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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万湿妖魔洞

那地主家的奴仆,把纸糊的人绑了,塞在花轿子里,不让逃走,只把李行舟和道长身上绑个活结,到时进了洞府,只需扯下绳子,就能解开。

浩浩荡荡的成群结队,抬着几个大红花轿,李行舟躲在轿内,偷偷掀开轿边侧帘子来看,只见进了一处高山底下,仆从把轿子抬到约定地方,放下轿子。

收拾出一片空地,把一些瓜果熟牲,排在地下,哄的一声四散了,生怕去的迟了些,路上撞见那些妖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从午后等到日落时分,都有些不耐烦了,平地里突然卷起阵腥风来,从腥风里面钻出几十个小妖。

那些小妖,都是些山里野兽,修成精怪,人的身体,野兽的头颅,有头顶鹿角,有狼首犬牙,绿光湛湛,有的浑身长满兽纹斑点,说也说不尽。

迎面上来个小妖,那小妖有些丑陋,高不足三尺,像是一股血肉骨头架子,浑身血肉般赤红,更像是被剥了皮似的,肚子胀垂如水袋,脑侧耳朵尖上有一溜黑色鬃毛,张大口露出血般獠牙。

见地上的瓜果熟牲,疑惑说:“今年的祭品是怎么了,寻常往年没掀起帘子来看时,就是一大片哭声,五花大绑在轿子里挣扎叫喊,今年怎么安安静静的。”

轿子里李行舟惊道:“看来事出匆忙,来不及准备。”

正当无计策可施时,就听见后面花轿里传来阵哭声,想必就是那道长身处花轿,看来他会拟声法,学做女眷哭声,一时间别的花轿里也传出阵阵泣声,把那些小妖都哄骗了。

那小妖听见哭声,就笑个不停:“看来是在轿子里哭昏过去了,如今醒来又哭。”

叫声:“兄弟们,都上来,把这里今年的祭品抬走。”

小妖们齐齐应声“是”,看来这发号施令的小妖,是这群小妖的头,钻到轿子下,喊声“起”,大红花轿应声离地,自己敲敲打打,又往山林深处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那些小妖们,将几座大红花轿抬进一座山洞底下,洞口顶上血红三个大字,名为“万湿洞”。

这座妖怪洞府,就名为万湿洞了,洞内钟塔般大的钟乳石倒挂,不停往下滴水,上如龙牙,有下有万年水坑。

里面数百小妖,生啖血肉,把不知是什么牲畜的骨和皮,都丢进血水池子里,抬轿的小妖们,把轿子一路抬进洞里,面见洞中妖王。

不知往里走了多深,李行舟悄悄放出几只跟屁虫,查探轿外情形,一时吃了大惊,道:‘好深好黑的洞穴,好多妖怪!一万个修士进来,就是一万个死!“

抬至妖王座前,领头的小妖向上告道:“大王,今年山下的供奉,小的们给您抬来了。”

轿沿边落下只跟屁虫,透过虫目,去看外面妖王时,洞内不少小妖举起火把,将洞内照亮映堂。

见那妖王虎首人身,浑体漆黑成团,身上有些暗淡白色条纹,雄浑气势犹如滔滔洪泽,目光蕴含凶势,彷佛就要择猎物吞噬,双臂比牛健粗壮,肚子大如水缸,血盆般的大口,一口能咬碎象骨,蒲团般的大掌,伸缩钢爪利刃,一掌可以拍碎天灵盖。

那是只丈二黑虎修炼成型的妖王,自号黑山君。

看洞中妖王的身形,李行舟才了:“原来是只黑虎成精,怪不得自称山神。”

见领头小妖来了,黑山君笑道:“小扒皮,你取东西回来了。”

妖王说话间,声如滚雷,卷起阵阵罡风,直透过花轿木架子,里面坐的是凡人,早就吓得昏死过去了,那小妖一个踉跄,趴伏于地,行礼道:“小的幸不辱命,把山下村子的祭品,给大王取来了。”

“哈哈,起来吧。”妖王将手在虚空中一抬,小扒皮从地上起来。

妖王又说:“今日辛苦小的们了,等明日再去别的村子,为本大王取来祭品,来人呐,把这些血食分发下去。

“谢大王。”小妖们纷纷谢过。

妖王身边走来个狈军师,那是只花狈成精的妖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身子弯曲像张弓,走到妖王身边道:“大王,既然祭品已到,可尽快送至二大王处,莫要让二大王久等了。”

闻言李行舟心中却一禀,这洞内妖怪竟如此多,还有什么二大王,不知又是个什么妖怪成精。

见自家军师来了,妖王笑道:“你家二大王呀,就是爱美,其实真身跟那小扒皮无二的,自己没有皮,非要取别人的皮来用,若依本大王的,这山中野兽食之不尽,何必去招惹山下那些人,若是招惹修士,引来大祸怎办?”

狈军师道:“不妨碍的,我们这些做妖怪的,哪里去管人的死活?大王是此间山神,就是统领此处天地,一声令下,谁敢说声不是?大王实力深不可测,莫说是修士,就是元婴老怪来了,也不惧他。”

连番恭维,妖王自道:“若论元婴修士,倒还真是有些怕,本大王实力也才金丹而已,早晚修炼成元婴,自封一代妖王,张开口,就足以吞噬一座城池,当作血食来用,那时候,才是不惧所有修士。”

“算了,本大王吃过血食,有些困倦,你就把轿子里那些人,领至你二大王处。”

“谨遵大王令。”狈军师拱手,妖王便横卧在睡椅上,狈军师小心翼翼,给自家大王盖上皮毛毯子,不一时,那妖王鼾声作响。

招呼几个小妖,上来踢几脚轿子,叫:“还不快出来。”

踢过了几脚,没见里面人出些声响,莫非是被吓死了,狈军师一把扯过轿帘子,抓过来,却扯碎了,一手的纸团子,是时辰太久,那道长的法术失效了,那怪却不识,惊道:“莫非是纸糊的人么?怎么一抓就碎了?”

抢过身后小妖火把,去照向轿子里,看的真真切切,分明都是些纸扎的人,上面糊些粉面笔墨,穿着人的衣服,抓过去,碰一下就倒。

“啊!怎么这轿子里的,都是些纸扎的人?不是跟山下那些贱民,那活人来供奉吗?”

狈军师大惊,若是被自家二大王怀疑,是被手底下小妖私吞了,那可就会活活扒了它们的皮。

那小扒皮,以前就是个狗妖,因为咬伤了二大王的祭品,破了皮相,被二大王拿它扒了皮的,自此后,都称它为小扒皮,再无小妖敢去碰二大王的东西。

狈军师不可置信,那些山底下贱民竟敢如此猖狂,敢蒙骗自家两位大王,挨个轿子掀开,直至掀至李行舟那顶轿子。

此刻李行舟早将一身红衣裳脱下,等到狈军师掀开他那道帘子,他丢出那身大红盖头,遮住狈军师的头,一把将那怪扯进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