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部不在家
直觉告诉高盛，三大茶商来的蹊跷。
钟繇点点头：“三大茶商，定是为了此案而来，让他们进来！”
钟繇心里是偏向高盛的，一个年少有为，临危不乱的公子，不应该会做出如此疏忽，害死数人的过错。
三大茶商，徐掌柜、李掌柜、高掌柜被宣进正堂后，跟哭丧一般哀嚎着：
“钟大人，高盛公子冤枉啊，公子品行兼优、德才兼备，定是被冤枉的！”
面对哭丧，高盛心中暗骂：“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三人如耍猴戏一般。”
徐掌柜作揖道：“钟大人，自从高公子做出这祁门红茶，对我们三大茶商那是照顾妥当。
我们三个的原茶全部运至能力商肆的商库，这是契约。
若是说祁门红茶有剧毒，我们可以为高公子作保。”
听徐掌柜一席话，犹如听徐掌柜一席话。
高盛的感觉，这三人不是来帮自己脱罪，更像是来甩锅的。
高坐在上的钟繇也是有此感觉，然后咳嗽一声：
“咳咳，诸公之交，吾甚感动，还有实质证据否？”
徐掌柜继续作揖道：
“钟大人，老夫可否与高公子交谈一番，同为茶商，可能会找到陷害高公子的住蛛丝马迹。”
“给你们半个时辰。”钟繇接过小吏的茶，发现是祁门红茶后，悄然放下。
......
徐掌柜走到高盛的身边，悄声道：
“高公子，老夫或许有一上策，可救高公子。”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高盛面色诚恳：“愿闻其详。”
“长话短说，我们都相信高公子是被诬陷的。
但是现在许都城内的原茶，全部被高公子商会垄断。
若是能证明，并不是祁门红茶有毒，而是祁门的原茶有毒，
到时候，官府追究的是祁门的茶商。
高公子自然高枕无忧！”徐掌柜道。
高盛冷笑一声：“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许都的祁门原茶都在我商库里，已被京兆尹查封，本公子去哪找有毒的原茶顶替？”
“老夫当初存有私心，在城外仓库，留了一些祁门原茶，刚好可以用于顶罪。”
“徐掌柜如此帮我，本公子无以为报啊。”高盛试探道。
“老夫何德何能，妄求高公子回报。
只求高公子将祁门红茶的制成手法传于老夫，老夫从此以高公子为师。”
春晓偷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啊大人，祁门世代经营茶树，若是为了脱罪，便使整个祁门的茶业受莫须有的冤屈，春晓愿意替大人去死，大人让春晓去死吧！”
好一个刚烈的春晓。
徐掌柜根本没有往春晓那里看一眼：
“妇人之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荆州有茶陵，巴蜀有茶乡。
祁门的茶就算毁了，只要公子的技艺传授与老夫，自然会有荆州红茶，巴蜀红茶存世。
这位春晓姑娘，整个许都都知道，高公子为了你视孔北海爱女若无物。
你岂能轻言放弃？”
这徐老头，最后这句话却是说到了高盛心里。
自己苦心经营的‘追春晓’果然已经脍炙人口。
“徐掌柜，给本公子三天时间，本公子安抚一下，而且将红茶之秘传出去，本公子也心伤呐。”
徐掌柜抚须轻笑：“高公子不愧是性情中人，钟繇大人那里会给你这么久时间？”
高盛回道：“只要徐掌柜告知钟大人，三天之内会找到查明此案之证据。
钟世伯定当允许，我便在廷尉狱里待着便是。”
尘埃落定。
高盛向邓范和张宁儿交代了‘后事’，便和春晓孤男寡女被关进廷尉狱。
三天内结案，对于钟繇还是可以接受。
毕竟自己和高柔也是好友，对高盛也较为看重，于公于私，也应该答应此要求。
......
时间匆匆而过。
三日后，高盛和春晓从狱里放出，回到廷尉官署正堂。
三大茶商掌柜已到位，尤其是徐掌柜，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显然这个包袱里装的就是部分原茶，能交换高盛生死的东西。
“高公子，你考虑好了吧！”徐掌柜质问道。
“高公子？”
高盛闭目养神，然后随口敷衍了一句：“时机未到。”
钟繇坐在大堂之上，不闻不问而在写着毛笔字：
‘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终于，邓范、张宁儿等人进入正堂，张宁儿此时极其虚弱，被随从搀扶着。
邓范也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但是面部表情却很兴奋。
高盛深吸一口气：“时机已到。”
徐掌柜笑嘻嘻靠近高盛：“高公子，你终于考虑清楚了，那我们开始？”
徐掌柜的脸上仿佛写着，自己就是未来荆州红茶的创始人，青史已留名。
高盛睁开双眼，原地跳了几下，舒展完筋骨道：
“老徒弟，不需要你，本公子要自证清白！”
徐掌柜此刻脸色突然就变了，忍受了三天，终于发起了脾气：
“高盛，若是没有老夫，你想留着配方去阴间？”
“老徒弟，你先去阴间给小师傅探探路！”
高盛的挑衅，徐掌柜已经彻底狂怒：“好，老夫就看你怎么嘴硬！”
......
高盛伸出右手示意，邓范上前递上一张纸卷，高盛朗朗而读：
“张大友，年二八，东友轩品茶后，中毒身亡。
王举，年四一，辛俱茶馆品茶后，中毒身亡。”
柳如花，年十八，悦心阁品茶后，中毒身亡。
......
方准，年三九，也是东友轩品茶而亡。
以上六位被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不知世伯是否察觉？”
钟繇：“是何特点？”
高盛朗声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过，凡是这次祁门红茶毒害案，所有的品茶地点，都是在茶楼、酒馆或者风月场所。
也就是说，都不是在被害者家中！”
钟繇为之一颤，“继续说！”
“所有被害者都不在家中，这也太巧了，只能说明一点。
公共场所，方便下毒！”
高盛作揖道：“因为祁门红茶和鹤顶红颜色相似，鹤顶红无色无味，所以世侄认为，
有人在公共场所，在被害人正在饮用的红茶内投入少量的鹤顶红，目的就是陷害于我。
之所以有人中毒较轻，是因为较轻者第二日，饮茶用的是残留鹤顶红的杯子。”
钟繇沉思片刻：“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是，你如何证明春晓茶庄所生产祁门红茶真的没有毒性？
不能仅仅凭你的猜测，便将自己的所有嫌疑，甩的一干二净。”
高盛再次伸手，接过邓艾送予的小方盒子。
“世伯，实不相瞒，世侄还真能分辨天底下所有毒物。
还请世伯，寻一名善毒之名医。
为世侄做个鉴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