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弗里嘉子弹
“然后呢？”路明非好奇的追问，“被咱们的援军押走了吗？”
什么援军？楚子航发现自己有点不太理解路明非的想法，但他向来沉默寡言的人，他也没有询问路明非的意思，“然后他就走了。”
“哎哟，我的大哥啊！”路明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蹦了起来，“不是说了，对付邪魔外道不用讲江湖道义吗。对付这种背叛人类的人奸，怎么能因为他认输了就放他走了呢？”
“？”
恺撒背叛人类了？他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路明非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难道是他被骗了？还是说他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情报？
思绪万千，最终楚子航“嗯”了一声。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心中想的什么，都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
“额，师兄，我不是在埋怨你。”听到楚子航只嗯了一声，路明非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自来熟了，惹对方生气了。
也对，虽然他们是一个高中的，但上学时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际，还是保留一点距离感比较好。而自己刚才的话明显有指责的意味，对方感到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我只是第一次见有这么多人死去，有些难过。”路明非的声音带着鼻音，转换了话题，“其中有一个是我害死的，还一个死在了我的手上。”
“……”还是沉默，楚子航并不擅长聊天，他的朋友也说过，和他聊天就像是在拼刀法，一不留神就被扎进心窝子。楚子航不懂得委婉的表达，他说话毫无修饰，直白的就像一把刀一样直戳要害。
但相反的是他却很懂得倾听，只需要默默的待在一旁就好了，这正是他擅长的。虽然不懂路明非为什么心情低落，明明大家只是睡过去了，但这种时候出声应该是很没情商的吧，楚子航想。
“明明最后还在提醒我，可是她为什么要当龙类的追随者呢？”路明非说，楚子航听。
突然——
“这里还有人晕着，”突然一个和之前维修工一样装束的人冲到了屋顶，看到两个人在地上躺着，他朝地面大声喊到，“来一个护士，这里需要两针。”
路明非看着他喊护士，有些不理解。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啊，大哥！就算是游戏，护士也只能给你回两点血，把你从濒死救回来可以，复活还是省省吧？还是说你们的医学技术发展到了离谱的境界，可以复活人了？
就在路明非胡思乱想之际，一名护士“踏踏踏——”飞快的冲上了楼顶，给倒地的二人一人扎了一针。
然后，在路明非惊恐的眼神中，苏茜和诺诺撑着地坐了起来。
“师兄！师兄！她们复活了！”也顾不得要保持距离了，路明非大声的叫道。
“实际上，她们没死。”见路明非重新变得活泼，楚子航觉得现在是说话的时候了，“刚才她们只是睡着了。”
“可是，可是——”路明非激动的手足无措，“我明明看到他们中弹了，血都飚出来了！”
“这是一种炼金装备，‘弗里嘉子弹’。”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是诺诺，她醒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让路明非看，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弗里嘉是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让世界万物发誓不伤害光神，所有东西都发誓了，所以即使投枪投向光神都会自己避开。这种炼金弹头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诺诺用力的将子弹向墙面甩去，那枚坚硬的弹头在撞击之下忽地爆裂来开，化作一团血红色粉尘，就像是中枪时候喷出的血雾。
“这……这么先进？”路明非惊叹，然后神情大变，“等会，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游戏？真人‘CS’？不是人龙对战？”
在场的三人同时默默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表情呆滞，他做了什么，不知情地闯进别人了游戏场地。然后自以为是的加入其中，还差点把自己弄抑郁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这时，诺诺突然模仿起路明非之前对她说的话，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啊啊啊，”路明非双手捂脸，“不要说了。”
“你为什么要做龙类的追随者。”诺诺没理会要把自己藏进地缝里的路明非，一本正经的重复着路明非说过的话。
“啊啊啊——”路明非受不了了，他捂着脸冲了出去，飞快的跑进楼梯间来到一楼，留下了楚子航三人在楼顶。
冲出小楼，之前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死人”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想知道胜负，但都有些茫然。
这时一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向路明非这边走来。经过满是弹痕的墙壁，他的叹息声就越发感人，看来他相当心疼在这场游戏中造成的损失。
他走到路明非面前，上下打量，“看你的装束是新生？”
路明非点头。
“我是风纪委员会！曼施坦因教授！”小老头儿满脸鄙夷，“一边儿歇着去！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他说着说着又动怒了，指着那些建筑物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表面，“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路明非挪动屁股在旁边坐下，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意，曼施坦因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有点贪财，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的功课。”
直到现在，路明非心中都是一片混乱，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以至于被人摸到身边都没发现。
他扭头看去，拍他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就被一枪打爆的古德里安教授。如今这个老家伙胸口仍旧是一大片血迹，不过神采奕奕。还好路明非刚才完全消化了魔药，不然就差点一个背摔把古德里安教授摔倒了。
“教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是一场游戏啊？”路明非满眼幽怨，要是古德里安教授一早告诉他，他就找个地方猫着了，现在搞得自己这么尴尬。
“哦？”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头发，没有丝毫害地路明非到如此境地的元凶的自觉，“这又没有什么危险，我一时忘了告诉你了，只是想着让你体验一下我们的校园文化。怎么样，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