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盟友选择
“您有些莽撞了，艾薇罗娅大人。”在夏尔向两人匆匆告退后，迪昂才低声对艾薇罗娅说道：“如果这些野蛮人要对您不利的话……”
“他们和迪瓦恩家族关系很差。”艾薇罗娅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自己的骑士：“你以前有看过演武大会吗，迪昂？”
“去年我才刚得到驾驶侍从的资格。”迪昂答道，在多纳尔家族中，只有得到驾驶资格的成员，才能获准去阿克拉玛参观演武大会。
“嗯，前面几届就不提了，单说我父亲死的那次。”艾薇罗娅回忆道：“你应该记得，是哈纳克·乔在决斗中杀死了我的父亲，意图靠武力证明自己，以登上至高王的御座。
“然而，迪瓦恩家族的指控摧毁了他的妄想，不仅如此，由于至高王的逝去，曾经被他以手段化解、压制、却还尚未消弭的矛盾，也在各个家族间骤然爆发。”
“最先开始的是争吵，哈纳克·乔和罗贝尔·迪瓦恩各执一词，分别指控对方才是那个下毒的刺客。紧接着，卡斯卡人也加入进来，为哈纳克辩护说——‘他根本没那个脑子’。”
“……这真的不是在扩大矛盾吗？”
“谁知道路易三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也把哈纳克·乔给气得够呛。而且很快，各个家族的骑士就开始划分派系，启动机甲，互相指责其他人是摩洛的叛徒。”
“所以，卡斯卡家族当时是指控迪瓦恩的吗？”
“当然不是。”艾薇罗娅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当时除了哈纳克·乔和他的庭臣，没人指控迪瓦恩家族是罪魁祸首，卡斯卡只是为了反对迪瓦恩而反对罢了。”
“为了反对而反对？”迪昂摇了摇头：“难以理解，也只有这些蛮子干得出来，真正的骑士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谁知道呢？总之，在这种混乱的氛围下，也不知是谁打响了第一枪，进而引发了整场内斗。当时我和母亲还在家里，就听见外面传来的枪炮声和爆炸声……”
她摇了摇头：“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在各自报废了几名骑士后，整个联盟都分崩离析，各个家族退守回自己的领地。当天夜里，我还问过当时参战的骑士，除了想了解当时的前因后果外，还想知道各个家族对我们到底是什么看法。”
“所以，您才会选择卡斯卡和玛玛拉贡家族，作为可以拉拢的预备盟友？”
“算是吧，毕竟在七个家族中，只有多纳尔和玛玛拉贡忠于摩洛，尽管因陀罗家族曾是父亲的旗手，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卡斯卡人？这些家伙更关注自己的传说和领地，相比起至高王，恐怕他们要更忠于那位神秘的‘风暴之主’。”
“对于‘风暴之主’这个传说，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卡斯卡人吹嘘的产物而已。”迪昂好奇地问道：“您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吗，小姐？”
“就算风暴之主真的存在，那他也绝对不是个人类。”艾薇罗娅断言道：“没人能达到那种离谱的标准，绝对没有。”
“您说的对，那如果卡斯卡家族没有选择您呢？”迪昂提醒道：“我们现在可没有骑士，没法和他们抗衡的。”
“谁说我们没有骑士了。”艾薇罗娅抬手一指，把机库里的机甲全都扫了一遍：“这不到处都是吗，亲爱的迪昂？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
与此同时，在考尔德城堡中，路易·卡斯卡三世扣下电话，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
“谁的电话？”他的夫人在一旁问道，手上还在给书做着批注。
“夏尔，尼斯的管理骑士。”他随口说道，继续沉浸在思考中：“……她是什么意思？”
“谁？”夫人从书本里抬起头，她听见了丈夫用的人称。
“艾薇罗娅·托曼德，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哦，我当然记得，托曼德家的小女儿，对吧？”夫人放下笔，对这件事提起了点兴趣：“贝特拉达还给我聊过她呢，很漂亮的女孩，也很聪明——哦。”
她反应过来：“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起码她是这么自称的，不过夏尔以前从没见过她。也不知道真假。”路易三世说道：“你见过她，布兰卡？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当然，一头很漂亮的红发，还有双翡翠般的眼睛，和她家里的其他人都完全不同。”布兰卡夫人直起身子说道：“夏尔还说了什么吗？”
“那说不定还真是她。”路易三世沉思道：“红发，绿眼，小女孩，身边跟了个骑士，她还杀了两头戈祖拉兽，说是带给我的见面礼。”
“风暴之主在上，她今年也才十三岁，或者十四岁吧？”布兰卡夫人惊叹道：“她竟然能通过王座的考验？还能杀掉戈祖拉兽？”
“这就是我觉得最离奇的地方。”路易三世敲着桌子：“而且她承诺要把【传令官】的头衔还给我们，只要我们出兵帮她推翻迪瓦恩的毒蛇……”
“那你在犹豫什么？”夫人把书合上，放在腿上：“你在怕那些毒蛇？他们是会用舌头缠死你吗？”
“不！我当然不怕，只是在考虑这到底值不值得。”路易三世瞪大了眼睛，像头凶悍的异剑齿虎：“你看，如果我们输了，那说不定连领地都会丢掉，而她只有一个人在……”
“现在是春天，她总不可能是翻过昂塔尔梅萨斯山脉过来的。”夫人思考道：“所以她已经见过地底的考希克人。”
“……的确。”路易三世接道：“或许还有多纳尔家族的至高导师。”
“那她可能已经有两个家族的支持。”夫人点头说道，重新翻开书本：“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先把她带到城堡，然后再详细询问。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女孩，又有盟友伴身，那我觉得可以帮忙。”
“你说得对。”路易三世说着，就伸手抓起了电话：“哦，夏尔说她的骑士已经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给她添台骑士？”
“为什么不呢？”布兰卡夫人低头笑道：“就算是假的，她也不能一个人打败整个家族吧。”
“我也觉得。”总管说道，拨出了电话：“夏尔，给艾薇罗娅小姐安排一台骑士，然后带她来考尔德……是的，没错，我会和夫人亲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