赛里斯小熊摊手了。
“没办法了，只能冒险等到晚上，赫伯想血祭我们，大概率要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要耍些什么花样！”
怀表滴答滴答地运行着，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赛里斯能察觉到暗属性粒子变得活跃起来，看来这亲和度上升也能提高对魔力粒子的感知能力。
库迪吃了些干粮，就点燃了篝火，上半夜是他负责值守，赛里斯则坐在原地冥想了起来。
随着夜幕降临，周围的黑暗仿佛更浓郁了，沼泽里也没什么活物，四处安静的就像宵禁后的阿塔斯学院宿舍。
库迪身躯孱弱，一下午的战斗简直让他疲惫不堪，眼皮不自觉地便闭上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冥想中的赛里斯却猛然惊醒，他望向自己的左手边，方才在元素视界中，那处的暗元素粒子变得异常富集且活跃。
元素视界是基于魔力亲和，通过精神力感知魔力粒子的一种特殊技巧，通常也被称作“真实视野”。
十字剑抽出剑鞘的声音让库迪惊醒过来，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大声问道:
“怎么了？”
尾音在林中回荡，环绕不绝，赛里斯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刚才那处。
“啪、啪、啪！”
鼓掌声从黑暗中传出，并且越来越近，直至身形显现在火光能照耀的地方，领口纹着龙首的黑袍格外显眼。
“赫伯！”
一旁的库迪又惊叹出声，而赫伯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对着赛里斯赞叹道:
“伙计，你的感知很敏锐啊。”
“感谢赞美，方便的话，请解释一下你擅自离队的原因？或者说，我想听听你的狡辩。”
面对赛里斯深沉的表情，赫伯的笑容依然灿烂:
“老兄，你真是会说笑，我不过是去处理些私事罢了。”
“你的私事就是公然违反至高无上的巫师禁令？赫伯，你对得起马西莫老师的教诲吗？”
库迪涨红了脸，质问着自己的多年好友和巫师道路上的同伴，这个举动终于引起了赫伯的注意。
“教诲？我唯一从马西莫身上学到的教训，那就是巫师界，强者为尊！”
诡异的低语伴随着赫伯面容扭曲的怒吼响起，仿佛他同时在用两张嘴说话一般，赛里斯根据巫术辨识课上学到的知识，听出了咒语中的一些片段属于死灵巫术的范畴。
果然，暗属性粒子疯狂地朝着他的双手汇集，库迪的反应也很迅速，一枚火球呼啸着就飞了出去，同时赛里斯握着的长剑也被点燃。
“雕虫小技，库迪，我知道你所有秘密，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嗤！
紧接着，两道紫蓝色的光柱从赫伯的手中激发，在深邃的黑暗中特别显眼，伴随着极寒之力，周围的温度开始剧烈下降，飞行在途中的火球瞬间熄灭汽化。
光柱直射过来，赛里斯一个跳跃，险之又险地从空隙中钻了过去，但手中的十字剑经过冰火两重天，已经脆弱不堪，直接断裂。
冰霜逐渐往赛里斯的脸上蔓延，这由赫伯释放出的未知巫术，显然让赛里斯有些难以抵抗。
另外一边，库迪把法杖举过头顶，以额头触碰，火焰闪耀着在头上绘成一顶燃烧的桂冠，他最后一次以故友的身份提出问题：
“赫伯，值得吗？”
“伙计，你牺牲自己让我有成就正式巫师的机会，这很值得，不是吗？”
赫伯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冰蓝色，口中的话语如同寒冬一般冰冷，也冻结了库迪最后一丝侥幸。
他头上的桂冠开始散发光与热，接着热浪卷过，赛里斯身上的冰晶尽数融化，挣脱束缚的他一个闪身便拉开了距离。
在下一刹那，炎流与光柱猛地碰撞，热浪与寒气相互泯灭，一时间呈现相持的状态。
“库迪，你新学的小把戏还算不错，不过，到此为止了！”
赫伯脸色扭曲，朝着自己曾经的兄弟大吼，与此同时，那道诡异的低语再次响起，显然，那张羊皮卷轴不仅让赫伯学习到了一些特别的巫术，还掌握了双重施法这门技巧。
“结束了！”
狞笑刚出现在脸上，下一刻，一条乌黑泛光的锁链便毫无阻隔地穿透了他的肩膀，带出了一大蓬腐臭的血液。
但赫伯好像感知不到痛觉一般，依旧稳稳地将咒语念完。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啸顿时响彻密林，一道透明音波散发开来，只见库迪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显然是直接攻击心灵的巫术。
然而赛里斯只是被清风拂面一样，身躯微微晃了一晃就清醒过来，来自噬魂鳄的馈赠起了作用。
赫伯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两道光柱瞬间横扫而至，赛里斯敏捷地躲闪着，一边将魔力全部注入黑色水晶。
接着立刻发动技能【吞噬灵魂】，来自亡灵生物的魂火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让他的魔力立刻恢复如初。
于是赛里斯故技重施，眨眼间，随着锁链上泛起乌光，另一端的赫伯则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巫术强行终止导致的魔力反噬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的脑海中现在完全被痛苦和疑惑完全占据。
“水晶...次数，骗我？【苍白之躯】不...免疫痛觉。”
赫伯强撑着开口，嘴上的话已经连不成完整的句子了。
“抱歉，我只是做事喜欢留一手。”
言毕，赛里斯重重地挥下拳头，终结了赫伯的生命。
“呼，这家伙真是难缠，还好乔尔教授给的魔化物品是靠魔力充能的，又有针对亡灵生物的特效，不然这第一次外出探险可就栽了。”
赛里斯望向赫伯腰间的兽皮口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现在是，摸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