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守库人
这个世界的建筑，和江云在地球上参观过的古建筑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修行这种变量的存在，这里的人生活水准比地球古代要高不少。
比如，障眼法石门后面的旋梯，竟然是他娘的自动扶梯。
准确来说，驱动力并不是电，而是从灵石矿脉开采提炼之后的能源。
江云站上去之后，它就自行沿着粗大的雕花石柱旋转上升，来到了藏书阁的最高层。
到这里，江云见到了一个苍老的人，独自坐在幽暗的灯光下，身旁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杯子，旁边还有一碟花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气，有点香。
这人看起来有些怪异，穿着一身老旧长袍，躬身驼背，形貌甚至有一点丑陋，但江云并没有因此而对其抱有成见。
这不是因为他天性善良对待每个人都很平等。
也不是因为用性格和精神来评判一个人的价值观。
而是因为他觉得在这个地点刷出来的老年NPC，大概率是宗族隐藏的大佬，扫地僧之类的。
“见过前辈。”
江云赶忙行礼。
“不必拘礼，我只是个看书库的人罢了。”
那人语速很慢，声音如同一台接触不良的音响，一时大一时小。
江云道了一声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和过来缘由说了一番。
守库人点了点头：“你能上来，想必是因为通过了三关考验，依我之见，那并不容易。我问你，为何不愿随江擎岭飞升啊？”
江擎岭？
果然，敢直呼飞升的老祖宗其名，这人最起码辈分不一般。
他回答道：“并非不愿，主要是不带我。”
“...”
守库人的眼神有些玩味。
江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等等，前辈，不愿是什么意思？”
守库人说道：“随行飞升固然不错，但也并非每个人都愿意。你说你是止杀堂的，那你知道岳松吧，以他的天赋，当然有资格随行，但他本人不愿，总不能勉强。”
江云奇道：“难道还有人敢反抗老祖宗吗？”
守库人啧了一声：“飞升上界，周围都是其他已经飞升过的人，务必要保证带走的人都没有二心，不能强求，否则恐怕要生事端。”
江云哦了一声，心道怪不得宗族里还有很多本身天赋也不错的人，搞了半天有的是自己不愿意走。
像江兰影和岳过水那样的人，本身父母也是族中的中流砥柱，所以都要随行，一家人整整齐齐，自然不会不愿。但一些其他本有资格被选中的天才，也可能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不乐意走。
“但不带我是真的。”
江云心想，自己这孤儿，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说道：“前辈，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守库人点头道：“也好，你随我来。”
他抓起挂在小茶几边的钥匙，打开了旁边的那道一人高的小门。
刷！
里面原本黑暗的空间瞬间亮如白昼，墙壁上的水晶灯全都绽放出光芒。
没想到小小的一道门，竟然通往了如此宽广的大厅。
江云跟进去，只见这里如同一座规格极高的图书馆，从前往后全是密密麻麻的书架，不过上面放的并非书本，而是一个个安放在底座上的晶体。
江云见过类似的东西，就是岳过水送给他的传法灵晶，只不过这些晶体要大了好几倍。
“都是功法，基本都是人阶上品，像你们这种境界，顶天了也就是练这个层次。”
守库人絮絮叨叨地说道，“不是舍不得给更好的，只不过想学地阶功法，得等到三境之后，这你应该知道吧。”
就连江云这种外来者都知道，心法可以完全按照悟性掌握，功法却没那么容易。
就如同启元境连不入阶的功法都很难练，高品阶的功法，不是谁都能练的。
体魄、神魂、境界、悟性，各种要求导致，有的人就算机缘巧合得到了厉害的功法，却也练不出个名堂。
在凝筑境，地阶功法几乎没几个人能练，所以人阶上品，基本就是天花板了。
江云说道：“斗胆请问前辈，我该如何选择呢？”
守库人说道：“我来问你，刚才过的三关之中，哪一关最容易啊？”
江云老实答道：“都不难。”
守库人嘿了一声：“小子可别说大话，你如实告诉我，具体是如何过关的？”
于是江云又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就直接把老头给干沉默了。
“.....”
守库人挠了挠头，“你所说都是真的？”
“不敢欺瞒前辈分毫。”江云理直气壮，因为他确实没骗人。
守库人看他不像作假，便说道：“我若没猜错，你一段炼体应当达到了神通层次吧？”
江云点头道：“是啊。”
“好，你不必告诉我究竟是何种神通，但...”
“是龙象法身。”
一句话又给老头干沉默了。
“最好不要将底牌随意透露给外人。”守库人说道。
江云笑道：“前辈能看守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不是外人。”
守库人嘿嘿地笑了笑：“虽说你有三分是故意，不过既然如此信任，那我也投桃报李，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功法吧。”
江云有些惭愧。
不是因为他自报底牌博取信任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而是因为他十分都是故意，虽然其中多少有几分赌的成分。
守库人头前带路，伸手在其中一个大灵晶上一指。
唰，一团雾气从其中飘出，在空气中凝成一段影像。
只见一人手持利剑向前一刺，掀起了一阵雨丝般的剑光。
“细雨剑，人阶上品剑技，剑路飘忽，难以捉摸。”
江云没想到展示功法的办法也这么先进，对那一阵剑光也有些感兴趣。
然而守库人说道：“但这剑招花里胡哨，不实用，也不推荐。”
不推荐你说个屁呢...
江云一阵无语。
紧接着，又看老头指了指另一个。
只见影像之中人影翻飞，其中一个抬手洒出一片粉尘，紧接着地上就长出了半人高的尖刺。
“木行法术铁蒺刺，可以限制对手行动，但你在止杀堂办差，还是修习一个更为主动的功法为好。”
“....”
江云继续跟着往前走。
中间，他看到了许多奇特的法术，相比之下，那天夜里见到的刺客的功法，似乎也没那么令他感到新奇了。
随着两人深入，最终，守库人停在了一座书架前。
“这里有一份功法，若是别人看中，说不好我还要出言劝阻，因为他们练不成，但你有龙象法身，我偏要推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