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螺旋阶梯
“谢……谢你……救了我……”
当维伦起身准备离开巷子时，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从角落里传来。
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路卡踹了一脚的男孩，他正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走过来向维伦道谢。
“不用谢我。”
维伦目光平静地回答道，随即脸色突然阴沉，唰的一下伸出手拽起男孩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在帮你！”
维伦一只手提着男孩，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骂。
“像你这种小小年纪就当上瘾君子的臭小鬼，被打死也是活该！不要抱着是被人诱骗着吸的借口就心安理得地一直吸下去！如果你染上了瘾，就应该要去戒毒所而不是来这里买粉！”
“更何况，当初他们骗你说试一下没问题的时候，你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事有多严重吗？如果有个不认识的巫婆拿出毒苹果给你吃，难道你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吗？”
男孩手足无措地望着维伦，双眼呆滞，小脸发白。
维伦冷哼一声，拽起男孩的手用力一抛，再次将男孩扔到后面的墙上。
“啊！”
男孩痛呼着倒在地上，欲哭无泪。
“我不会说什么劝你去戒毒或者下次再见时会怎么样那些屁话，今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我也不关心你未来会怎么样，想吸就继续吸，反正承担后果的人是你自己。”
维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迈出了巷子口。
男孩从地上挣扎爬起，忽然发现腹部的剧痛已经散去，望着维伦渐行渐远的背影愣愣出神……
十几分钟后，维伦站在一间客人不多的咖啡厅门口。
“阿尔卑斯咖啡厅，这地方还真偏，希望那个A23调查员不是在诓我吧。”
推开门走进去，维伦很快就注意到靠窗的角落里孤零零坐着一个人，桌上却摆着两杯冷饮。
一名身穿黑大衣的中年人，头上戴着深棕色的帽子。
维伦看到他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维伦，脱下帽子朝他招了招手。
“把见面地点选在这么一个治安混乱的街区，你们spw财团该不会还有什么特殊的业务吧？”
刚坐下来，维伦就不客气地问道。
“抱歉，我在这附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短时间内走不开，加上现在调查部的人手太紧急，实在抽不出人去赛泽镇，所以只好请你来这里了，你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A23调查员诚恳地向维伦道了歉。
“一点小插曲，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让我们直接开始正题吧，你说我父母的死是『箭』造成的，那是什么意思？”
维伦开门见山道。
“在说明之前，我想先请问一下，你知道『替身』吗？”
又是替身？
维伦眉头一皱，难道真歪打正着让自己猜对了？
“不知道，这跟车祸有关系吗？”
“其实我们对替身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那是一种类似守护灵的超能力，拥有替身的人被称为替身使者，通常情况下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的存在。”
A23调查员介绍道。
“守护灵？超能力？调查员先生，马上都要21世纪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吗？”
维伦微微眯起眼睛，怀疑地问道。
“而且，如果真是超能力者害死了我的父母，那么特地把这种事情告诉我这个16岁的普通青少年又有什么意义？”
“没必要做这种试探，维伦先生。”
A23调查员笑了笑道：“贵祖母伊丽莎白曾经与spw财团的创始人有深厚的友谊，虽然基于各种原因这些年来很少有接触，但spw财团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份友谊。”
“况且，你的伯父乔瑟夫·乔斯达先生也希望让你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等一下！伯父？乔斯达？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伯父？”
维伦听得脑子有些乱。
“哦，对不起，忘了你还不知道伊丽莎白女士当年的往事，简而言之，伊丽莎白女士与你爷爷乔什·维尔蒂斯再婚时，她的长子乔瑟夫已经28岁了，他与你的父亲是继兄弟。”
“为什么家里从没人跟我说过这些？”维伦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只是你，包括你的父母乃至爷爷也不知道，乔斯达先生的身世和经历很特殊，他希望伊丽莎白女士能享受到平静的一生，所以主动要求向你们隐瞒他的存在。”
A23调查员拿出一张金色弓箭的照片放到维伦面前，严肃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与『箭』有关，我们是不会主动联系你的。”
“一个月前，从日本传来情报说这支箭具有让人诞生替身的力量，但这需要某种资质才能实现，如果没有资质的人被箭射中……会死！哪怕射中的不是要害部位也无法避免！”
伊丽莎白，spw财团，乔斯达，替身使者，箭……
突然接收到如此庞大的信息，让维伦下意识想伸手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一口冷静冷静，却忽然发现这杯饮料……他拿不起来。
“嗯？”
维伦奇怪地低下头看了看，他的手正悬空在杯口上方，维持着虚握的姿势。
“刚才手滑了吗？”维伦没太在意，重新伸手握住杯子。
而这一次，饮料杯十分自然地被拿了起来，只是维伦此时已经没有喝饮料的心情了。
“有什么不对吗？”
A23调查员看他样子有些怪怪的，开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消化你刚才说的话。”
维伦将拿起的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调整好情绪，“如果我父母身上的神秘伤口是这支箭造成的，那么是谁用箭射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于这点还在调查当中，我们只知道有人用箭在日本杜王町制造替身使者，而杜王町恰好在你父母驾车去机场的公路上，很有可能……”
“杜王町？”维伦目光炯炯道，“所以那里就是我的下一站了对吧。”
这时，A23调查员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郑重。
“维伦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今天这场谈话的用意，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乔斯达先生认为你有权利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而不是为了把你拉进这个旋涡里，恰恰相反，我们希望你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如果不希望我卷进来，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告诉我真相，不论我多么怀疑那场车祸有问题，最终也只能接受。”
维伦直视着A23调查员的双眼，问道：“但是，我已经知道养育了我十六年的亲人是被害死的，而害死他们的人是法律惩戒不了的存在，你现在却跟我说我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屁颠屁颠地滚回家去，等着别人帮我报仇，而这是为了我好？”
“你觉得，我可能会乖乖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