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黄晓鸣的理想
“看我干什么，突然觉得我超帅？”
陆年正要见下一个人，看着送高媛媛出门而回的张均甯不停的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自己，打趣道。
张均甯摇头不语。
陆年也摇头：“有些事没必要说太清楚，说明白了伤人。她想借助我这个契机整理干净情感关系，我何妨不借给她用一次呢，反正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也担了不少，以我的身份难免会有这样的问题。”
以陆年对男人的了解，以及耳闻的有关高媛媛那男友的传言，哎，男人啊哪怕女友是高媛媛时间久了未免就疲倦。
美女热心喜欢的男人，那肯定是很优秀的，这喜欢其的美女也不少。
张均甯轻咬了一下樱唇，还是道：“陆董，以我旁观者的立场，我觉得您待高媛媛比别人随意，似乎您觉得和她关系很熟。”
可您和她关系并不熟，她说的没错，您言行不够礼貌。
“有吗？”
连张均甯都这么说，陆年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莫非小高同学美的很有亲和感？显然不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原因，他没怎么看过小高同学的电视剧。
是了，感觉上小高同学像高中女同学，不是具体哪个女同学，大约很多人都有这样一个“美女同桌”的想象。
所以是他先向小高同学传递了错误信息，让她认为什么，才有今天的失控？
陆年立即喊李夏进来，询问邀请名单的事。
李夏解释：“陆逸是上戏的，刘火华是中戏的，黄晓鸣是北电的，咱们作为市场上优势的买方，得照顾到不同的卖家。劳累陆董了！”
“高媛媛呢，她代表哪一方？”
李夏表情诧异：“陆董，这可是您亲口说的，要把刘茜茜、高媛媛当自己人看！”
陆年不满地看着李夏：“你心思太活跃了！”
李夏尴尬一笑，这事确实有“捉弄”陆董的意思，本以为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高媛媛“试戏”的情绪那么强烈，赶紧找道理：“陆董，您看，只有一个刘茜茜，这太明显了。要找一个人气高又叠字的美女演员，很不容易的！”
陆年无语：“？叠字什么鬼！”
李夏见陆董情绪缓和一下，正色道：“我很看好高媛媛，非三大出身，年轻资历不低人气也高，人品也不坏，也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作为一面旗帜简直完美！唯一的大问题就是她的情感问题，哎，还得是陆董出马，干净利落的帮她解决！”
李夏不用问，一见妆容哭的稀里哗啦的高媛媛就知道事情搞定了。哭是什么？是剧烈情绪的发泄，显然高媛媛已经在内心做出了决断。
陆年还是不满：“为什么不先说？”
“这是跟您学的！”李夏理直气壮道：“充分利用别人信息占有的不足而实现信息占有充分未必能达成的工作效果，这是陆董您的指点！”
换句话说，您知道了会允许我这么做吗？
见陆董还要说什么，李夏忙道：“外面还有人等着呢，陆董您先忙工作吧，好不容易把人请来，人家只认陆董您！”
“去吧！”
李夏出了会议室，立刻喜气洋洋起来，仿佛她不是被陆董不满了工作而是被狠狠夸奖了成绩，呵，谁不会演戏呢！
李夏看了看左右：“刘火华先生呢？”
黄晓鸣在一边陪笑道：“他被女友陪着去洗手间了。”
此言一出，本来一件正常的小事，忽然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意思，去洗手间还要女友陪着一起？
李夏顿时对黄晓鸣的好感多了一层，这是位“会竞争”的艺人！
李夏等了几十秒，人还没来，让黄晓鸣进去。
黄晓鸣满脸堆笑的进入会议室，弯腰着快步来到里间小办公室，连续行礼：“陆董您好！陆董您好！张助理您好！陆董您好！”
“请坐！”陆年坐着招呼：“喝点什么？”
“绿茶就行，谢谢陆董！陆董您气色真好！”黄晓鸣很懂人情世故，接过张均甯递来的饮料先感谢一番陆董才连连感谢张助理。
陆年心中有些无语，也许别人会受用这种重复以加强的礼貌方式，他只觉得这家伙仿佛在念经，抬手道：“随意一些，咱们都是年轻人！”
“好的，好的，好的！”黄晓鸣再次三连。
陆年看着黄晓鸣，这位脸很正、戏曲里典型的冠小生长相，去年有媒体把黄晓鸣列为四大小生之一，不过四大小生的传播效果不如四大花旦那么深入人心，因为没有张子怡、赵燕子这样级别的艺人。
从影响力和商业价值来说，陆年认为当下的“四大小生”陈昆、陆逸、李亚朋前三是稳的。第四的竞争很大，黄晓鸣、佟大伟、聂元都是有力的竞争者。
这点，市场的人都明白，所以去年才有媒体把黄晓鸣、聂元等称为四大小生。
黄晓鸣也是明白的，他想要在演艺事业上进一步发展的话，要么依靠一个实力强大的公司，要么运气很好连拍两部大火的作品。而这些，他去年签约的公司都不能给，去年的签约是为了去年的事。
黄晓鸣一点一点的喝着绿茶，等待陆董开口。
有时候主动是不礼貌的，比如现在，也许会让上位者觉得冒犯了其的主动权。
陆年看着面前的资料开口：“你27岁是吧，你01年播的那部大汉天子很火，你北电96级的和赵燕子、陈昆是同学？”
“嗯，嗯，是！”黄晓鸣明知陆董这是在杀自己的锐气，还是会忍不住自信心下降一些。这些话的意思是：你年龄大、你这两年没大火的作品、你不如你同学！
陆年忽然抬头盯着黄晓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黄晓鸣早已准备好，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的理想是什么？”陆年又问一遍，语气仍旧认真。
黄晓鸣怔了一下，面试的这种套路没见过啊，下意识的还想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赶紧刹住了。
黄晓鸣被陆年盯的有些不舒服，目光下移，也在心中问自己：我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梦想、追求——这些词语很普遍却又不普通。
黄晓鸣一时想不清楚，只好老实的摇头：“不好意思陆董，我现在也迷茫。”
“理解！”陆年目光柔和一些：“你二十岁时的理想是什么？”
十六岁的理想不算数的，那还是孩子，还不懂社会；二十六岁的人经过社会的拷打大部分已经没了理想；二十岁的理想，既有一定的现实思考，也有少年的美梦。
黄晓鸣苦笑：“陆董，说出来您可能会觉得可笑。我二十岁时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有钱人，我努力学习想要成为优秀的演员也是为了这个。”
“为什么会可笑？”陆年不解：“成为有钱人，是多么美好的伟大的理想！这意味着你提供了满足别人需求的东西，只要合乎法律合乎道德，赚钱是最美好的事！”
这是美国人的思维：我赚钱，我创造了价值，我养活家庭，我供养国家。
黄晓鸣深有感触的点头：“陆董，您说的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们是艺术院校，老师教导我们更侧重艺术性的一面。我们是从事文化行业的，社会风气似乎就这样，文化人谈钱就很庸俗，文化人不该追求大富！”
这是華国儒家传统造成的思维习惯，现在社会还是“理想主义”的，特别是从那个火红年代成长过来的人们。
陆年又问：“想成为有钱人，是被刺激到的还是自然萌生的？”
黄晓鸣一下子犹豫起来，艰难的点头：“被刺激的。”
陆年好奇：“什么事？”
黄晓鸣更犹豫了，这是他的隐私，是他不愿回顾的伤痛，眼下要向才见过两次的陆董坦白吗？陆董可以相信吗？
这要是说了，意味着他的“诚意”，也意味着他议价权的降低。
黄晓鸣忽然坚定，他想到了華宜给他和给陈昆的两份差别很大的报价，他怎么可以连陈昆都不如？！
黄晓鸣看了一眼张助理，目光定在面前的绿茶上，语气复杂：“这事，是我人生的一道伤疤。入学的时候，我见到班里一个大眼睛美的让人透不过来气的大美女，我被迷住了，她几乎完美。”
“赵燕子？”这事陆年有所耳闻。
“嗯。”黄晓鸣嘴角抽搐一下，努力平静语气：“在同学的鼓励下，我开始很认真的追她。我那时很自信的，大家都说我很帅。陈昆是俊美，我是英俊的帅。她想和我当朋友，可是她一再拒绝我的追求，大家都说她在考验我。”
“然後呢？”陆年知道黄晓鸣被什么刺激到了。
“又一次她拒绝了我的追求，她向我坦白了，她有男友、一个很有钱的男友，是某地首富家的公子。我那时很傻，我以为她爱的男友的钱。我很傻的想，假如我也是有钱人，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在一起？”
钱代表着地位、资源、能力，钱是交易中介，人爱的是钱可以带来的东西，如果这些东西恰好是自己渴望而自己不能获得的，那更爱钱了。
“等到她有钱男友帮她拿下还珠格格的主演，我才明白我多傻。于是我想成为一个有钱人，行业内的有钱人，我要证明从长远来看我比她的有钱男友更好！”
说到这里，黄晓鸣语气透着一股狠劲，青筋暴起。
陆年重新审视这个他没怎么放在眼里的青年，自己之前低估了这家伙的价值，这份本事、这个头脑加上这股狠劲，简直是行业大佬的配置啊！
与之相比，陈昆弱于社交，陆逸爱情幸福——
陆年伸出诚挚的左手：“有没有兴趣当我小弟？”
黄晓鸣一愣，随即狂喜，紧紧的双手攥着“大哥”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