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莞仔，这道是数学题
陆博文叉起双手往后一靠。
枪给你，你敢动他？
和他好好聊聊不就得了，非要舞刀弄棍的。
真撕破脸皮，你东莞仔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和预想的一样。
东莞仔在多年前替和联胜的阿公干了一个大佬，被对方的人下了追杀令。
不过按照江湖上说的，他这种属于搏上位。
因此，事情一平息，他就成了和联胜堂主大捕黑的头马，称双花红棍。
而这些年，靠着够凶够狠，他混得愈发风生水起。
“怎么样？既然不动手，那就好好谈谈吧。”
东莞仔冷哼一笑，把枪拱回来，“我不敢对你怎样，不怕你们这班死差佬拷我去回坐窑子咩。”
意识到陆博文此番目的不简单。
他遣散掉围困在陆博文周围的手下，只留下身后几个壮实的打手。
“呐，那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你欠我三十万，利息是八十哩，去年到现在刚好一年零三个月。
今天我的马仔收了你五万块，总数你现在差我五十五个，钱呢？”
东莞仔一手算法玩得飞起，伸手就找他要钱。
知道他没钱，翻脸又怒气冲冲地道：“没钱，没钱你过来是玩的？
还特么拿枪出来威胁我。
这封信是我递给你们警署的，那又怎样，你咬我啊？”
陆博文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复，而是转头看向了东莞仔身后的小弟。
才收了五万？
可以啊，连自己阿公的钱都敢装进口袋。
那名小弟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东莞仔，考你一道数学题呗，很简单。”
陆博文指着那名小弟，“我女朋友今朝给了他十万，请问他亏空了多少，到你手里才成了五万？”
东莞仔愕然。
陆博文趁势追击，手指点在右边的一份律法文件。
“再来一道，法律题。香江律法规定，借款机构最高的放债率是多少？”
东莞仔面无表情。
他的一名手下凑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大佬，他在学你讲话。”
东莞仔差点把他揍一顿。
“行，你不知道是吧。”
陆博文继续道：“香江律法规定，放贷利息超过六十厘就是犯法，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可以向上头申请拘捕令拷你回去。”
其实在出警署前，他和黄炳曜商量过。
出拘捕令给他，可以是可以，但他欠人三十万的确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是说如果东莞仔向他追究起来，他同样也会被鬼佬问责。
东莞仔哈哈一笑说：“你威胁我啊？我可听说你还有个让人垂涎的马子......”
“你不用说，这便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陆博文知道他想干嘛。
就算他申请了拘捕令把东莞仔逮回去，关也关不了多久，顶多就是罚罚款。
当然，他还可以带队去搞东莞仔的场子。
可相比起来，到时候要遭罪的就是小犹太一家子。
不划算。
而且他在警署除了带的两个手下和肥沙关系好一点，其他人基本是逢场作戏的普通同事。
所以不会有多少人撑他。
加之他和东莞仔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按照早上说的，三天，他把钱结清。
其间，东莞仔不能派人去骚扰小犹太和她婆婆，也不能在楼里面淋油漆、倒火水。
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陆博文将他的处理措施告诉对方。
有了台阶下的东莞仔欣然接受，他是吃脑的嘛，和警察作对干嘛呢，人家又不是说不还钱。
傲慢的态度一改，“陆sir，也就是你，比做其他人，利滚利我能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行，那就先这样吧。”
“欸，等等，陆sir别急着走嘛，请你看一场好戏。”
东莞仔伸手叫停他。
然后拎起来一开始的那个玻璃瓶。
而这时，他身后其中一个手下已经连站都站不稳，双腿瑟瑟发抖。
“大佬，不要啊，我知道错了......啊！”
东莞仔转身。
咣当用瓶子重重地敲在那个偷吃他账目的手下头上。
那人倒在地上，不管他如何求饶，东莞仔仍旧没放过他。
连续踢踹，直到他累的喘不动气才让他其他的马仔顶上。
那人捂着鲜血直流的后脑勺，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
实物题有点简单了，是瓶子硬。
陆博文瞄一眼那人，然后对东莞仔说道：“那就不打扰你执行家法了。”
走出麻将馆，里面的哀嚎声变得越来愈弱，最后消失不见。
他明白东莞仔当他面的此举。
其一是，手下偷了公家的数目，他是杀鸡儆猴。
其二，主要是想提醒他三天之内如果还不上钱，他不会放过自己。
陆博文不以为然。
小事，他在系统里随便再搞个东西，远不止这点小钱。
就是可惜系统每日只能行一善。
不然他每天蹲在斑马线前面扶老奶奶过马路，他下半辈子都无忧了。
还是得搞钱呀！
摸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陆博文打算先回去警署的饭堂吃个午餐。
顺带一提。
按照系统上的提示，每日获取的功德多少，和善举的大小有些关联。
他想起来肥沙他们组似乎有一个不错的行动。
可以晚点的时候找肥沙聊一聊。
深水埗离九龙不是很远，比他上班的路还要短一半。
大概十分钟，他步行回到警署。
在食堂取完餐，独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一份20块的两肉一汤午餐。
八四年。
普通警员的起薪点在1500块，而他这种老油条已经来到2500块。
他是欠了别人一大笔钱。
但加上餐补、交通补贴等等，维持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他现在兜比脸干净。
而且食堂里的菜肴不仅仅便宜，还健康，是特点特地直供的有机食品。
和上一世比，他在这里多吃一顿，至少能多活一年。
陆博文吃的津津有味。
抬头喝一口鲜汤时，正前方隔一桌的小泽挥手跟他打招呼。
“陆sir。”
小泽带着其他同样手里端着咖啡的两人朝他走过来。
“sir，和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和我同期的新人。”
“陆sir你好。”
“陆sir。”
“噢，你们好。”
陆博文示意他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不过两人都以工作为由先行离开了。
小泽坐了下来，笑着脸问他：“怎么这么迟呀陆sir，是大sir找你安排了什么特别行动？”
“喝你的咖啡啦，那么八卦。”
陆博文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小泽是他在带的新人，平日里没少给他，即原身闯祸。
在他这，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固定印象。
小泽尴尬地挠一下腮帮子，“嘿嘿，不过我猜呀，应该和反黑组最近的行动有关。”