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希望是什么模样
“不如先回传送门吧，这样的怪物再来一只，我们就得全军覆没了。”贝尔德苦笑开口道。
“没错，先回去休整，等到下午三点看看传送门有没有异常。”
三人收拾了一下装备，不再继续深入这个充满未知的半位面。
沿着来时的路，绕过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抵御无处不在的精神迷雾，还得时刻小心之前漏下的怪物搞突然袭击，归途甚是辛苦。
筋疲力竭地回到传送门时，花费的时间是出发时的两倍，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传送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无声的见证他们的往来。
“终于回来了。”贝尔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略微喘息几口，贝尔德集中精神力，开启灵光真视之眼，细细端详传送门。
湛蓝的魔法能量更加充盈，已经点亮了不少符文回路。
贝尔德取出速记画板，描摹门上的印记，大脑逐渐放空。
说起来，这次任务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这个传送门究竟是如何出现的？应该和那尊众多天使拱卫的无面女神像有关。
第三纪元的庄园主人可能借助神像封印了这个半位面，自己灵光真视之眼吸收了神像蕴藏的某种神秘力量，导致封印松动，传送门解锁。
这种力量既然可以被自己吸收，必然和脑海中的【神遗之门】脱不了干系，是否可以理解为某种特殊的神性力量？
脑海中闪过一些名词“神力”、“信仰”，但感觉都对不上，那些力量特质在教科书中都有描述，考古探险协会不会错过。
以及……【神遗之门】的主人是否和那尊无名女神像有神秘学上的联系？
贝尔德静静想了很多，暂时不得头绪。眼下实力太过弱小，多想无益，不如努力提升实力，打开【神遗之门】，揭开种种迷雾！
三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贝尔德开口向二人询问晋升经验，“艾丹，当初你晋升超凡时，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正在擦拭链枷的艾丹闻言，露出了一丝追忆，略带骄傲地回答：
“圣教军晋升的必要条件只有两条，一是生与死的搏杀，二是掌控自身的愤怒。”
“我在服役时，正面战场上，击溃了一整只小队熊地精武士，十二个，一个不落。”
熊地精高大、强壮、凶恶，虽然贪婪又愚蠢，但他们的肉身力量加持在钉头槌之上时，狂暴的力量足以摧金裂石。
“而在边境，永无止境的战争摩擦，烧杀掳掠、打家劫舍无处不在。
我见过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背着她四岁的妹妹，赤脚奔行数十里，找牧师救治。
我帮了下忙，她妹妹保住了性命。
但，其他人呢？
在那里，每个人心中都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现在想起来，那仍然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旅程。”
艾丹平稳的语调中，藏住了昂扬与颤抖。
贝尔德和维拉静静聆听，许久未言。
维拉擦拭长笛，吹奏了一曲《巴德舞曲》，是一首流传久远的哀悼逝去的战士与无辜的生命、唤起人们对和平的渴望的曲目。
随着音符逐渐退却，淡淡哀伤的氛围也变得缓和，吟游诗人的氛围调节能力是数一数二的。
维拉微笑开口介绍：“我晋升的过程比较无趣——练不完的剑，吹不完的曲子，就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与感悟中晋升。哦，对了——”
略一停顿，他耸了下肩膀，继续说：“还有家族秘法。”
贝尔德和艾丹哑然失笑，这个学不来。
“据我观察，你的精神力强度，很接近一个我认识的法师了，他刚晋升不久。”艾丹说道。
“法师晋升，通常是学识和精神力的积累，以及悟性的升华吧？”维拉接过话茬，“这个急不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见障。”
“是的，成绩和精神力我都有把握，唯独悟性这块，没人敢说自己有把握。”贝尔德苦笑回应。特兰森魔法学院的特殊教导正是针对这一块的。
艾丹给予鼓励道：“命运之舟终将驶过曲折的河流，抵达最后的彼岸。不必强求，我认识的那个法师就是淋了一场雨，就自然晋升了。”
“谢谢，你们的经验对我很有用。”贝尔德诚恳感激。
经过刚才与活体熔岩的战斗，还有和那个不知名刺客的搏杀，贝尔德脑海中诞生了一个灵感。
他发现自己仿佛能预见即将到来的危险，从而能避开危险。
这仿佛是一种天生的直觉，抑或是灵光真视之眼带来的被动效果。
但无论什么原因，结合昨天吸收【神遗之门】逸散出来的炫目光华，此时自己的灵感爆棚。
——我可以将这种感应使用魔法重现吗？
或许很难，或许很漫长，但贝尔德相信自己能成功。
这不只可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说不定还能帮自己打破超凡屏障！
贝尔德此时的眼睛中闪烁着渴望与兴奋。
……
时间流逝，黄铜怀表上的指针又一次指向了三点。
三人的目光紧紧盯在传送门之上，终于，湛蓝的魔法能量点亮了所有符文回路，撕碎虚空的庞大波动斥退了三人身形。
就连此地的法术结界也被波及，暂时失去了效果。
环形山的所有元素生物都被唤醒，一个个高大的身躯缓缓站起，贝尔德他们击杀的那只活体熔岩充其量只能算个弟弟。
此地的危险程度远超想象！
幸好几人只是围着法术结界探索，没有招惹他们。
虎口余生的三人相视一眼，庆幸的神情油然而生，维拉再次耸了耸肩。
蓝色的传送门訇然中开，在踏上返回主位面之前，贝尔德看向昨天给自己带来强烈吸引力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内最大的一只元素生物赫然伫立，庞大的流线型身躯由黑亮的巨石组成，强壮又不失灵活。
将它的样子留在脑海里，贝尔德转身踏入传送门。
又是熟悉的空间错乱感，荒凉颓败的宴会大厅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时间恒定在三点的挂钟见证了他们的离去归来。
站稳脚步，三人第一时间穿过庄园大门，回到了来时的旷野之上。
维拉取出协会徽章，重新封闭反探测力场。
等到庄园遗迹消失之后，“这地方很邪门，我回去上报协会，必须找高阶超者重新调查。”维拉郑重有力的说，“我再也不来了，真是倒霉。”
“想点好的，看看我们的收获。”贝尔德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