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维尔私自行动
‘痛！’
胸前滚烫的灼烧感还是还是其次，真正的痛是阵盘上的符文透过表皮直接拓印入肌肉组织。
肌肉纤维被霸道地挑断，强硬地把回路塞入艾文的体内。
破坏、重构，不过两秒时间，这样的循环发生了上千次。
然而艾文不能丝毫分心，必须保持内窥，感受痛楚，控制拓印的过程才能顺利实现符文改造。
符文改造的超凡路径上限极高。
它的终点贵为人造神话，却数目稀少，归根结底是改造者自身还要在剧烈痛楚下，对体内圣泉和符文阵盘的联动进行正确操控。
稍有不慎，制作出再完美的阵盘，也逃不了魔力暴动的结局。
强烈的刺激使得心脏负担更大，艾文浑身休克抖动，灰白的视线中看不见的生机在迅速消亡。
直到改造进度到达某一个节点。
“嘭——”
“嘭！嘭！嘭！——”
心脏有力的跳动节律仿佛震耳欲聋的战鼓。
魔力……彻底取代了乏力的生物供能。
下一个瞬间，艾文察觉到视线重新变得清晰，休克的症状停止了。
艾文的眼底逐渐展露出专注的神情，精神内窥，随着体魄更加健康，艾文的法阵技艺开始以更恐怖的效率发挥作用。
【法阵技艺·学徒：完美掌握学徒级别的全部法阵知识。】
一般认为，法阵师的功力在于篆刻法阵。
对法阵的运用本领，其实是大多数法阵师的知识盲点。
而艾文则不然……
“盲点？朕抢来的知识没有盲点！”
只要符文改造法阵还局限于学徒的水平，他就能实现完美控制。
不多时，前胸部圣泉网络链接了20%泉眼。然而此时，艾文的精神头却越来越好。
他一鼓作气，继续推进改造进度。
30%链接网络……
40%链接网络……
当链接网络的泉眼超过一半的时候，艾文已经无法单独提升前胸部的圣泉链接比例了。
艾文当即又取一块石板，贴至脑后！
联通了两个部位的泉眼群落后，前胸部的改造进度继续稳步增长。
与此同时，艾文的脑部在钻心疼痛中迅速开始改造！
很快，艾文感到精神前所未有地充沛，分神控制两块石板变得越来越轻松。
两大泉眼群落的改造进度，先后推进到55%的门槛。
艾文心念一动，又一块石板飞来，与艾文的左臂泉眼群落建立链接。
稍过片刻，整体的改造进度终于超过60%！
“轰——”
艾文骤然停止内窥，睁开眼睛。
他的躯干、头和左臂部分已经建立起超过二十万道细小的回路，他惊愕地感觉到自己魔力的调动变得畅行无阻，欢腾流淌的魔力在体内循环往复地滋润改善他的体质。
艾文这才发现，体魄的改善并不是源于符文，而是魔力对身体的反哺。
到此阶段为止……
艾文只是微微感到有些负担，他的分神进程还远远未达极限。
“就这？你们一起上吧。”
为了节约时间，艾文直接将剩余三块石板连接上四肢的圣泉网络，六个平行改造进程，期间数不清的刁钻难题在他脑海里迎刃而解，改造进度正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推进着。
……
静谧的夜里。
红叶街头，黑灯油驻地一夜之间被屠空。
仅剩的组织成员被逼到石屋墙角，在他的眼前，年轻的火种剑士提着精钢长剑而来。
“西维尔，停手！快停手……你个恶魔……唔！”
西维尔神情淡漠地抓住了他的整张脸，胸腔内火种闪过，头颅应声裂开。
“聒噪。”
西维尔一向不喜欢费这种口舌。
站起身，他轻微有些气喘。这一夜遭遇强敌，西维尔已经把火种能量耗空。
新护卫跑得气喘吁吁，才姗姗来迟：“大人，塔伯大人有令，让您执行完命令就立刻回去复命。”
西维尔面露不悦，冰冷的眸子扫过眼前的年轻人：“那你是听塔伯的，还是听我的？”
“这……”新护卫额前冷汗直冒，“塔伯大人毕竟是驻地长官。”
新护卫看到西维尔老实地走进驻地房间坐下，才暗暗松了口气。
新护卫看着门外满地尸首，语气迟疑：“大人，真要赶尽杀绝吗？隔壁有黑灯油的人说，袭击红叶街不是他们的人干的……是不是调查清楚真相为好？”
“纵火犯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西维尔冷笑一声：“这个世界混乱不堪，哪里能求来真相？无非是我想要的真相，就把它变成真相。”
“属下受教。”
西维尔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静谧黑夜：“新来的，你看那里。”
新护卫顺着目光望去，下一瞬间，他的右腿遭受到沉重的抽打。
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半晌，右腿的钻心之痛才让他意识到——
我的腿，断了！
“大人，为什么！”
西维尔笑容冰冷：“就凭你认错了主人。”
新护卫一怔，陡然反应过来自己陪同西维尔的职责：‘不好，西维尔大人要私自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就要知会屋外的蜡石派成员。
“还拎不清状况！”
西维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怒色，精钢长剑一闪，剑尖已然插入新护卫的嘴中：“真可惜，我的新任护卫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波及，惨死在第一次任务中。”
长剑一挺，鲜血爆出。
新护卫没了声息。
西维尔在门口探看一眼蜡石派同僚们的位置，找了个无人看守的方向，翻窗出了黑灯油驻地。
奥玛，是他杀的。
头颅，是他砍下的。
奥玛害巴泽尔舅舅牵扯入杀生之祸，他该死。
疾行在黑夜中，西维尔的神情逐渐狰狞。
巴泽尔舅舅几乎为他付出了一切。若不是巴泽尔舅舅，自己早就横死在白蜡街头。
他的火种秘籍，也是巴泽尔舅舅为自己抢来的！
没有巴泽尔舅舅，就没有西维尔的今天。
现如今，巴泽尔舅舅死了！
艾文，你怎么敢！！？
在路边那颗老歪脖子树下，巴泽尔舅舅曾经教导西维尔在贫民区生存的哲理。
可夏日夜间的清风又一次吹来，他却再也听不见舅舅的声音了。
驻足柴草屋的门前，西维尔火烧般的愤怒在灼热的右手上若隐若现。
今夜，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