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全身检查
是的，白青雅要检查夜弦的伤口。
昨晚在体育馆，白青雅亲眼见过被感染后的伤口，其四周的血管会膨胀出黑色小蛇般的凸起，伤口表面会溢出黑色的血液，且无法止血，并散发出某种腐烂的腥臭味。
如果她在夜弦的伤口上，也发现这些迹象......
此刻，虚幻缥缈的“白线”浮现于她眼底，尽头连接着夜弦的咽喉。
每当白青雅聚精会神时，这份白线便会出现。
白线连接的位置似乎总是目标的弱点，她只要沿着白线做出动作，肢体总能迅速调整到最佳姿势，类似进入了某种短暂的zone状态。
先前的逃亡中，她便凭借白线，击退了数次丧尸的突然扑击。
只可惜，白线貌似同时只能连接单一对象，还必须盯着，一旦视线被遮挡，白线就会自动消散。
白青雅不清楚她的白线，是否能被称作小说里的“异能”或者“超能力”，她也还没搞懂其来历，但眼下依靠白线，配合尖锐的金属发簪，加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白青雅自信有90%的把握，将异化成丧尸的夜弦一击毙命。
哪怕会因此受到姐姐的责骂，让她伤心，她也绝不能冒险，她见识过昨晚体育馆里的惨相，知道掉以轻心的后果有多严重。
她怕死，更怕姐姐因为夜弦而害死她自己。
白青雅紧张地盯着伤口，凑近去闻了闻，气味倒是很正常的铁腥味，她刚想把灯照上去仔细观察，双腿没撑稳往下一沉，臀部重重地压上夜弦的腰胯。
夜弦闷哼了半声，掀开眼帘，四目相对，他瞪大眼睛：“你——！”
白青雅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嘘，别大惊小怪。”
夜弦心说你一声不吭骑老子身上，贴上来还不知道在嗅什么东西，还我大惊小怪？
“姐说让我帮你弄下伤口。”见他冷静下来，白青雅便松开了他，“刚才我以为你睡了。既然你醒来了，嗯，脱吧。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哈？”夜弦懵了，“你......白珞薇让你来啊？真的假的。”
“怎么，不是姐姐帮你弄，不开心？”白青雅说，“放心，简单处理姐都教过我。”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你东西放下，我自己来。”
夜弦心说咱们又不算熟，而且就你那冷冰冰的眼神，我真怕你下手没轻没重。
白青雅不语，只是戳了戳他左肩的枪伤，顿时疼得夜弦牙都龇了。
夜弦这才想起来，他身体里可能还有颗异物，犹豫了片刻：“那你会取子弹吗？”
白青雅一愣：“你被之前开枪那人打了？你不早说？别动，让我看看！”
她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知道这种事情可拖不得，到时落下永久的病根就麻烦了。
“......那你先下来。”夜弦也知轻重缓急。
等白青雅下去，他站起来转过身，抖落雨衣，再让白青雅帮他卸下战损的护甲，最后他脱下打底衬衫，露出缠绕在上半身的绷带，绷带给水泡烂了，很容易就扯下来。
当所有的伤口都暴露在空气中，白青雅将灯往上一照，旋即愣住了。
她伸手抚摸夜弦胸口的裂痕：“你这什么时候的创口？”
“嗯？就今天傍晚，快天黑时？”夜弦没懂，“你轻点......嘶，这也太粗暴了。”
“瞎叫什么？”白青雅没好气地摁着裂痕，“这都结痂了！你确定是傍晚？”
“不信你问你姐......”
夜弦说完也是一怔，低头瞧见胸前那道表层虽然还有点软，但确实凝固了的暗红色覆盖物，难以置信：“我敲！这，这什么时候......我说这痛疼感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
“你的体质......棒得有点吓人。”
白青雅挑了挑眉，转灯照向夜弦的右肩，那里的深刻擦伤表面果然也凝了层胶，她再看向左肩的枪伤，旋即又愣了愣：“怎么有俩小洞......我记得那人打得挺准的啊。”
“我怎么知道？”夜弦懒得解释了，“反正我是无辜的，纯粹是对方发神经。”
“难道是你穿太黑了？”白青雅若有所思，“算了，坐下，我给你掏一掏。”
夜弦见她掏出了根细长的镊子，吓得双手抱胸：“你，你想干嘛！”
“取子弹啊！不然怎么办？”白青雅爬上沙发，用膝盖压住夜弦的身体，单手摁住他的左肩，语气冷漠，“这真的会有点疼，别怕，我虽然不太专业，但会努力温柔。”
“你你你......好歹给我块毛巾咬啊！”夜弦欲哭无泪。
白青雅随手撕了段干净绷带，卷成团塞夜弦嘴里：“来不及了就它吧。”
接着她手起镊入：“忍住！”
夜弦绝望地呜呜着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出现，他没敢睁眼：“来啊，给个痛快！”
下一秒，左肩传来蚂蚁啃噬般的灼痛，他咬死绷带，跟着胸前，右肩的伤口处也都烧灼起来，他强撑着面子不吭声，小会过后，他的眉头悄然舒缓开来：“就，就这？”
“嗯，完事了。”白青雅说。
夜弦将信将疑地睁眼，看向左肩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枪伤：“你......取出来了？”
“根本不用，刚才吓唬你的。”白青雅淡淡地说道，“你左肩上那俩小洞，其实只是两块血斑，有点像是烫伤的，皮都没完全破。我只是往你的创面上抹了层酒精。”
“......很好玩吗？”夜弦无语了。
“好玩啊。”白青雅点点头，又示意夜弦站起来，“作为补偿，把裤子也脱了吧，我看看你下面还有其他伤口没，有就一并消毒处理了。别紧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夜弦眼角抽搐：“但我怎么还是感觉，你的心思不正......”
“别废话，赶紧的，脱！”白青雅低声呵斥，“我全身湿透着在陪你玩呢。”
夜弦一愣，看了眼白青雅湿漉漉的刘海，以及半显露的内衬，叹了口气便照做了。
他脱掉腿甲和裤子，白青雅蹲下来照了他一圈，突然伸手抓住他裤衩往下一扒！
夜弦大腿间一凉，猝不及防没守住，他人都傻了：“你——！”
“闭嘴！一次性全检查完不好吗？”
白青雅低呵着，终于完成了对夜弦的全身排查。
“嘶，不对！”
夜弦这下再笨也懂了：“你对我的伤口如此上心......是在查我有没有感染迹象吧？”
目的达成，白青雅也很坦荡：“对，你身上伤太多，哪怕过了半小时危险期，隐性危险也很难说，我怕你会害死姐姐和我。我不能赌，绝不能放过一丝可疑。”
“......那你直说不行吗？”夜弦羞愤地夹紧大腿，“我，我都还没心理准备，你就......呜呜，我的隐私权啊！”
“这怎么说？”
白青雅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算了，我现在放心了。轮到你了。”
她丢了条浴巾给夜弦，又递给他手机，旋即二话不说，开始褪下身上黏糊糊的衣物，从外衣到长筒裤到长袜，直到上下都只剩下一件打底内衣裤，还是可爱的粉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