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换诡计
下午五点,天色渐暗,正是日落黄昏之际。
步波恭弥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往东京湾驶去。
“这是要去哪啊?”坂柳夏花在后座问道。
在打着方向盘的步波恭弥没有回头,说:“我们抓住了凶手。”
抓住了凶手,在哪?坂柳夏花诧异地转头看了一圈。
车上除了在驾驶座的步波恭弥外就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日向晓了。
哐哐!
后备箱传来挣扎的动静,后车盖似乎正在被强硬地撞击着。
“你们该不会……”
她顿时一阵愕然。
作为刑警,居然私底下把犯人绑架,而不是交给警局。
这样的做法也太超常规了吧!
“是哪个犯人?”坂柳夏花问。
这个问题,步波恭弥回答不上来。
因为她是按照日向晓所说,去把这个人抓住的,她并不清楚这个人是犯人的理由。
更不会知道,他是小偷,还是拷问秋山孝泽的犯人。
“是和你擦肩而过的‘死神’。”日向晓缓缓开口。
“是小偷啊!”
要说和坂柳夏花擦肩而过的犯人,就只有偷保险箱的小偷了。
“是的,同时,他也是拷问了秋山的罪魁祸首。”日向晓语出惊人。
“什么!?”
坂柳夏花震惊。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难免,事实上就连步波刑警都颇为心惊。
这两个案件,难道是同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吗?
不仅要偷保险箱,还要虐待秋山孝泽,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天晚上,凶手看见了货真价实的地狱。”
就连日向晓也不得不说,这位凶手未免是太倒霉了一点。
“为什么小偷要拷问秋山孝泽?他不是去偷钱的吗?难不成是赤尾组的人安排他这么做的?”
步波恭弥的心中充满疑问。
“不是的,小偷并不想拷问秋山,也没有虐待他的理由,但却还是选择了近乎折磨地伤害他。”
坂柳夏花不解,“这不是很矛盾吗?
“不想伤害他,却又伤害了他,难道凶手是人格分裂症?”
日向晓开口解释:“凶手之所以要伤害秋山,只是为了让旁人觉得,秋山是被黑道的人虐待的而已。
“首先的疑点,是坂柳夏花的证词。”
“我?”被点到名,坂柳夏花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说,‘神木高衫公司’大楼门口的伞架被移动过了。”
“是啊,肯定是被动过了,我有印象!”
“但是门口的垫子上,伞架摆放的位置下却有晒痕,如果真的移动了,底下是不会有晒痕的。”
“你说的也对,但是……”坂柳夏花知道,逻辑上日向晓是正确的,可她确实觉得伞架被移动过了。
“不必怀疑自己。”
日向晓揉了揉她的肩膀。
“伞架,确实是被移动过了。”
“这是为什么?既然底下有晒痕,伞架应该没有被移动过才对。”正在开车的步波恭弥却不明白了。
“是的,但是,那天我们都在楼下,你应该也看到了才对。
“‘神木高衫公司’的会长,被门口的伞架绊倒,摔下了缓坡。
“作为需要经常出入公司大楼的老板,是不可能会被伞架绊倒的,能解释这点的原因只有一个。
“——伞架被移动过了。”
这根本没法解释啊!别说是笨蛋坂柳夏花了,就连步波刑警都快被搞晕了。
“可是这就跟垫子上的晒痕矛盾了啊!”步波恭弥问道。
“没错,短短几天,是不可能在垫子上留下新的晒痕的,因此,这只能说明一个真相。
“大楼入口处的垫子,被整个调包了。”
“什么?”
“被调换的新的颜色款式完全相同的垫子上,有着某种东西晒痕,和伞架极为相似,凶手就这样把伞架放在了那个晒痕上面,伪造了现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凶手是偷保险箱的小偷,他做这么多是想干什么?在现场多停留一秒应该就会多一丝被发现的风险。
“为了伪装受害现场。
“原本秋山孝泽受伤的地方,并不是安身寺的大殿,而是‘神木高衫公司’的大楼底下。
“凶手将重伤的秋山,和公司大楼门口染满血的垫子搬走,带到了安身寺。
“能搬运这么多的东西,说明凶手是开车的,他把染血的垫子和安身寺大殿前同款的垫子调换了位置。
“还记得吗?安身寺大殿前的垫子上放了什么东西?”
坂柳夏花绞尽脑汁,终于,几个英文单词在她脑中闪现而过。
No Rubbish,是写着禁止丢垃圾的告示牌。
“告示牌……”
“没错,那副告示牌在安身寺的垫子上留下过晒痕,而凶手按照垫子上告示牌的晒痕放置伞架
“所以,伞架才会变换位置。”
这样一来就都能说的通了。
“但是为什么,小偷要在公司大楼门口拷问黑道?他是什么怪盗吗?”步波恭弥不理解其中缘由。
拷问完还要伪装现场,那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
“神木高衫公司使用的‘绝对防御双重保险柜’,是高一米,长八十厘米,足有两百多公斤重的保险柜,要想搬走根本不可能。
“这样重的保险柜,需要在下面垫一层铁板,否则会压塌瓷砖或地板。
“而且,这个保险柜里面还有一个保险柜,所以叫做‘双重保险柜’。
“凶手从公司大楼后门撬开锁,去到了十五楼保险柜所在的地方,他好不容易用切割器破坏了保险柜,却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保险柜,但是当时已经没有足够他继续切割的时间了,就算是怪盗也难以破开。
“因此,凶手打算破罐子破摔,用最后的办法。他用千斤顶,顶开了保险柜下面的铁板,把它从窗口丢了下去。
“要是保险柜砸开就赶紧把钱拿了逃跑,要是没有,他就直接逃走算了。”
说到这里,坂柳夏花这才意识到,那天晚上她所听到的声音。
“咻——砰”的声音,原来是保险柜从楼顶坠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居然还因此做了个春梦!
还好,别人不会知道她梦里的内容。
想到这里,坂柳夏花的耳朵有点发烫。
日向晓继续说:
“结果却发生了意外。”
“刚喝完酒伶仃大醉的秋山孝泽就躺在公司大楼下面。
“被保险柜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