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第八种舞
四个人就这么在池子边，透过轻薄的水蒸气观看，那印度美女用尾巴拍击着水面，蓝玉儿说道：“这频率有古怪，契合《黄帝内经》记载的太阴脉动。”
二呆说道：“我说呢，这姐姐在这用尾巴给咱弄摩斯密码呢？”
云燕说道：“也可能是节拍，他们要跳舞了，摩喉罗伽第八种舞姿传说中叫阿尼鲁达，但目前出土的文物中没有记录，包括各种神庙拓片中也没有。”
二呆说道：“鲁达我知道，鲁智深么，花和尚那身材跳的舞估计不会好看。”
我说道：“那是音译，别打岔了，看就得了，等那第八种舞蹈出了咱在想辙。”
云燕说道：“姿态变化了，这是在表达《鹖冠子》月行七轨图，先秦的舞蹈，我在想为什么这些异国神祇会和咱们的文化息息相关。”
我说道：“不见得，也许咱们的古文化也得到了上古文明的提示，殊途同归了。”
继续看了一会，二十七位舞者跳了好几段，之后以《舞论》记载的坐姿凝定，左腿盘曲如地龙缠柱，全部舞者的尾巴尖都进入了水里，点出水纹。
当首舞者扬起七重璎珞遮蔽面容，云燕说道：“五哥，《摩诃婆罗多初篇》描述的创世之踝，按文献是其足踝金铃震荡，她们脚都变没了，只能用尾巴代替而已。”
我问道：“这是第几段了？我对古舞蹈不了解，看不出来分段，云燕你说说。”
“这已经不是舞蹈。”云燕看着那些已经不点击水面，而是盘起尾巴，各个把尾巴伸进嘴里，她皱眉接着说道：“《薄伽梵往世书》第十篇记载，当克里希那跳起宇宙之舞时，时间会以蛇吞尾的形态循环，她们在吃自己尾巴，有点环形蛇无尽的意思。”
我说道：“这我明白，在云梦泽咱们也遇到过。”我话音未落，我们脚下的黑曜石墙砖突然变得透明，就像是电影院的放映屏幕，其上显露出无数个时空片段中的我们，从进入溶洞、找到祭坛、四鼻战象、遇到檀那婆、毕舍遮，打开三象踏泉，种种抉择，此刻都化作播放的影片。
这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二呆和云燕没了声音，往左右看去，就见他们俩目光呆滞，好像已经神志不清，就这么看着那电影荧幕般的墙面不动。
我赶紧问道：“蓝姐，怎么个意思，他们俩神智受了影响？咱俩怎么没事啊，要是邪祟入心，我黑牙为何没有感应？”
蓝玉儿说道：“我天生药体，你的过黑水至宝，他们俩就没这本事了，可能是墙上出现的那一堆画面影响了他们。”
我说道：“云燕也得过黑水文的传承啊。”
蓝玉儿摆手道：“你跟齐丫头那种思想上的黑水文不同，你得的是实体啊，就算不反应，这种天下至宝也能护你神智，尤其是这上古文明的伎俩，可能跟黑水至宝同源，你自然有免疫力。”
我说道：“那现下怎么办？这放映出来的片段就是第八种舞蹈？”
蓝玉儿说道：“我也不太懂啊，先救他们俩，你念《抱朴子》破妄真言，我摸过去，在那放片段的黑曜石墙上喷点我的血，应该就能破解。”
我点了点头，就地盘膝而坐，蓝玉儿跳入了水池，开始往对面墙壁泅渡。
那些还在静坐的人身蛇尾舞女就这么注视着在水中前行的蓝玉儿，对她好似在行注目礼，这场景诡谲异常，但蓝姐毫不在意，好在这些玩意只是看，并没有对她发起攻击，蓝玉儿到达了那播放我们历险片段的墙边，咬破自己舌尖，往墙壁上喷了一口混着唾液的血。
那些我们主演的片段开始变化，出现了我们不同的死法，什么死于四鼻象踩踏、被檀那婆撕碎种种恐怖画面连续播放闪动，蓝玉儿喊道：“小五，别愣着啊，念咒，别让这因果闭环。”
我听闻收回心神，赶紧念动真诀，这真诀出自抱朴子内篇卷登涉，明《正统道藏》太清部也有描述，作者是魏晋葛洪天师。
我念叨：“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我不止念了九字真言，连全篇都说了一遍，为的就是破除虚妄，只留本真。
这话念完，那黑曜石墙壁恢复如常，再看那二十七个舞女，她们也收起了蛇尾，变回了人形。
云燕和二呆像被解除了定身法，一个激灵变为常态，我来不及解释，就看那些恢复人形的舞女开始一齐舞蹈。
天花板上那怪异的吊灯开始闪烁，不，整个宫殿都发着带节奏的荧光，甚至连池水也一样。
再看那些舞女，身姿乍起雷霆于方寸，脚步忽腾蛟螭于寂寥。在灯光下扭动如电光裂空，脖颈扭动似夸父逐日。动作整齐、霹雳弦惊，有精卫填海之潮。其形猿猱倒挂，鹰隼斜飞，脊如弯弓射月，臂作游龙绕扉。旋踵生风，碾碎星河千斛；振衣振袂，搅翻沧海一围。
二呆看的仔细，但可能是刚恢复，舌头有些发木，他费劲的说道：“我这是种迷魂药了？这帮娘们怎了跳上霹雳舞了？”
他这一说我才发现，这确实跟霹雳舞类似，云燕咬着牙说道：“五哥，这难道就是第八种舞姿？阿尼鲁达。”
二呆说：“第七种月光破了，这帮印度小妞又跳上了舞，是不是大蛇本体要出来了？”
蓝玉儿现下已经泅渡回来，冲我说道：“小五，先出去，我感觉到了细微的震动，有东西在从地下往外拱。”
我点了点头，和蓝玉儿一起，扶着刚恢复腿脚还软的云燕二呆，快步出了这澡堂子般的神庙，就在我们出去的刹那，震动开始加剧，犹如地震。
云燕说道：“五哥，回喷泉广场那里，那是开阔地，在那咱不至于被倒塌的建筑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