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训？折磨！
和预估的一样，木尸本身很难燃烧，除非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神秘学的东西，果然不能以常识去揣测。”
柯里安站在房屋外侧半个脚掌长的凸起上，将身形贴合墙体，避免掉落。虽然这里只是二楼，但大厅的高度接近八米，二楼倒是正常的高度。
得益于哥特建筑的影响，那些建筑外侧的装饰被保留了下来，成为了他现在的落脚点。
躁动还在继续，所幸并没有木尸发现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外侧的柯里安。
“果然是自古CT不抬头。”
柯里安长舒一口气，打量着四周，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他现在站在银行侧面的位置，可以看到外侧道路上的情况。
木尸还在汇聚，已经有堆积的趋势，密密麻麻，像一群蝗虫。
“咳咳...”
柯里安感觉口腔有些麻木，唾液分泌在减少，皮肤变得干燥。
“这是？我被感染了...果然是是真菌，那些黑色的小球里面应该就是孢子。这个数量，怪不得个体战斗力不强，原来是强在感染这一方面，空气传播，近乎无解。”
他的嗓音沙哑，像是肺痨病人。
接近两个小时后，火势几近熄灭，那些木尸也聚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这银行的防火做得真好，完全没影响到其它建筑。本来还想着火势大一点，帮我多烧一些呢。”即使口腔麻木，一张嘴嘴角就会开裂也没能阻止他吐槽的欲望。
火焰对木尸外壳没用，但对外壳里面的黑色结构有用，这是他冒险返回，透过窗户看到的。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观察，他发现这些木尸是依靠声音来寻找猎物的，而且先前听到的嘶吼声实际上是风从它们身体上的孔洞穿过的声音，像是在哀鸣。
“既然不可能完全解决，那也就是说考察的方面不是这个。”柯里安看了一眼那些聚集在街道上的木尸，不禁头皮发麻。
应对能力、观察能力，还是极限？亦或者都有。
柯里安在脑海里思索着，这是他现在少有的还算灵活的东西，身体已经开始皲裂，血液从缝隙中流淌出来，关节麻木行动受限。
至少死得痛快点。
柯里安一跃而下，冲击力让他周身爆开，宛如一个血人。
落地的声响不大，但足以唤醒那些刚刚沉睡的木尸。
它们以一种扭曲的方式争先恐后地向柯里安冲了过去，数量太多以至于在不断地互相踩踏挤压，外壳破碎，孢子逸散，像是涌入城市的山洪一般，浩浩荡荡地向道路中那个木讷的人影席卷去。
他死了。
打光了所有子弹，把温彻斯特拿起来像棍子一样去抡，用斧头砍，用拳头，用脚，最后以一枚催化到极致的手雷作为收尾。
他死了，死得相当壮烈。
.......
柯里安有些郁闷地睁开眼，浑身抓挠穿刺的感受还在挑拨着神经，那是过激后产生的幻痛，肩膀传来隐隐的撕裂感，那里被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嘴咬碎了。
真疼啊...
“表现有点糟糕...”
“落幕也不够优雅。”
“还有点惨。”
享受着...诶，这是谁的膝枕来着，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柯里安安然地当着咸鱼，听着她们对自己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毫不留情地评价着。
还有，这个“优雅”是什么？难道让我打完架后再给对方做一套标准的贵族礼仪，然后告诉对方“你已经死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想想还挺帅的。
偏了偏头，越过那高耸的山峰，视线终于触及到了那张性感冷艳的半张脸——是瓦伦蒂娜。
这个角度隐隐可以看见头纱下的金色卷发。
还有，大家为什么都在。
柯里安老脸一红，又默默地把头偏了回去，继续享受那柔软的触感。
机会难得啊。
我去，不能想，不能想，我聪明的小脑瓜你快停下...
“好了，别装死了。”
“哦，那我能继续躺着吗？”
“可以。”
瓦伦蒂娜轻声回应道。
莉莉安娜说得对，小孩子真的有特权。
“接下来，由瓦伦蒂娜教你应对灵魂的运用、西黛教你近身格斗和枪械使用、科琳娜教你病理学、莉莉安娜教你逻辑推理和圣痕的运用、洛薇缇娅提供场地并教导你圣痕的运用、薇妮负责安抚你的情绪。莱妮丝这段时间有些忙，我会先教你一些炼金学的基础知识。”
其他的都能理解，但这个安抚情绪是什么鬼？
“那个木尸，也是异灾的一种吗？我分辨不出来它们到底是哪个种的。”
“并不是，那是人的产物，或者说是人对异灾研究对抗的产物。一种被研发出来专门对抗生物质灾害的产物，可以让生物结构快速木质化，但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失控了，造成了一些损害。”
而洛薇缇娅没有说的是，那所谓的一些损害导致了西北方一个大型城市及其附带的上万公里土地沦陷，超过四千万人丧生，最终因为难以有效控制传播范围，不得已将其沉入【黑暗】中。
“还有呢？”
“你想要知道什么？”
“到底有多少不同的怪物...”
“....”
听完，他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这个世界除了有生物质灾害【异灾】、从旧秩序残片中诞生的【古神】外，还有两千年前“璀璨时期”因为贪欲而失控的【人造天灾】，还有超自然诞生的【天灾】，因为不明原因出现的【叙事体】...这里面或许最简单应对的，居然是与人类一同从【创世纪】中诞生的原生【神话生物】，比如龙、温迪戈、迦娜...
怪不得圣痕效果这么离谱，不够离谱的早就死了吧。
这些离谱玩意儿随便那一个扔到一个世界里都够喝一壶了，这里居然能凑得出一桌麻将。最离谱的还得是人，这都没把自己玩没，还能活着建立大型城邦，还有心思花费在丝袜那种产物上...
柯里安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找块地，把后事安排好，或者一辈子在【安息乡】当个阿宅，虽然不大可能。
说吧，这世界还有什么大宝贝是我不知道的...
........
于是乎，美好的一天开始变得不美好起来。
早上六点，和莉薇娅一起起床，开始上炼金术的基础课程，涉及生物学、药理学、材料学、以及神秘学等等。
早上九点，去科琳娜房间接受调戏（划掉）/学习病理学，依旧是生物学，夹杂着许多解剖学知识。
中午十一点，吃完饭，去洛薇缇娅房间或是西黛房间开始学习近身格斗和枪械实战，薇妮在一旁查看柯里安是否需要安抚情绪。
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睡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旁边睡的是谁，一天结束。
次日，早上六点，去莉莉安娜房间学习逻辑推理（划掉）/玩密室逃脱。
早上八点，去瓦伦蒂娜房间学习文学诗歌、小说史诗等等。
中午十一点，同上...
于是乎，日子过了一天一天地过了两天。
莱恩市教廷【安息乡】的客人到了。
柯里安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莉薇娅的房间一起住，得益于克里斯提娜女士的厚爱，柯里安搬家的东西倒不算寒碜——一套又一套崭新的正装，还有一把黑色的雨伞，就是莱博从哨卡那里借的那把。
柯里安在房间还是更喜欢短袖短裤，或者那一套卫衣。
于是乎，克里斯提娜又给柯里安做了几身。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克里斯提娜女士如母亲般的关爱能让我感受到温暖。”
“当然，还有漂亮姐姐的怀抱。”这半句他留在了心里。
在被当众戳破了本像后，柯里安忽然觉得脸那种东西已经开始可有可无了。
今天早上难得空闲，柯里安早早地来到了克里斯提娜的房间，前来接收那个她口中的惊喜。
今天的会面地点不再是原本那间哥特风格的会客间，而是一间略带粗犷的猎人小屋风格的房间，屋内有有壁炉，墙壁上还挂着不少例如麋鹿角、猎鹿帽、弓箭、木质菌类标本等装饰，茶桌则是由一整个树根切割而成。
最让柯里安高兴的莫过于那个由青灰色石料砌起的壁炉，在下方隔断出了可以用来烘烤面包的地方，一旁还留有用来加热水的灶台。
这里可以烹饪，无论是面包，还是其它料理都可以。
柯里安开心得像个孩子。
“克里斯提娜女士，请接受我最高的谢意，你的体贴简直像一位母亲。”
柯里安迈着小碎步，飞快地来到克里斯提娜身前，并以维拓帝国的最高礼节亲吻了她的手背，然后用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看向克里斯提娜。
“我可以现在就用一下吗？”
克里斯提娜点点头，似乎可以从那张流转着瑰丽纹路的假面上看到一抹笑意。
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原料，有袋装的面粉、盒装的奶油和黄油、在蛋架里码放整齐的蛋...甚至还有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材料。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柯里安兴奋地搓了搓小手，思索着应该做点什么面包、蛋糕或甜品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并给自己的母亲克里斯提娜展示一下自己技术。
就决定是你了，糖浆松糕、瑞士卷、莓果面包，再加上一份栗子奶茶。
柯里安的动作很快，过程也很专注，训练带来的些许提升被他在这方面驾驭得很好。
板栗开口然后放入铁盒在壁炉中烘烤，打蛋并用蛋壳完成蛋清与蛋黄的分离，调配面糊，加入模具，进行烘烤。
不得不说，无论在那个世界，总有自然界的物种把自己演化成好吃的状态，而人类的加工也是如此一致，磨成粉的小麦，加工成细小颗粒的糖，用动物的奶加工的奶油、黄油、乳酪等等。
等待？柯里安并没等待，重新调配面糊，熬制新鲜果酱，他开始在灶台上制作云朵蛋糕，只是今天准备换个口味。
咚咚~
敲门声响起，客人到了。
柯里安利落地将东西放到一边，转身去开门，像是家里勤劳懂事的儿子。
门外，是一位“高挑”的女性，或许用“高挑”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身姿，就像某个怪谈漫画的女主郁子小姐一样，以至于开门后的第一眼他并没能看到她的脸，而后也不得不抬头仰视。
那接近二米二的身高让她看上去有些纤瘦，那是由于远超常人的身高下，肩膀与胯骨的宽度却只多出一点，导致了这种错觉，但就比例而言也不过是略瘦单薄的身形，还在正常范围内。
而且，发育得不算差。
灰黑色的长发用某种兽类的皮革扎起，从肩膀上搭过垂落在胸前至肋骨的位置，长裙由黑白灰三色拼接而成，像是某种仪式场合下才会穿出来的衣物，优雅而神秘。
她的鼻梁高挺，一双眼睛不知是微微眯起还是闭着。
她像一匹狼。
这是柯里安的第一感受。
“请进。”
“谢谢。”
柯里安让过身位，伸手去接过那个不大的行李箱，将她迎进房间。因为身高的原因，她不得不弯腰低头，迈着碎步穿过房门。
“好久不见，克里斯提娜女士。”
“好久不见，莫安妮特。”
“这是位是？”
“我的儿子，柯里安。”
“您的...儿子？”
“是的，他在今天早上第一次称呼我为‘可以成为他母亲的人’，那应当不是一句玩笑。”说着，她看向了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上去的柯里安。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这边请坐。”
“好的。”
一旁，克里斯提娜与莫安妮特已经落座，而柯里安的云朵蛋糕也已经完成了，正在做最后的装饰。烤好的板栗脱壳碾碎成泥再用金属筛剐蹭成为细小的碎粒，最后与奶茶一起加热熬煮两分钟。
克里斯提娜提供的红茶质量极佳，浓郁的香气让人口舌生津。
玫红色果酱画出的笑脸歪歪扭扭的，像是淘气孩子的涂鸦作品，果酱可不如糖浆那么方便地去绘画，他并没有花费过多的精力去处理那些细节。
壁炉里还烤着面包。
“两位美丽的女士，云朵蛋糕、栗子奶茶，请用。”
“谢谢。”
“柯里安，要注意礼貌。下次至少先做一次自我介绍。”
“我会注意的，母亲。今天有些太兴奋了。”
“很高兴认识你，莫安妮特小姐。”
“我也是，柯里安先生。”
“我还烤了一些东西，要失陪一下。”
“柯里安，或许你要多准备一份，有新的客人来了。”
就像是印证她的话那般，房门被敲响，柯里安非常自然地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柯里安意料之中的人。
“科恩神父？”
“早上好，柯里安。”
让人意外，又不那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